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祖说这法宝是苏家最重要的传承,历代都是族长保管,据说有自行择主的本事。
它的最后一任主人万年前飞升后,它却并没有随之而去,而是自愿留在了人间。可奇怪的是它虽然留下来了,却再也未曾择主。
好在苏家子弟虽然不能让他认主,却可以凭着血脉之气催动一二,再加上它是仙师遗物,本身便是一件重宝。所以便被作为传家之宝传承了下来。
至于随之留下的那些术法,因本身就不健全,加之此地灵气稀薄无法修炼,也就慢慢遗失了。
如今咱们家也算不得修真家族,我们不能修炼,没有术法支持,更加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这法宝留着无非也就是当个纪念和信物罢了。”
“可是,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色小布急切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些。
老太爷叹了口气:“孩子,你可知我们苏家修的是哪门术法?”
听到老太爷的问话,色小布想起白天的事,心底里突然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老太爷抬头看了色小布一眼,神色复杂的接着说道:“我们苏家修的是奇门遁甲之术,也就是俗称的阴阳师。”
嘭的一声,犹如一颗炸弹在色小布的脑海中炸响,白天发生的一切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过了一遍——原来兔子说的没错,自己真是阴阳师家族的啊。
那么自己的血脉真的像兔子说的一样是有神血的?!
低头喝茶的老太爷并未看到色小布的异色,放下杯子接着说:“阴阳师中有一门推演之术,是当时太祖最擅长的术法。
在你出生那天,平时贡在桌头的法宝突然有异动。这方形法宝乃是一枚罗盘,平日里皆是现如今这种黑沉沉的铁板一般的样子,可是当时却隐隐冒出金光,并且嗡鸣之声渐响。
全家人正因此异象不知所措之际,它旁边的这枚残剑却突然人立而起,太祖自其中显圣而出,说自己生前为后辈在此间的安危做最后一次卜算的时候,算出未来苏家将有一名真主临世。
这本是一件上上大吉之事,但是却在此末世而出,实为不吉。
此间资源过于贫瘠,恐真主不但不能修成正果,反而会因为术法的催动将故土的仇人引来,为全族招来灭顶之祸。
所以特意留了一缕神识在残剑之中,待到真主降世好将其根基损毁,绝其修真之途,以保后辈万世平安薪火永传。”
说道这里老太爷再次看向了色小布。
所以说,自己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要被毁根基的所谓真主?要不要这么狗血啊~~还有这个太祖到底是什么神逻辑啊,这不就是典型的因噎废食吗!简直是强盗逻辑!
不过为什么刚才堂姐要说什么死不死的啊~~只是毁根基而已,怎么会死呢?
老太爷看出了色小布的疑惑,苦笑了一下:“说是毁你根基,可是你是女子,本就体质偏阴,却偏偏出生在阴地阴年阴月阴时,生生凑出来一个九阴之体。
九阴之子能活着长大的十中无一啊,可巧的是你的丹田之中不知何故有一股绵延的正阳之气。阴阳调和之下,才使你的体质与常人无异。
而如果要损你根基,只能毁你丹田,没有了这股丹田中的阳气中和,你根本无法平安长大——总之不管怎么做,最后的你都是九死一生难以活命的了。
太祖是修仙之人,眼界高远,自不会把一个子孙的死活看在眼里,可是你是你父母唯一的孩子,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尚在襁褓的你……
这么一个明明可爱的健康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出生在这个世间还什么都没见过没看过就这么被轻易决定生死……稚子何其无辜啊……”
老太爷摸着色小布的头,泪花闪闪,一抬头又憋了回去。
“我毕竟不是你爸爸一个人的爷爷,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我无法自私的为了你一个人的死活将大家都陷于危险之中。
但是同时我也无法像太祖一样,为了所谓的传承牺牲一个同样是自己子孙的孩子。
所以争执之下,你太祖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那就是将你的丹田封印。
但是当时你的太祖已受重创,神魂本就不稳,留下的这一律神识行驶封印这种颇费力气的事情确实有些力不从心的,所以最终结果也只能封印六十年左右。
当时我想六十年已足够你完整的经历自己的人生,也不算太过亏欠,就答应了。
但是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过于残忍,你还小,我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所以就………”
“六十年?可是现在我不是才十九岁吗?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如果真的像太爷爷刚才说的那样,自己不是应该继续被瞒着直到自己老去或者死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