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命吗?
有人一出生就得到所有,傲然立于山巅俯瞰万里河山,壮阔如斯美好。
有人却要一步步向上攀爬,山路崎岖陡峭,荆棘遍布,一旦行差踏错就会跌落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既然是命,他认了!
到得如今,他已经学会掩藏自己,不让任何人看进他的心。
东方润浅浅一笑,敛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再抬起头时,那目中已然是一片空濛,如雾气氤氲。
“烈王若是有所担忧,不妨同润一起回楚,战场之上……”东方润笑回,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润:“尽管监视。”
战北烈垂目思索,半响应道:“好!”
两人齐齐饮下了一杯茶,四目对视,那其中有掂量,有计较,有鄙夷,有不屑,却也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东方润微笑转身,剩下的就是等了,想来他在军营中也需要安排。
战北烈再提醒了一句:“别忘了安置流民的费用。”
东方润步子一顿,伸出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无奈望天,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谁说他是莽夫来着?
待他离开,冷夏起身走到战北烈跟前,眉梢一挑,问道:“要去东楚?”
战北烈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才说道:“有这么一个进东楚军营的机会,为何不去?再说这人,我的确是不放心。”
冷夏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问:“带多少人?”
他想了想,才回:“不带了,这次更多的还是观望,没道理帮了东楚,平白的便宜了他们。”
冷夏点头,的确是如此,虽说和东方润暂时定下了协议,但是这却不是现在,否则两国一同进攻北燕,也算是助长了东楚的实力,相信这点东方润也明白的很。
不等到两边打到两败俱伤,大秦是不会出兵的。
战北烈弯了弯唇角,又想到什么,嘱咐道:“这次路上未必会太平,只三人轻装上路反倒稳妥。”
东方润在东楚还留了个大皇子东方鲁,先不论他留下这人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说这人是否愚鲁蠢笨碌碌无为,单单他的身份就是个危险。
没有哪个皇子不欲坐上那个位置的,东方鲁在楚多年,便是再被东方润打压,也不可能没有点眼线势力。
东方润来此,不管隐瞒的多好,都难保消息不会走漏,被东方鲁钻了空子。
下午,战北烈召集了副将统领一齐安排。
众人听闻战北烈要孤身前往东楚,纷纷劝阻:“北燕和东楚开战在即,王爷单独前往,实在危险!”
战北烈笑的轻蔑:“这世上能杀了本王的人,还没出生!”
“那东楚七皇子为人阴险,若是进到东楚军营,他反倒召集将士围攻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战北烈摇了摇头,笃定道:“他不会,东楚兵力不强,对付一个北燕已经心力交瘁,若是再同大秦对上,两国夹击,东楚灭亡在即!”
有人还欲再说,战北烈沉下脸,扬手打断了他们的劝阻,径自决定道:“此事本王已有计较,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