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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求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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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道:“五弟,伤得怎样?”他见识了蒙面人的身手,知道蒙面人要伤雷被,只是举手之劳,雷被呆呆不语,以为雷被受了伤,才出言相询。

雷被觉得蒙面人的出手,甚是眼熟,似是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苦苦思索,于苏飞的问话并未听见。雷被不答,苏飞以为雷被受伤极重,连话也说不出来,兄弟情深,大是惶急,一连声地道:“五弟,五弟。”

突然之间,雷被惊喜万分,叫道:“原来是他。”苏飞心中一喜,正想问“是谁”,只听雷被又道:“司徒大侠,等等我。”身形一晃,向蒙面人消失方向追去,迅速地消失于夜色中。

苏飞心中一凛,心想果然是六大高手中人物,怕雷被有失,身形一晃,向雷被追去。紧接着李尚,田由,左吴,毛被,伍被和晋昌也随后追去。雷被和司徒剑的功力不是他们所能比,哪里追得上。

来人正是司徒剑,他和雷被昔年有一面之缘。他们在关中追踪一个采花盗相遇,误认对方是采花盗,动上了手,司徒剑就是用这招穿花拂柳拂穴手,点中了雷被膻中,章门,气海和关元穴。司徒剑从雷被的武功认出了他的来厉,两人误会尽释,谈剑论武一番,方才作罢。抱太极势是司徒剑嵩室神掌的启式,也是收式,雷被用自己的拳法与司徒剑切磋过,才觉得甚是熟悉。

回头再说吴天星,在树上凝神倾听,陡然听上官剑南说把淮南八公带来的东西,放在林屋古洞,微微一惊,大是焦虑,为张实憨担心。他心中吃惊,真气不纯,树枝微微一颤,刷的一声轻响。

声音虽轻,淮南八公何等功力,哪里逃得过他们的耳朵。雷被一听见异响,展开轻身功夫,穿窗而出,扑上树来。

雷被穿窗而出时,吴天星大惊,耳边响起蚊蚋般的声音,道:“吴大侠,快走。”一股劲力,无声无息地袭来,身不由主地腾空而起,落下地来,已在围墙外。来人劲力拿捏得恰到好处,半点声息也无,雷被虽然来得迅速,也未发现异状。

吴天星哪敢有半点停留,展开轻身功夫,向林屋古洞奔去。回到洞里一,张实憨已不在,洞里凌乱不堪,锅碗瓢盆,衣物被子,扔得满地都是。

吴天星大是焦急,伸手一摸被子,微有暖意,显是离去不久,微一琢磨,展开轻功,向里洞奔去,过了四五个洞,有喝斥声传来,向出声处掠去。到得洞口,隐好身形,向里张望,洞里共有五个黑衣人,有两个手里举着火把,两个站在一边瞧热闹,狞笑满面,一个黑衣人手执长鞭,恶狠狠地向躺在地上的张实憨喝道:“说,臭小子,你是不是奸细?是谁派你来的?哼!你不说,老子打死你,你说是不说?”举起皮鞭,就要向张实憨抽去。

张实憨被绳索绑着,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血污点点,鞭痕累累,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张实憨要招供,黑衣人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向站在一边的两个黑衣人了一眼,大是得意。吴天星见张实憨欲招,暗骂张实憨没骨气。

张实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愣了一下,非常为难地道:“我说了,你不再为难我?”黑衣人道:“不为难你。”心道:“哼!等你说了之后,老子不剥你皮,抽你筋才怪。”张实憨大是高兴,道:“是……是……是你祖宗,派我来查你,做了什么缺德事。”

在一边热闹的两个黑衣人,忍不住放声大笑,道:“哈哈,关中一煞,哈哈。”被称为关中一煞的黑衣人怒喝一声,道:“小子,你找死。”拔出腰间长剑,向张实憨胸膛刺去。

张实憨心知无幸,闭上双眼等死,过了一阵,并无刺疼之感,听得砰砰三响,似是有物倒地,睁开眼来,关中一煞和拿火把的黑衣人,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显已死去。另有三个黑影在打斗,张实憨定睛细,正是吴天星和黑衣人动手,大喜,忍不住叫道:“恩公。”

吴天星运起天星功,抓起一块石头,用劲一捏,捏成四块,向四人掷去,一招满天星斗,向关中一煞背心击去。关中一煞盛怒之下,心躁气浮,疏于防范,哪里避得开天星掌的绝招,给击中背心,立时毙命。拿火把的两人功力较浅,被石子击中太阳穴,也立时毙命。

