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语了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后,她抬手,生生扯出小指的指甲。
还带着血丝的透明指甲被轻轻地放在了一双手的手心里,姜临溪对着那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强求”内容的小孩子笑得很灿烂:“呐,给你。”
阿鲁卡收下了那片带着血丝的指甲,又伸出手:“临溪,中指的指甲给我。”
姜临溪微微歪头,伸手扯下中指指甲,放在她手心里:“你对指甲有什么特殊爱好么……连着两次都要这个。”
“临溪,无名指的指甲给我。”
“嗨、嗨!”最后拔下无名指的指甲,姜临溪的左手已经鲜血淋漓,但她本人却不以为然,反而是慢慢挑起眉,笑了起来——如果有镜子的话,姜临溪会发现,自己现在的神情,像极了第一次看到风宇时,那个男孩站在枫树林里,挑起染血的眉头对她笑的样子,“三次‘强求’满足了,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请求’了吧?”
这句话,让身在监控室和远在塞班市的揍敌客,都身心俱寒。
然后,监视屏幕忽然被雪花占据。
“骗你们的!”在断绝外界窥伺的这几秒里,姜临溪伸手接住因为系统取走圣杯碎片而晕死过去的阿鲁卡,朝着监视器吐了吐舌头,“你们就慢慢纠结我的‘请求’到底要多大的‘强求’才能完成吧!”
本来,阿鲁卡本身并不会有这种“完成一个请求,可以提出三个强求;被满足三个强求后,可以满足他人一个请求,并且请求和强求无上限”这样逆天的能力,可惜圣杯碎片扭曲了这个孩子本身的属性,配合这个世界特有的念能力,就形成了现在这样强大的能力——而且,即使拿走了圣杯碎片,遗留在阿鲁卡身上的圣杯力量,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才能彻底消失。
换句话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阿鲁卡的能力依然不会消失。
“因为这种能力被自己的家人关起来了么……”姜临溪抱着已经睡过去的阿鲁卡,喃喃自语。
明明怀里的孩子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温度,同样温暖……为什么,能狠心把亲生孩儿关在见不得光的房间里那么久?
甚至,让这个孩子最重视的哥哥……都遗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喂,你会恨吗?奇犽……把你忘记了的事。”
你会恨吗?我忘记了你,弦晦……哥哥。
没有回音,被取走了碎片,这个孩子需要休养,所以正处于深度睡眠中。
所以姜临溪的疑问没有人会来解答。
“组队获取圣杯碎片成功,组队成员每人获得圣杯卡X1,人员开始传送回圣地。倒计时十,九,八……”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传送的到来。
在雪花遍布整个监控屏幕的第一时间,基袭尖叫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
糜稽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按了几下,立刻确定问题所在:“不好!监视器被打掉了!”
但是,就像是在反驳他这句话一样,忽然之间,屏幕又回复正常了。
阿鲁卡依然坐在原地,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的模样和过去的那么多日子没有丝毫两样,只是现在正处于睡眠中——身为杀手的揍敌客家没有人会把睡觉误判成死亡。
不同的,只有……那个离奇侵入揍敌客家的小女孩,又不可思议地从密室中消失了。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她的踪迹——那扇进来的门早已关上,一早取回中央电脑控制权的糜稽第一时间锁门,那个女孩应该插翅难逃才对啊!
唯一能够证明刚刚发生的不是错觉的,只有阿鲁卡手中,那三片还带着血丝的柔软指甲。
杰诺啧了一声,背着手转身离开:“又是稀奇古怪的念能力啊……”瞬间移动,还是空间传送?不管怎么说,被堂而皇之地进入揍敌客家密地又大摇大摆地离开是不争的事实……看来又要开始折腾枯枯戮山的守备了。
再这么掉以轻心可不好啊!
伊尔迷看看手上的联络器,又看看原目标人物逃走的方向,跟上了爷爷的步伐:“怎么办呢,爷爷?阿鲁卡的能力可不能这么暴露啊。”
“想要怎么做也要先找到人才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银发老头子的胡须一抖一抖,“真是的,想赚点养老金都这么麻烦……啊啊,这身老骨头,真的是老了哦,找人这种活计可吃不消啊……”
伊尔迷:“……”
黑发飘飘的美人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低头沉思三分钟后,淡定地决定把找人的工作交给擅长电脑和情报整合、平时闲的要死天天追新番动画秒手办、(重点是)怕他怕得要死完全不能反抗他命令的二弟。
身处食物链最底端的糜稽:“……QAQ”
刑讯室中的奇犽眼皮一动,感觉似乎有谁在不客气地拽他的头发,这么幼稚的举动总不会是他那个二哥吧……
“先放你一马……”
他似乎听到有谁在这么说,紧接着头发上的拽拉感消失,他忽然心头一动,倏然睁开眼睛。
空荡荡的刑讯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
……原来,是做梦。
不然怎么可能……会听到临溪的声音……
她应该不会来了吧……那个时候,那么生气……
沉了沉眸子,丝毫没理睬赤【裸的上身遍布的鞭痕,他闭上眼睛,就着双手双脚被铁链吊起悬空的状态,沉入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哈哈哈终于完结掉猎人了!!!
其实125这个数字挺不错的(严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