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斯多是一个有些早熟的女孩,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说话的语气要比双胞胎成熟的多。
当然再早熟也没有王秋“早熟”,女孩是刻意让自己显得成熟,虽然一直是笑着的,但是却还不懂得怎么掩饰眼角的抑郁。
“没有必要刻意去记名字,”王秋认真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反正等大家熟悉了,名字就自然而然的记住了。”
她最烦的就是记人的名字,中国人的名字短而精炼倒还好,自从去了美国,她就被那些又长又拗口的名字绕昏了头,更何况现在周围都是一群小萝卜头,也没必要花心思去关注他们的名字。
克莉斯多“恩”了一声,“你说的很对。”
之后两个人便都没再说了。
在王秋心中,这个年纪的女孩,认识了新朋友都会像双胞胎或者伊莉莎那样唧唧喳喳的聊个没完没了。
但是克莉斯多却不是这样的。
和她一样静静的坐着,享受午后难得的宁静。
西晒的太阳照过来,让初春的午间温暖又惬意,脚下的青草地也显得柔和许多。
王秋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唔,真想好好睡一觉。
克莉斯多一直看着护栏外面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怪?”克莉斯多突然开口问道。
王秋的哈欠正打到一半,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让她的瞌睡也没了。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很难相处,”克莉斯多转过脸看着她,“冷冰冰的样子,不情不愿走进教室,对新同学没有一点新奇的感觉,一个人闷着头坐在最后一排,”克莉斯多一边回想一边笑着讲她心中对王秋的印象。
王秋不由想对眼前的孩子竖起大拇指,观察挺细致嘛,她当时心理还真如克莉斯多所说的那样。
没有吭声,王秋示意她继续,她想听听自己在“同龄人”眼中是个什么样子的。
“维克他们还给你起了一个绰号,”克莉斯多强忍笑意说道。
“什么绰号?”王秋好奇问道。
“僵尸,”克莉斯多忍不住大笑出声,之前听到维克和莫里在私下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觉得很好笑。
“僵尸?”王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居然被起了这么惊悚的一个绰号,“我哪里像僵尸了?”王秋愤然问道
没想到克莉斯多一脸正经回答,“你哪里都像僵尸,白的不可思议的脸,总是面无表情,走路还慢吞吞的。”
“好吧,”王秋无奈,“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凯茜已经说过我有心脏病。”
“你真可怜,”克莉斯多面带同情的说,“不过,你应该多笑笑,瞧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不跳字。
……
午休时间只有一个钟头,和克莉斯多聊着天,时间一晃而过,不到一点钟,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回到学校。
下午他们只是有一堂课,艺术课。対于一年级的学生来说,艺术课是美术课。
美术老师是一个盘着头发的瘦弱中年男人,打扮有些怪异,肥大的大红色格子长裤首先吸引了王秋的眼球,上身居然穿了一件翠绿色的夹克背心,颜色对比的刺眼。
虽然这个老师还画了淡妆,但依旧盖不住他脸部的条条皱纹。
“大家好,我是公立小学唯一的美术老师,安德鲁,”安德鲁的声音用现在的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有些娘,尤其是他还像没有骨头似的斜靠在讲桌旁边。
“但是请你们,”安德鲁非常女性化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叫我安德鲁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