在一旁瞧热闹的两人,功力较深,听得石子破空之声,低头闪避,石子擦着头顶掠过。二人刚避过石子,吴天星的掌已递到,百忙中,双掌下沉,在吴天星击中胸口的瞬间,挡住了吴天星的手掌。吴天星的掌势丝毫不缓,压住二人的双掌,击在胸口上,二人受此重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吴天星掌势不变,由下而上向二人咽喉插去,二人胸口中掌,已受重伤,哪里避得开,吴天星双手,深深插入二人的咽喉,一声未哼,就此了帐。

吴天星解开张实憨身上的绳索,道:“张老弟,你受苦了。”大拇指一竖,赞道:“好样的,张老弟。”

张实憨讪讪地不好意思,嗫嗫道:“恩公,你取笑小的。”吴天星道:“我哪敢取笑,佩服还来不及。”吴天星撕下关中一煞的衣服,给张实憨草草包扎一番。

吴天星问起经过,张实憨说,他睡到中夜醒来,见吴天星不在,起身寻找,见了吴天星的留言,知吴天星已经下山,心想恩公已下山,不用再呆在这里,也去罢。收拾好东西,准备出洞下山。脚步声响,有人朝洞里走来,听声音,似是不在少数,探头张望,只见二十多人,每两人抬一口箱子,步履沉重,正朝里洞走去。

这些人边走边,走到最里边的洞口,为首之人似是满意,手一挥,陆陆续续地进去,放下箱子。为首之人,向关中一煞五人低声吩咐几句,五人连连点头。为首之人把手一挥,带领其余的人,一声不吭地走了。

张实憨好奇,悄悄跟在后面,等这些人走了,才出来,想个明白。黑夜中,张实憨不见,刚一迈步,踩在一块石头上,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为关中一煞五人发觉,被擒。

五人疑心张实憨有同党,四下搜索,发现他们住的洞,乱翻一通,一无所获,把张实憨带到邻洞,百般折磨,想逼问张实憨的来历。张实憨为人硬气,受尽折磨,终是不开口。五人见张实憨不招,分成三组,折磨张实憨,比赛谁先问出口供。张实憨本打算不说,转念一想,何不戏弄一番,以泄心头之恨,哪知差点招来杀身之祸。

张实憨说完,吴天星心念一动,欲去个明白,捡起地上的火把,向里洞走去,张实憨捡起另一支火把,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里洞,地上放了二十多口箱子,都用锁锁着。吴天星左手拿火把,右手抓住箱子上的锁一拧,锁应手而脱,揭开盖子,箱子里尽是金元宝。吴天星把其余的箱子,悉数打开,不是金银器皿,就是珠宝首饰,收藏之丰,令吴天星咋舌不已。

吴天星要张实憨带上金银细软,准备出洞下山。张实憨嚅嚅道:“恩公,这,这,这不太好。”

吴天星不去理他,尽挑些体轻价昂的珠宝,往张实憨的衣兜里塞。张实憨一个劲地道:“恩公,够了,够了。”实在不能再带了,吴天星才作罢。

吴天星也捡了些珠宝揣在怀里,一口箱子里有两串珠宝,珠圆玉润,是难得的珍品,心道:“吴某从此浪迹江湖,需要银两,就带上,换成银子,供我花销。”揣在怀里。

吴天星心念一动,把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洒得满地都是,再到邻洞把关中一煞五人的尸首拖来,放在洞里,再在他们怀里乱塞些珠宝,装作五人夺宝互殴而死。

两人出得洞来,天光已不早,忙向湖边赶去。来到湖边,大船还在,吴天星跃上船去,点了船家的穴道,把船家提到另一艘船上,解开缆绳,和张实憨一道,划船向对岸而去。

船到岸边,两人下得船来,赶到张实憨家,敲门叫起张四休。张四休乍见二人归来,喜道:“恩公,你老人家伤好了,小老儿也就放心了。可别急着走,一定要多住几日。”见儿子浑身是伤,道:“实憨,你怎么了?痛不痛?”

吴天星道:“张老哥,快叫醒你家里人,收拾收拾,快走。”张四休愕然不明所以,愣愣地着吴天星。吴天星知道不说个明白,张四休定然不动,简略地说了经过。张四休忙吩咐儿子去叫孙女孙婿,匆匆忙忙地收拾起来。

不多久,张实憨和他女儿及女婿来了,张四休也收拾好了,一行人向北行去。行不多久,天光大亮,来到岔路口,张四休年老思念故乡,想回齐鲁老家,张实憨听从老父的安排,自无异议。

