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业棠一贯不正经,何曾这么严肃过,林海蓝心脏一紧,也顾不得洗脸了,拔腿就往副院长办公室跑。
副院长室门是开着的,林海蓝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只看到梁业棠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里一个小小的白色包装盒。
林海蓝一时不知道有什么重要任务只能交给她一个人做,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猜测着难道是新药的临床试验?
“副院长。”她曲起手指敲敲门。
梁业棠抬头,俊逸的脸上蹭地扬起一抹笑,露出两排锃亮的白牙,“海蓝啊,你来得还真快。”
林海蓝的脸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淡淡的绯红,“听说有事情交给我做,怕事情紧急。”
“没错,大事……”梁业棠放下架起的大长腿,走到一旁的小沙发旁,拎起一套衣服送到林海蓝手里,笑嘻嘻地瞅着林海蓝道,“喏,承渊刚叫人送来的,还有这些。”
他拎起一个纸袋一并给她,林海蓝简单看了眼,里面竟是些护肤品,甚至连牙刷牙膏毛巾都有,顿时反应过来,梁业棠所谓的急事是什么,脸上立马一片通红,窘迫得连耳朵都在发烫。
“去院长室吧,你知道他这个名誉上的很少坐镇医院,基本都空着,不过院长室里有个小休息室,可以洗澡……他也真够欠揍的,怎么完了连澡都不给你洗。”
林海蓝浑身都在冒烟。
“哦,对了,你们是路上偶遇的……而已,不是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夜晚然后他再送你来医院的对吧。”
梁业棠瞧着她的反应心里直发笑,嘴上还不饶人,一个劲地捉弄她。
“副院长……”林海蓝哀求地出声,希望他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这样吧,你给我一个号码,我不说了。”梁业棠忽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笑着。
“什么……号码?”林海蓝纳闷地看着他。
梁业棠风流地眨着勾人的丹凤眼。
林海蓝并没有因为得到特殊对待而在洗澡上花费太久时间,只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换上了崭新干净的衣服回到镜子前。
抹上一层护肤品,她拿着棕色的木梳,心里五味杂陈。
从头到脚,贺承渊竟连梳子都记得给她准备。
一时间,她也说不出心里百感交集的滋味究竟是什么。
只觉得那木梳拿在手里,似有千斤重。
明明手掌离心脏那么远,那重量却不像在手心里,而是沉沉地压在她的心脏上。
她一下一下梳着头发,羞耻地觉得那一下一下是有人在用手在轻轻抚摸着。
重新梳洗过后,整个人也变得神清气爽起来,林海蓝收拾好用过的东西,双手撑着洗脸台看着镜子里扎着马尾的自己,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么仔细地一看,才发现,颈侧有两个无比醒目的淤肿痕迹。
她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脖子,乌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满是羞恼,然而,羞恼过后,她却忽然一怔。
她早上没照镜子都不知道脖子上有这么明显的痕迹,高锦恒他看见了吗?凭他的性情不冷嘲热讽地骂她不要脸很不正常,但他却根本没有说起,更没有暴怒地骂她。
甚至他亲眼看着她从贺承渊的车上下来都不曾为此为难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仿佛他早就认定了,她一直都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所以不再在这方面浪费工夫。
林海蓝怔怔地,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了上来。
好像有什么阴谋,渐渐地浮出水面……
重新在衣服外套上白袍,她拎着纸袋离开院长室,顺便拿出手机想给贺承渊发短信,不小心按到未接电话上,看到高锦恒的名字赫然在目,再看看时间,那时候她应该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