萧众望对后面跟来的护院道:“快着人把药给二小姐熬了,二小姐咳得厉害。”
就如朱氏说的那样,萧众望年近三十才当爹,一见着云罗就当成宝贝了,捧在手里来去自如,云罗一口一个爹爹,此刻疲惫地躺在萧众望怀里。
春姨娘小心翼翼地道:“大将军,我与夏妹妹什么时候去上房拜见大太太好?这会子,大太太正在上房拾掇呢。”
夏姨娘看着萧众望怀里的云罗,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又穿戴得体,头发虽然有些黄,五官倒亦生得标致,原想抱抱,可见云罗正病着,也不敢抱,万一有个好歹,要是被怪上来,反说她惹了事。
萧众望道:“你们且回去,明儿一早去上房拜见太太。”
春、夏二姨娘齐应一声是。
他抱了云罗往上房去,不远的路,待他到上房偏厅时,云罗已经睡着了。
蔡氏接了云罗,将她放在偏厅的暖榻,拢了锦衾,面露愁容。
两名护院回到一进院子的护卫院里,好奇地说着在医馆里遇到的新鲜事。
萧众望脱了将袍,换上随常衣袍,是一件蓝黑色的祥云图案锦袍,对蔡氏道:“舟车劳顿,这几日你好好歇歇,今晚我去春姨娘屋里。”
他要纳妾,蔡氏早前连个风声都没得到,待她到时,春、夏二姨娘就出来拜见了。
萧众望道:“春、夏二位姨娘是皇上赏赐的美人,此次平定北边战乱的有功将士全赏了美人。”
他不是不与她说,是在中秋佳宴上,皇帝突然兴起,给他与主帅等人都赏了,主帅年过五旬,竟得了五位美人,各位将军各赏两人,听说是一早由太后、皇后就挑选好的,推辞不得,萧众望当晚便领了二位美人回府,让她们做了侍妾。这些日子,他不是宿在春姨娘屋里,便是住在夏姨娘屋中。
蔡氏亦是聪明人,如今都纳了两房妾室,就算她闹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安安静静地接受。如今是两个,他日还会有三个、四个,而她保住嫡妻位分,早生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有个女儿,萧众望与她预想的还喜欢孩子,她便多了一把胜算。
蔡氏温言道:“初晴什么都好,就是怕吃药。没来京城前,整日的念着要爹爹,一会儿待她醒了,夫君好歹哄着她把药吃了。前儿夜里浑身滚烫,妾的魂都快吓没了,这小孩子最怕生病,最是来得半点假,前几日好着时,背诗写字都学得用心,如今这一病倒……”朱氏说得对,她现下还没儿子,不能让姨娘抢了先,生下长子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儿时,蔡氏眼泪儿乱转,就似要哭出来一般。
萧众望扭头看着偏厅里睡得香甜的云罗,柳奶娘正坐在暖榻前,时不时用手探着她的额头。
“这几年,夫君不在身边,初晴每回一病,妾就吓得半死,要是她有个好歹,只怕我也活不成了。父女连心,虽不在一处,可夫君瞧瞧,初晴一见着你,可不就和你亲么。初晴正病着,夫君好歹多陪陪她,哄她把药吃下。”
不是她留他,是孩子要留他。
蔡氏这话还真管用,原说要去春姨娘屋里,萧众望这会儿出了内室,在暖榻上坐下,看着睡得香甜的云罗,他突地忆起在医馆瞧病的事,“你倒用心,我瞧着初晴现在会识的字不少,见到郎中给他开贝母,竟吵着说不要吃,她要吃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