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便已后悔了!
李桢果然顿住脚步,反身望她,目光冷却,“你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的?”
“我……我……”郑幼荷脸色一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李桢抬步走近,停在她面前,语气骤地一沉,“说!”
郑幼荷被吓得浑身一抖,“我……我只是猜的……不……不然,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未曾出现!”
“猜的?”李桢眼半眯成缝。
“是……是的!”郑幼荷结结巴巴,吞吞吐吐地应了一声。
李桢眸色深深地凝了她片刻,幽深如无底之潭,唇角一抹冷弧若隐若现。
当日,长歌毙命,他又岂会猜不出,是皇后等人动了手脚,他忍气吞声,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也只是因为时机未到。
如今,见郑幼荷重新将此事提起,那心膛被压抑住的怒火腾空而起,眼底杀意顿现。
郑幼荷只觉周围空气骤地变冷,她下意识的拢了拢臂膀,抬眸,触及到李桢那冰冷至极致的眼神,浑身一抖,一股恐惧从心底犹然而起。
脑海中的意识告诉她要立即走,可双脚却挪不动分毫,不觉地,额头上已经有细汗滑落……
“太子哥哥……”她听到自己艰难叫了一句。
李桢未曾出声,许久,杀意顿散,他转身,大步离去。
郑幼荷怔怔地望着他那离去的背影,双脚一软,跌落在地。
那一刻,他是想杀她的……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是想要杀她的……
推开房门,李桢见那空空荡荡地书房,眉头一皱,长歌不在。
看来她是存心想要躲他了……
“来人!!”李桢大吼一声,骤地反身,已有两名婢女上前。
李桢沉声道,“吩咐所有的人在大殿内集合!”
那两名宫婢一顿,应了声“是……”缓缓退下。
李桢刚欲抬步往大殿而去,突地地下一个绣地丑陋不堪地香囊入眼,他身体微微一顿,停下脚步,将它拾起,放入鼻尖轻轻嗅了一嗅,果然,一股熟悉地馥郁的香气入鼻。
“原来……她没忘……”轻轻低喃了一句,李桢望着手中的香囊,眼底闪过少许光泽,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很是自然地将它揣入怀中,大步往大殿走去。
当他走到,东宫内所有的人都已经集合完毕。
李桢走至上方中央坐下,抬手,拿起旁边桌面,宫婢早已备好的雨前龙井轻轻呷了一口,目光一一掠过在场跪地的众人,半响,才道,“我的房间丢失了一件东西,昨日有何人来过,都给本太子站出来!识相的将东西交出,否则,别怪本太子手下无情!”
首席女宫浣碧走了出来,低声道,“不知殿下丢失了何物?奴婢等人也好……”那未完的话还未说出,便被李桢眼睛冷冷一扫,顿时禁了声。
在场跪地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两名宫婢怯怯地站了出来,噗通跪地,哭着道,“冤枉啊,奴婢等人从未拿过任何东西,请殿下明察!”
李桢又慢条斯理喝了一口茶,语气微寒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殿下冤枉啊,奴婢真的不知情……”那两名宫婢哭的气不成声,连连喊冤。
李桢见她们仍不承认,当即冷声道,“给我拖出去,砍了!”门外,立刻进来两人,将那两名婢女拖了下去。
“住手!”长歌凭空出现,声音清冷如泉,“你东西根本没丢,为何要牵连两个无辜之人?”
李桢见长歌终于舍得出现,双眼骤地一亮,面上仍不动声色道,“其余之人都退下吧!”
“是……”众人颔首,缓缓退下,顷刻,大殿之中只余下长歌与李桢两人。
李桢起身,望向长歌,“长歌,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长歌恍然未觉,再次重复刚才所说之话,“为何要牵连两个无辜之人?”
李桢身体微微一滞,淡声道,“你又是从何而知,她们无辜呢?”
长歌皱眉,“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她们偷了你的东西呢?”
“因为她们是皇后那边派到我身边的人。”李桢缓慢出声,“我体内的毒有一半拜她们所赐,纵然我今天没丢东西,他日也会寻个很好的理由,将她们除尽……”
长歌一顿,却是沉默了。
许久,才开口道,“你完全可以秘密处置她们二人,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逼我出来?”
李桢没有否认。
“现在人已看到了,我可以……”走了两字长歌还未出口,便见李桢不知从怀里拿出一个相貌丑像不成样的香囊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
长歌皱眉,下意识的探向袖口,却发现空空如也,想来,定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她遗落了,就恰巧被他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