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没话找话,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媳妇,刚才那蝙蝠是个什么品种?”
冷夏继续沉默。
身侧的人半天没言语,就在战北烈以为她不会再理会的时候,正想着再找一个话题,凉飕飕声音从侧面传来。
“光看我是不认识的,烤一串尝尝也许知道……”
“呕……”战北烈一个趔趄,扶着墙脸色苍白的干呕,也就没发现前面的母狮子,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忽然,他剑一般的眉峰倏地皱起,大掌在墙面上缓缓的抚摸着。
手下的触感凹凸不平,却并非前面的墙壁那般粗粝,而是仿佛刻什么一样,也许是字,也许是图腾。
战北烈唤住冷夏:“媳妇,等等,这里有东西!”
他将手中小小的夜明珠朝着墙壁靠了靠,土灰色的墙面上顿时被晕染了一圈浅浅的光晕,显现出了刻在上面的字。
擅入者死!
四个大字清晰的刻在粗粝的墙壁上,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印刻的力道极重足有半寸,比比划划中,毫不掩饰的透着一股浓郁的死气和凛然的煞气!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目中皆透出了几分凝重,再朝墙壁看去。
越来越冷了,这里不是外面那种冰天雪地的风寒,而是一种仿似从地狱传来的阴冷,凛冽的风吹拂在脸上不算刺骨,却仿佛渗进了骨头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战北烈给冷夏将大氅再紧了紧,嘱咐道:“别再染了风寒。”
冷夏翻了翻眼睛,她就染过一次风寒,是上次淋雨看烟花的那夜,第二天就好了,却被这人记了这么久!
本来这事对她来说,就是个耻辱,丢人丢到古代了!
这会儿战北烈又提了出来,虽然知道他是关心,也不由得恨的牙根儿痒痒。
随着两人的脚步缓缓移动,夜明珠一点一点的自“擅入者死”掠过,旁边的雕刻也缓缓的显示了出来。
这是一幅巨大的壁画,夜明珠的光亮并不能将壁画完全的映照出。
战北烈取出火折子,“噗”的一声,随着火苗的冉冉升起,地道内霎时一片光亮,也让两人看清了这整整沿袭了几仗高的墙面的壁画。
上面雕刻的是一个祭台,祭台一侧罗列着种种滴着血的刑具,上方一柄巨大的斧子落在半空,斧刃上沾染着块块血肉,台子上躺着的人大张着嘴,眼眶突出,满脸的惊恐和无助,而祭台之下是大片浓厚的鲜血,一块块被腰斩的尸体凌乱的躺着。
这壁画雕刻的极为精致,甚至连上面尸体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用色鲜明而艳丽,呈现出诡异的光泽。
寂静阴冷的地道内,沉重而压抑的气息向着四肢百骸袭来,缓缓的遍布全身。
战北烈和冷夏蹙了蹙眉,继续朝前走着。
冷夏突然戳了他一下,出声道:“腰斩是死的最没有痛苦的,一下就玩完,完全没有感觉。”
战北烈极认真的点了点头,应道:“唔,看着没人道,其实对于死囚来说,是最为人道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