吴天星道:“张老哥,吴某无能,连累你又要颠沛流离,实在过意不去。依吴某来,老哥切不可回老家,还是到其他地方去。”张四休道:“恩公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要不是恩公相救,我们一家哪有今天。敢问恩公,到哪儿好?”吴天星道:“向西,最好是到长安,天子脚下,奸王不敢乱来。要尽快离开,从偏僻处向西去,可保无虞。”张四休道:“恩公说哪儿,就哪儿。”

吴天星此虑极是,上官剑南的手下加上淮南王的势力,要追查出张四休和吴天星之间的关系,自非难事,回家乡无异于自投罗,远走他乡,则不易查访。

眼下最困难的,是如何离开刘安的势力范围,吴天星决定护送他们一程。一行人西行三天,并无异状,吴天星大是放心。晚上,吴天星到一家大户人家,偷了些散碎银子,回来的时侯,顺手取了两套男衫。第二天,吴天星叮嘱一番,要他们一路上用碎银,切不可把金银珠宝拿出来,以免引人注意。并要张老汉的儿媳,孙女扮男装,以免惹上麻烦。交待完毕,吴天星才和他们道别。

吴天星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回到天星庄。今日的天星庄,已非昔日景象,废墟瓦砾,残垣断壁。吴天星回思过去种种,潸然泪下,牙齿咬得格格响,誓报此仇。

伫立良久,吴天星心念一动,快步来到后院,在一张石桌前停了下来,左手在石桌下面一阵摸索,摸到一个仅容一根指头的小洞,洞中有物,向里一按,微有松动。吴天星手指加劲,洞中物陷了进去,嗄嗄之声不绝,石桌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尺许大小的洞来。

洞里有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用布包着,甚是陈旧,似是年代久远。吴天星拿了起来,解开布,是个锦盒。锦盒上有一把锁,锈迹斑斑,吴天星用手一拧,铁锁松脱。打开盒子,有块绢帛,绢帛上写得有字,道:“雷尊,吾取去。”字迹遒劲有力。没有落款,画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装老者,廖廖几笔,极其传神,吴天星识得是修羊公的记号。

吴天星祖上有一条家规,说后园石桌下有传家宝,要好好守,不许打开机关。上官剑南强索雷尊,他未想到,今天回到家里,见石桌,才记起这一家规。

吴天星把锦盒包好,重新放回洞里,搬动机关,合拢石桌,骑上马,向北急驰而去。天星庄残破,吴天星怒火大炽,复仇之火,熊熊不熄,充塞胸臆,决意北上,追踪上官剑南,伺机报仇。

吴天星知道,上官剑南邀请淮南八公,必然北上齐鲁,对付玄真道长和一指神医薛道衡。薛道衡住在泰山郡药苑,上官剑南此行,必到泰山郡。

吴天星快马加鞭,过广陵,淮阴,经东海,直朝泰山郡去。不日,来到蒙阴,过蒙阴城,向西行去。行不多久,来到一座山前,树木森森,漫山碧翠,这山叫冠石山,是蒙阴到泰山郡的必经之路。

吴天星正行间,有人吟哦,把马缰一勒,停了下来,定睛一瞧,前面三十丈处,有位蓝衣书生,大约三十来岁,正在吟哦,道:“呜呼哀哉,逢时不祥!鸾凤伏窜兮,鸱枭翱翔。阘茸尊显兮,谗谀得志;贤圣逆曳兮,方正倒植。世谓伯夷贪兮,谓盗跖廉;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铦。于嗟默默兮,生之无故。斡弃周鼎兮宝康瓠,腾驾罢牛兮蹇驴,骥垂两耳兮服盐车。章甫荐履兮,渐不可久;嗟苦先生兮,独离此咎!”正是贾谊的《吊屈原文》。贾子在往任长沙王太傅途中,经湘水而作此文,既悲屈原忠直获罪,又伤己遭周勃,灌婴之谗,被贬作长沙王太傅。

贾子《吊屈原文》,本多悲戚之声,书生抑扬顿挫地吟来,摧人肝肠,吴天星大受感染,对书生肃然起敬,正待出声相邀,远处有人哭喊,道:“梅啊梅,你在哪儿?宏哥好想你,宏哥想得好辛苦。呜呜!”来人功力奇高,叫梅啊梅的时候,尚在数十里之外,呜呜之声大作,已到数十丈内,的是罕见罕闻的功夫。来到近处,吴天星清楚了,是个四十多五十来岁的白衣书生,容颜憔悴,形消骨立,双眼红肿,满脸的泪痕。

