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为这事也愁上了,当初若是有个得力的跟着沛林,也许他不会被人打得这么惨的。
白胜和郑四都捎信回去了,过些天会来些人,可是他们都只能干活,真要遇事跟人打架,没一个在行。
沛林思付,如今家里进出都靠寻香,民间总有许多事,是官府也不会管的,若是她身边有个保镖他也更放心,能是个女子最好,可是请保镖可不比请寻常的护院,那个价钱要高得多的。
寻香见沛林忧上了,连忙笑道,“这事不着急,慢慢来,总会遇到个好的。”
正这时,风伯在外屋说道,“少爷,少奶奶,仓俊来了,说仓老爷和夫人明天想请你们去他府上吃饭,顺便请少爷教两位公子精进墨义。这事答应不答应?”
寻香看下沛林,沛林连忙道,“答应吧。我成天睡着,有点用场,反而精神些。”
“那我出去回话了。”
寻香却担心道,“你话说多了,伤好得慢。”
“不妨事,明天你正好向仓夫人请教下卖东西‘秀文’的事。”
“也好。”
***
次日早上,寻香和吴妈妈给沛林换上一身上好的锦绣罗衣,又用香熏了熏,掩去他身上重重的药味。自己也穿上身好看有水红花衣,从祖母给的一盒饰品里,挑了一幅珊瑚步摇戴在头上,显得漂漂亮亮,喜气洋洋的,看着很讨人喜欢。
辰末,仓俊带着两个院丁来接寻香夫妇,以省了耽误寻家的人力。仓夫人极细心的,寻香现在家仆不足,家里事多,所以便安排得极仔细。
沛林从小便得谷庭仪的悉心教诲,对诗赋、贴经、墨义都十分在行。
仓老爷和二位公子把沛林请进书房讨教墨义之道。
仓夫人今天穿了些白缎绿边的衣裳,头上配着六幅六根的大白珠钗,看着很是清爽高雅。搀着寻香坐在内院的一个木亭里纳凉看花。两人彼此欣赏赞扬一番,寻香说起昨日在古玩街寄卖珠子的事,笑着向她请教:“姐姐,你说卖个珠子,怎么还有秀文这样的事?”
仓夫人听罢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唉呀,妹妹你被人骗了呀!”
寻香不解道,“难道一夜之间如意行会消失?”
“如意行没问题。那个伙计有问题。我若没说错,那伙计若是胆子大,可能还在巡城,想待珠子脱手再走,若是胆子小,已经带着珠子往皇城去了,皇城的古玩街更大,倒卖和销赃的满地都是。那伙计不是如意行的人。不信,你把你们签的契约拿出来看,可有盖如意行的印章。”仓夫人着急得疏眉倒挂,手上拿着把香扇直抖。
寻香来时有带着契约,从衣袖里取出契约,一看,果不其实没有店章。
“如意行的老板我认识。店是个老店,因此早就有用店章。古玩街正规的店不出十家,老板都是有来头的人,大多常常不在店里,在外到处奔波,所有时店里的执事,跟外面的人勾结,骗骗你这种年轻的,或是没什么经验的生脸孔,待你去找店里的人时,他便一口否认,说是你自己在外面被人骗了,巡城这种官司原来多得很,报了案没结果,谁会为你四处去追捕犯人?到后来再有外地人在这发生这种事的,醒悟之后,都只有自认到霉的,连报案的都少。”
寻香脸色一白,手上拿着那契约直打抖,怎么这样就上了人当呢,而且还有老王和风伯一路。
仓夫见她傻了,急得唉呀唉呀几声,站起身,象诸葛亮一样,摇着扇子在亭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当即道:“我给你想个法,看追不追得回来。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半珠子,其中还有颗大的吗?”
“是的。”
寻香觉得自己真笨,竟然被人骗了,就算当卖点钱,去典当行当个五百两还是稳当的。着急之下,声音都涩了。
“仓俊,你快来。”
仓夫人一急起来,便没有了大家夫人的风度,风风火火的,叫得也凶。仓俊从洞门外跑进来,见她脸色紧急,连忙问,“夫人,什么事?”
“你赶快找个人给我跑一躺如意行,说你想高价寻一对大珠,一定要龙眼这么大的上等粉红大珠,要成对,不成对不要,用来作嫁饰。”
“小的这就去办。”仓俊立即飞奔出去。
寻香不解地看着仓夫人,“姐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