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缓缓的过去……
在这阴冷的地道内,冷夏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她一刀一刀的亲手为战北烈将后背的腐肉剔除,如今手上没有金疮药,只能直接用她撕开的衣服布片给他包扎。
这整个过程中,战北烈自开始撕扯下衣服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哼外,就再也没出过一声。
若不是那对紧皱的剑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苍白如纸的面色,和已经微微汗湿的头发,冷夏简直要怀疑,被割肉的是不是他了。
一切做完后,冷夏淡淡的呼出一口气,握住他满是汗水的大掌。
战北烈睁开眼,反握住她的玉手。
两个人刚才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冷夏开始出声喊过,不过钟苍他们根本听不见,想来这个地道能传来外面的声响,却将里面的声音完全的隔住了。
这个地点的确是不能再炸了,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苍处理的很好,安排的井井有条。
冷夏望向远处那黑洞洞的蜿蜒地道,阴冷的风带着腐气在地道中游走着,那里是一个未知的世界,是福是祸,是死亡是新生,两人完全没有一丁点的了解。
这条地道通往哪里,究竟有多大,还有没有出口,有没有食物?
还有战北烈的伤势,他的身体原本就很好,就算是没有药,也能慢慢的恢复,只是这时间就太久了!
而且若是伤口出现变化,晚上引起发烧……
冷夏和战北烈对视了一眼,目中皆是同样的神色。
两人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已经是现在这个状况,那就一起找出一条路!
不论怎样的危险困苦,都共同承担,一切的未知,就携手解开,这其中或许有风雨,有荆棘,但是……
也有爱!
战北烈取出那个玻璃球大小的夜明珠,漆黑的甬道内顿时亮起一丝微弱的光线,就像一只萤火虫,照亮了一方浑圆的光圈。
两人就着这一丝的幽蓝光芒,谨慎的朝地道内探索着。
火折子只有一个,这个地道不知道有多长,在里面要呆多少天,不敢轻易的使用。
这不知尽头的地道中,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腐朽的味道,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一片寂静无声中,只有阵阵阴风一下一下的拂过,在这幽深的地道中穿行着,仿若“呜呜”鬼哭。
两人行的不快不慢,保持着适中的速度,战北烈走在前面,这样一旦有什么危险他能第一时间为冷夏挡下。
这条甬道虽然狭窄,只能容一人行走,却挖的极深,地面呈一个斜坡,越往里走,越是深入地下,越是阴冷,越是潮湿。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顶端已经离着他们有两丈多高。
战北烈一边谨慎的走着,突然想起方才冷夏唤他的名字,唇角不自觉的就弯了起来,轻声道:“媳妇,你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