白衣书生大放悲声,吴天星只觉他的哭声,无孔不入,双耳刺疼,如千针万刺一般,难受之极,双手拼命捂住耳朵。蓝衣书生虽没有吴天星难受,也是面上变色,额头见汗。

白衣书生见吴天星,暴喝道:“贼子,你把小梅骗到哪里去了?哪里走。”白衣书生身形一动,三晃两晃,就到了吴天星面前,左掌无声无息,向吴天星拍去。白衣书生一声暴喝,大有天愁地惨,风云失色气为之凝之势,直震得树木沙沙作响,林鸟惊飞,吴天星哪里受得了,只觉头晕目眩,几欲晕去。

二人之间,本有数十丈距离,白衣书生奇快无比,晃得两晃,就到了,吴天星别说抵挡,就是连念头都来不及转,掌已及胸,只觉掌上蓄有无穷劲道,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他呼吸不畅,动都动不得。危急中,无暇细想,一个蹬里藏身,从马上滚将下来,再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开去。站起身来,只见坐骑四肢跪地,脖子软软下垂,口吐白沫,已然气绝。白衣书生打吴天星不中,一掌打在吴天星坐骑肚腹上,他一身修为,无双无对,坐骑哪里禁受得起,五脏骨骼尽碎而亡。

白衣书生一击不中,跟进直击,吴天星刚站起,白衣书生的掌又到,二人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吴天星哪有一丁点机会,眼是在劫难逃,双眼一闭,闭目等死,心道:“二弟,你阴灵不远,等等为兄。为兄并非不想报仇,是为兄无能,报不了仇。”

右手一紧,被人拉着,向旁掠去。砰的一声响,一股大力,从右手透来,直击胸膛,心口一疼,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出。紧接着,身不由主地飞了起来,摔在数丈外,这一摔,屁股着地,疼痛异常,不知是摔成四片,还是八片。

吴天星只觉胸口一紧,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了,睁开眼一瞧,是蓝衣书生摔将下来,压在他胸口上。蓝衣书生嘴角溢血,显是他救了自己。吴天星心念一动,脱口惊呼,道:“乾坤书生方宏儒。”白衣书生正是方宏儒。

方宏儒第一掌击向吴天星,蓝衣书生有心相救,以他武功,自是救之不及,当他赶到,吴天星已避了开去,方宏儒第二掌已至,无暇细想,拉住吴天星,避了开去。

方宏儒被誉为自修羊公后,天下第一高手,身形丝毫不缓,一掌拍向蓝衣书生背心。蓝衣书生身在空中,无从借力,万般无奈,只得右手回掠,接了下来,吐出一口鲜血,已受重伤。方宏儒一身修为,震烁古今,这一掌,不仅打伤蓝衣书生,内力还透入吴天星体内,把吴天星也打成重伤,一掌伤两大高手,当真是古今罕有的修为。

蓝衣书生的修为不低,反震力不小,方宏儒神智不清,以为是他所想之人,喝道:“贼子,哪里逃?”一掌拍向蓝衣书生。

蓝衣书生哪里躲得过,心道:“要是司马迁著得史记,传下圣人迹,死又何憾?”蓝衣书生姓司马,名迁,字子长,发宏愿,搜集史实轶闻,著史记,传圣人迹,命在俄顷,放不下的,就是这件事。

方宏儒一掌之力,大得异乎寻常,要是打得实了,吴天星和司马迁定会命丧当场,就在岌岌可危时,有人骂道:“他妈的,小乌龟,连只疯乌龟,都对付不了,真他妈的没用。”人影一晃,多出一个人来,瘦削的身材,黑布蒙面,正是指点欧阳天雄武功,救吴天星的蒙面人。蒙面人左手伸出,使出四两拨千斤功夫一拨,方宏儒的掌力,偏向一旁,砰的一声,击在地上,打出一个坑来。

吴天星喜道:“前辈。”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躺在地上装死狗,当然不能向前。还不给老夫滚得远远的,在这儿丢人现眼。”吴天星明白他的用意,方宏儒功力通玄,蒙面人怕护持不了,要他们站远些,挣扎着站起,司马迁也站了起来,走到一边。

方宏儒右手划个弧形,无声无息,拍向蒙面人。蒙面人骂道:“他妈的,疯乌龟的无声掌,有什么了不起,稀松平常得紧。”不敢硬接,脚下一拐一扭,正是千变万劫步法,转到方宏儒侧面,避了开去。

司马迁道:“千变万劫。请问前辈高姓大名?”千变万劫,是修羊公的绝技,会者不多,除五大弟子及传人外,无人能会,蒙面人会,定是大有来头,不可不问个清楚。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司马迁小乌龟,就只有臭牛鼻子会创武功,老夫就不会?千变万劫,有什么了不起,一变无成,还吹牛皮。”

