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认真。
他曾经怀疑过冷夏的身份,也在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即便这想法荒谬,他却觉得这是唯一能解释他媳妇在大婚前后的差别,还有黑袍人口中所说的死而复生。
战北烈将语言斟酌了一下,沉声道:“你的灵魂不是慕容冷夏。”
冷夏咀嚼着这突兀的“灵魂”二字,傻傻的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后,战北烈接着说,极为笃定:“但你的身体是。”
冷夏继续傻,点头。
战北烈朝椅背靠了靠,大刀阔斧的坐着,还抱起了手臂,优哉游哉的欣赏着媳妇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傻相,“你的灵魂附到了慕容冷夏的身体。”
冷夏半张了嘴,连点头都不会了。
战北烈看的心里直乐呵,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脸却死死的板着,大爷一样的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了慕容冷夏的?”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却从来没说起过,而她却始终将这当做心底最后的秘密,掖着藏着。
冷夏有点心虚,不自然的咬了咬唇角,讷讷的回道:“大婚当日。”
这和她前后的变化吻合,慕容冷夏在和亲的路上,被黑袍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正巧成全了他媳妇,战北烈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审问:“那你的身体呢?”
冷夏想起她那离奇的耻辱的死因,磨了磨牙,解释道:“飞机故障爆炸了,真正的我已经死了,再有了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慕容冷夏。”
飞鸡?
战北烈皱了皱眉,为这两个生僻的字眼,不过爆炸他是知道的,想起冷夏做的火药、炸弹,那样的威力下,岂不是会粉身碎骨?
他的心突然就抽搐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脑中又不自觉的飘来了初遇时冷夏的警觉,即便是在睡梦中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用膳时那风卷残云的姿态,沐浴时雷厉风行的速度,还有那利落的身手……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她曾经的身份,必然不是普通女子。
战北烈站起身,走到冷夏的身侧,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纤细的腰肢,挺直的背脊,真实的温度。
他怀里的人儿是独一无二的!
冷夏的唇角缓缓的勾起,这样的事换了谁都会害怕恐惧抵触的吧,说不准都能将她绑了以“妖怪”之名烧死,只有这个男人,全身心的爱着她,信着她。
那宽阔的臂膀下的胸膛,是那么的结实而豁达,能包容一切。
过了半响,战北烈才将她放开,一双鹰目一瞬不瞬的锁着她,薄唇一勾,说的特温和:“唔,招了吧。”
冷夏顿觉世事难测,她刚才还处于上风,以审判者的口吻审问着他,这会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无力叹气,老实巴交的坦白从宽:“我原名冷夏,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但是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也是我的搭档。我们相依为命,一起接任务,她负责所有的准备工作,我负责行动……唔,忘了说,我是个杀手,顶级的杀手,我们合作过无数次任务,每一次皆是配合默契,但最后一次任务结束时,却在撤离的时候,飞机出了故障……还有,那个,嗯……我死的时候已经二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