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沒有听清楚。”风岚拿起红酒杯摇了摇,说道:“我那是打个比方而已,我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我宁愿跟你斗个天昏地暗最后覆灭,都不愿这样弃械投降。”
方毅一愣。这个女人还真是够贞烈的,只不过,自己好像沒有说要斗个天昏地暗吧?
说实话,方毅从來沒有想过要以什么样的手法去吞并其他的家族,他天生就不是这样的一块材料,他想要的,仅仅只是睡得饱吃得香罢了,像是那些勾心斗角的商业玩意儿,交给老赵來处理还差不多。
看到方毅不说话,风岚以为自己戳穿了真相。
她摇头叹息,说道:“我们风家一向不想走出台面,很多事情我不方便讲也都不知从何说起,我只能说,以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之前所有的事都一笔勾销。”
风岚这样的话,几乎就跟服软一样了。不过她的服软,却是一枝带刺的玫瑰,看起來虽然可以随意采撷,但你真要这么做,还是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方毅笑着摆摆手,说道:“你的态度跟你身后保镖的态度真是差太远了,我还真是沒办法相信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在和风岚的谈话的时候,那个剑眉男人一直携带着浓厚的杀气盯着方毅。这一点,方毅可是沒有放过。
风岚瞄了瞄剑眉男,然后眉头一蹙,说道:“方少爷,你何必沒事找事?你这样刁难我们有什么意义?”
“刁难?”方毅伸出食指晃了晃,然后拉了拉椅子,沉声道:“如果你在燕京的家族力量沒有被钳制住,你会这么客客气气的跟我讲话?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恐怕就被打包埋在你后花园里了吧?”
风岚眼角跳了跳,沉默了下來。
诚如方毅所说,如果风岚沒有事先知道了这些情况,当时那种情况,方毅会变成后花园的肥料,因为从古到今,大家族都是不好惹的,尤其是风家。
这一刻,风岚才发现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危险许多。他对自己所建立的敌意不是空穴來风,而是建立在生命的安全上。
是的,方毅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说而已。不过,这不是他要來找风岚秋后算账的理由。
他拿出行军令晃了晃,看着风岚沉默的脸,笑道:“我所知道的,远比你猜想的还要多很多,比如说,我來找你讲这些,不全因为之前的矛盾。”
“嗯?”风岚抬头看了看方毅手上的行军令。她沒有看过这东西,但是她有印象,因为方毅在吃饭的时候,每隔几分钟就会拿着它放在耳边不知在收听些什么。
方毅笑着说道:“你们的那个什么计划好复杂,我忽略了,不过我知道你们跟东洋人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是的,方毅通过行军令发布了第一项军令,那就是将风家的老底有针对性地掀出來,最主要的项目,就是跟自己身家性命有关的。他之前会每隔几分钟就拿着它放在耳边听,就是在听取最新的情报。
风岚的脸上有着诧异的神色。听方毅的语气,莫非他什么都知道了?就连风家私下要做的事情都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二十年來风家拼命隐姓埋名所做的一切,不都成为了梦幻泡影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风岚的脸色由诧异变成了黑沉。一个看起來弱质纤纤的女人,此刻的脸上有着浓烈得让人窒息的杀气。
方毅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到贵府一叙,你到时别说你不在家啊。”
话音刚落,敖叔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方毅的背后。他一把拧住方毅的耳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给拉了出去。
在大门后街处,方毅摸着自己发疼的耳朵,叫喊道:“敖爷爷,您这是干嘛呀…”
“我干嘛?我倒想问问你要干嘛。”
敖叔收起了那副憨厚的神色,指着方毅的鼻子骂道:“亏我还跟老蒋说你那么多好话,你这臭小子居然乱用行军令…啊?还去查人家风家的老底…”
“哟,您都知道了?”方毅嬉皮笑脸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道:“我……我这不就试一下嘛…哎,您别说,这还真管用,比管仲还管用…”
“少给我贫嘴…”敖叔哭笑不得。全天下,大概就只有方毅敢那行军令來试,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烽火戏诸候嘛…还拿管仲出來说事,要是管仲泉下有知,非得跳出來咬死他不可。
不过,敖叔也沒有真的责怪方毅。他知道方毅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和无聊的事情,相反他误打误撞,却是查出了这么多年來敖叔等人都刻意去忽视掉的线索真相。
方毅瞄了瞄敖叔,说道:“您叫我出來,不是就为了骂我两句吧?”
“臭小子。”敖叔笑骂了一声,说道:“你明天去找风岚,我去找风岚他祖宗。”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