方宏儒踏上一步,一掌向蒙面人拍去。蒙面人还是不敢硬接,展开千变万劫步法,避了开去。方宏儒屡击无功,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向蒙面人追去,一掌接一掌,不停向蒙面人拍去。蒙面人嘴上把修羊公的武功,说得稀松平常,不得不靠千变万劫步法逃命。

方宏儒一身修为震古烁今,浮光掠影身法一展,吴天星根本就不清,只觉眼前一团物事晃来晃去,惊骇难言,心道:“世间竟有如此身法,要不是吴某亲见,就是杀我头也不信。方宏儒号称乾坤书生,意思是说他武功高强,一击之下乾坤必定,先前我还以为虚言,今日瞧来,一点不假,只怕远过传闻。”

方宏儒掌力似潮水,千涛万浪般,一浪猛过一浪,向蒙面人攻去。蒙面人绝代高手,也是不敢撄其锋芒,唯有仗着千变万劫步法闪避。方宏儒的掌力,越来越盛,三十招一过,蒙面人身法凝滞,转动不灵,五十招一过,已是岌岌可危。蒙面人本想贬损一番,逃命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功夫。

这可急坏了司马迁,想上前解救,相去太远,无济于事,万不得已,向吴天星望去,吴天星也是无策。突然之间,司马迁灵光一闪,逼紧嗓子,尖叫道:“啊,宏哥,快来救小妹。”

方宏儒喜道:“梅儿。”身影一晃,就捏住司马迁脖子,喝道:“贼子,梅儿在哪儿?”两人相距十多丈,他漫不经意的一跨步,就捏住了司马迁的脖子,身手之高绝,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过份。方宏儒手似铜箍铁钳一般,司马迁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说得出话。

吴天星心念一动,道:“梅儿被人抓走了,向这边去了。”向左一指。他怕方宏儒扑上来,掐住他脖子,不待方宏儒喝问,胡乱说了个方向。方宏儒放开司马迁,向左方追去,晃得两晃,就消失于远方。

方宏儒和蒙面人之间的拼斗,着实惊险万状,要不是司马迁和吴天星使诈,把方宏儒骗走,蒙面人后果堪虑。

蒙面人喘口气,道:“他妈的,疯乌龟的爪子……也稀松平常得紧。”吹牛道:“还不是给老夫打跑了。”骂道:“他妈的,臭牛鼻子不成器,龟子龟孙,也没出息,不是疯的,就是呆的,有屁的乐子。”本想说“疯乌龟的爪子,也真他妈的厉害”,转念一想,自己号心是口非,要是说了出来,名实不符,才改口说“稀松平常得紧”。

蒙面人颠倒黑白,吴天星知他心是口非,也不以为异。司马迁心想不知此人是何许人物,如此颠倒黑白,道:“晚辈谢前辈相救之德。”

蒙面人道:“他妈的,小乌龟臭规矩多,老夫不喜这一套。嘿嘿,你要是磕头的话,老夫倒也乐意接受。”说话前后矛盾。

司马迁心想他会千变万劫,定是大有来头,他救自己一命,磕个头,也是应该的,叩头道:“晚辈叩谢前辈相救之德。”

蒙面人道:“不客气,不客气,不必行此大礼。”嘴上说不客气,实则大模大样地受了,冲吴天星道:“臭小子,你怎么不磕头?”

吴天星心想他两次相救,还指点过天雄武功,磕个头是应该的,道:“晚辈叩谢前辈相救之德。”蒙面人一个劲地道:“不客气,不客气,你太客气了。”嘴上说不客气,大模大样地受礼。

蒙面人受完磕头大礼,心情大佳,骂道:“他妈的,小乌龟,不去找狗医治伤,还赖在这儿干什么?他妈的,狗医有屁用,连死人都医不活,有屁本事。”展开身法去了,远远传来他的声音,道:“司马迁小乌龟听好了,有八只厚颜无耻的老乌龟,要到药苑,杀两只呆乌龟。还不快点给老夫滚到药苑去帮两只呆乌龟打架,要不然的话,两只呆乌龟,定成死乌龟。”

司马迁道:“司马迁见过吴大侠。”司马迁和天雄相交一事,吴天星是知道的,见了司马迁,想起天雄,心中一酸,道:“原来是子长,吴天星有礼了。”

司马迁道:“吴大侠,意欲何往?敝师叔就在左近,略通医道,要是方便,请吴大侠一同前往。”吴天星道:“请问令师叔是哪位高人?”司马迁道:“敝师叔姓薛,讳道衡。”薛道衡正是一指神医。吴天星本要到药苑,等候上官剑南,伺机报仇,正合己意,道:“原来是薛神医,吴某自当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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