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过来收租子的人不认识,但是好像他每次身边都站着一个年级稍轻的手拿账簿的人,他好像是……”
“你说赵家伢子啊,他不就是跟着南皮侯了么,难道说你要找的人是他?”
南皮侯?何宾磊的脸色起了变化,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是窦彭祖?
“今天过来了之后,以后应该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吧!”其中一个老农对何宾磊说道。
“为什么这么问?”
“这还不明显,看你的样子,明显不是干农活出生的,这两天却到处陪着我们一起做农活,一起说话,我哪里看不出来你是过来调查一些东西的?”
何宾磊没有否认,本来还以为自己藏得够深,想不到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
“上边的事情,我们也懒得管,也管不了,难得看到有人愿意陪我们说话,听我们的抱怨,反正我们的生活已经固定在这片田地里了,哪怕这上边的主人换了一批又一批,难道这地就不用种了么?要不然,上面的人吃什么,难道嗑西北风?”
何宾磊朝着这片佃户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头也没回离开了这片地方。
不过萧明自然不止派出何宾磊一人,因为涉及到的田地数目巨大,所以他也派出了自己能派出的所有人,不过调查的主力方向,已经从刚开始的田地方面的调查,变成了财产方面的调查,因为田蚡下面这么多的土地,不管是以什么手段获得的,这当中都需要一大笔的钱财,而这笔钱财的来历,就是萧明当下急需要调查清楚的。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未知地产映入萧明的眼帘,萧明这才对于田蚡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这还是那个自己以前认识的田郎官么?萧明忍不住感叹,要是换了自己,就算是卖国都不一定能攒到如此之多的钱财。
经过了五天的了解,萧明也不是一无所获,不过,萧明还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这些田地,大多数还不是在长安,一般都是在靠近都城的郊区地方,郊区自然是萧明自己给命名的,至于田契上面的名字,倒没有多少是田蚡的影子,但是仔细调查起来,毫无疑问都和田蚡脱离不了关系。
比如说就在郊外的一块二十多亩的田地,上面写着的就是一个叫章运顺的名字,但是仔细调查就能够发现,这个人就是田府的一个小小管家,调查的结果还不止如此,挂名的也不仅仅是章运顺一人,名字很多,但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这些人和田蚡,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概田蚡也看得出来,如果都署自己的名字,很有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但是把财产分割成这样,只要不是特意去调查,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萧明手上拿着刚刚查到的情况,叹了一口气,看来调查田蚡的事情还是任重道远,道阻且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