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客室,一个惊恐流泪的女人,一群冷眼旁观的观众。两名黑衣保镖分别拆开一袋粉,不由分说就朝着女人嘴里灌,不是用那种正确优雅的吸粉方式,而是灌□□一样的直接灌。
女人激烈地挣扎,紧闭着嘴不肯就范,在她急促的呼吸作用下,白色的粉末被倾倒在她的脸上,越来越多的细粉开始窜进她的鼻孔,引起一系列的毒后反应。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求饶了,甚至连反抗都弱到几乎没有,只一只手紧紧按在腹部,流下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粉末,使得那张原本精致的面孔显得异常狰狞。
这种画面并没有美感,在屋内这些人眼中,不见血,那就距离‘残忍’二字还有十万八千里,因此观众们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王缪洛硝二人见怪不怪,小声靠一边在聊着什么,不时发出轻笑;和一庭坐在沙发眼角,默默翻看手机备忘录,提前准备第二天的访问工作。
只有沈思安,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胶着在尤娜紧张捂着的微凸肚子上,无声地皱了皱眉;最后,他轻轻捻熄了烟,向着还在灌粉的两名黑衣保镖道:
“住手。”
会客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尤娜停止了呜咽,王缪洛硝停止了讨论,就连和一庭都忍不住手上动作一顿,抬头无声地看向他,眼中疑惑传递得很清楚。
沈思安站起身,从保镖手中取过那把锋利的军刀,看都没看便猛地掷进了垃圾桶,然后看了眼桌上依旧没开封的三代粉末,道,“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准备架飞机,送她走。”
会客室内的人,包括因为他的靠近而浑身战栗的尤娜,都仿佛被他刚才的话吓了一跳,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没有急着道谢,竟是软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思安?”王缪不赞同地叫了男人一声。
“我说让她走。”沈思安坐回沙发,重新点了一支烟,眼神落在两名保镖身上的时候,二人急忙回身,动作不算温柔地将地上女人拽了出去。
直到会客室的大门再次传来关闭的声音,室内的沉默才又一次被打破,和一庭不带恶意地轻嘲,“哟,瞧瞧刚才的圣父是谁呀,果然要结婚的人了,就是跟咱这些冷血禽兽不一样。”
沈思安吞吐了一口白色烟雾,脸上沉冷不再,笑得没脸没皮,“说得好像你要当一辈子公告厕所似的,老子没你那么不讲卫生,是个女的都硬得起来。”
和一庭脸色一囧,想到家里的逼婚,一时讪讪没了多话。
洛硝严谨得多,皱了皱眉,“就这么放走了尤娜,警方那边本就盯着她不放,这次咱捞她出来就已经冒了被查的风险,要是她又生出什么事端——”
“她怀孕了。那几袋粉末下去,肚里孩子不死也得残。”沈思安左腿往右腿上轻轻一搭,语气听不出是严肃还是扯蛋,“我觉得,我该为我那还没影儿的儿子或闺女儿积点阴德。”
不等三人从尤娜‘怀孕’的语境中晃过神来,男人又继续语出惊人,“对了,孩子是你们谁的?”
三人齐齐一脸吃到屎的表情,纷纷满脸卧槽。
王缪:“老子再不待见她,也没low到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洛硝:“我没碰过她。”
和一庭目光诡异地瞥了身侧男人一眼,迫不及待说,“我口味向来清淡,这种凶巴巴的女人消费不起。”
沈思安笑着轻踢了他一脚,“你别指桑骂槐我老婆。”
和一庭被男人脸上发-春般的笑意瘆了瘆,抱着双臂坐得离他远了点,另外两人也是一脸敬谢不敏;沈思安放下烟擦了擦手,不顾三人的脸色,突然从包里抽出三张请帖,朝三人扔了过去,道:
“虽然我老婆再三说,不想见到你们不及我帅脸万分之一的俗脸,但是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伴郎位置肯定是你们的;放心,小浅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她也就是生气起来喜欢动手,打过人之后就没事了……”
打过之后……就没事……了……
打人还叫没事?
自己有病就麻烦乖乖接受治疗吃药好吗!
三人脸色僵硬地握着手中喜帖,齐齐想喷死对面的傻比。
王缪:“我已经看到了你被家暴统治的沧桑下半生。”
洛硝:“那啥,家里利器收捡好吧。”
和一庭:“10086.”
沈思安只是笑笑没再多言,又一次提醒了三人婚礼日期之后,就开始不客气地逐客。
等到会客室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沈思安才重新掏出手机,继续刚才的发短信活动。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上飞机了没有?要表我来机场接你?
【to二十四孝好老公】:催命呐?还没动身呢。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这么凶,婚纱照不要拍了?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我已经请好了摄影师,婚纱设计师也联系好了,时间太短的话恐怕做不出你想要的效果。
婚纱?这头庄浅握着手机一愣,她本以为他会很忙,这些事情都是交给下面人做,或者由她自己主动做,没想到他会亲自跟她商讨这些细节。
心中小有感动,她发出的信息却风马牛不相及:
【to二十四孝好老公】:你觉得我喜欢什么效果的婚纱?
【from二十四孝好老公】:唔,本神棍掐指一算,半月内我老婆身材不走样的话,鱼尾曳地款肯定是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