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下肚,气氛变得活跃起来。孟哲一整天没好好吃饭,先呼哧呼哧猛吃一顿,然后才跟曲寞汇报情况。
“金志成的妈妈说自己的儿子不能好好做人,又被传怀孕的时候吃了转胎丸。我估计金志成有生殖方面的疾病,后期经过治疗才痊愈。而且他从小到大被史凤燕虐打,还受过小狗的气,长时间在这种境况下成长,应该会有心理扭曲。表现出愤怒、凶残、嗜杀和虐待小动物等等行为。”
“你的意思是金志成就是灭门惨案的真凶?”听了孟哲简单干脆的总结,陆离疑惑地问着,“只根据这些只言片语就做这样的推断,似乎太草率了些。而且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同辉一家被杀死的时候,金志成人在多伦多治疗。金鑫肯定了解儿子的病情,所以从来没停止过治疗,他因为犯病而杀人的可能性很小。”刘俊补充着。
孟哲听了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金志成很可疑,我会尽量找到线索。”
“其实线索很好找。”王婧喝了一口啤酒说着,她看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瞟了以柔一眼继续说,“十五年前的案子和同家灭门案显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曾医生是两个案件唯一的幸存者,只要她去案发现场还原案件,我想一定会有重大线索!”
她的话一出口,屋子里立即静下来,众人的眼神都在曲寞和以柔身上打转。
曲寞的脸一下子撂下来,乌云笼罩似乎马上就有雷霆之怒。王婧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酒劲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吓得一缩头不敢抬眼。
“其实我去过了!”以柔轻声说着。
众人俱是一愣,曲寞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什么时候?你一个人?”
“今天下午,我一个人去的。老房子的外表破旧了很多,里面的摆设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可惜……”以柔稍微停顿了一下,惋惜的说,“关于十五年前的命案,我想起来得跟案宗上面记录的一样多。”
“不是说好一起去吗?”曲寞的话里竟然带着责备的味道。
“下次一起去。”以柔淡淡的说着。
下次?众人听了都有些疑惑,曲寞更是眉头紧锁。
“我打算让你帮我在老房子里催眠,试试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以柔说得十分轻松,“我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完整,似乎丢失了什么。”
曲寞想起病例当中提到的一个细节,当时以柔跟着叔叔去加拿大治疗,会在噩梦中惊醒,然后哭喊着“左手”之类的话。后来随着治疗见效,她就再也没喊过类似的词句。
他一直在怀疑,以柔看见了凶手的关键性特征,估计是跟左手有关系。可他不敢用催眠的方法刺激以柔的潜意识,他怕以柔会受不了崩溃。这个方法,他连想都没想过!
“不行!”他立即否定了以柔的建议,“我是你的主治医师,我会根据你的情况作出判断和决定。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随意去老房子,更不许随意对自己进行催眠!我会找到杀害你父母的凶手,不需要你帮忙。”他说得郑重其事,满脸严肃。
“先吃饭,这个以后再聊。”很显然,饭桌上不适合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她知道曲寞的脾气,说话一向是说到做到,从不允许别人违背。不过她有信心能说服曲寞,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渐渐摸着了曲寞的脾气。
“对,赶紧吃,这里面的肉快老了。”孟哲一旁打着圆场,“今天是曾医生请客,她为了这顿饭忙活了好半天。我提议咱们一起敬曾医生一杯,曾医生,你喝牛奶就好。”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逼以柔喝酒。
在座的人纷纷举杯,以柔喝了一口牛奶,其他人一口干。王婧到底是个女孩子,喝得太急有些上头。
她的脸上明显多了两坨红晕,又打开一罐啤酒,站起来对以柔说:“曾医生,我没想到你竟然敢一个人回老房子。这一杯我敬你,你随意就好。”说完不等其他人阻拦又一口干。
喝完这一罐,她是真得醉了,站着都开始摇晃,说话舌头也不怎么利索了。
她一只手撑着桌子,扭向曲寞那边,“曲队,你知道吗?”
曲寞一皱眉,并未接话,显然是不想跟一个醉鬼聊天。而且这个王婧时不时就滋事,特别针对以柔,这让他很不高兴!
“王婧,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客房躺一下,再熬点解酒汤给你喝。”以柔看情形不对,怕曲寞那张嘴说出什么难听得话出来。
她站起来,过去扶住王婧。
“曾医生,你知道吗?”王婧不让她扶,挣脱开然后又问她同样的问题。
这丫头还真是醉得不轻,逮住谁问谁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