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绕过他,他一把扑过来,抓住冷夏的衣摆,声嘶力竭:“恩人!让小的请你吃饭吧!”
冷夏一脚踹过去,他百折不挠,死攥着衣摆不撒手,觍着脸喊道:“恩人啊!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冷夏无奈的瞅着这死皮赖脸的,再想想也的确是饿了,既然这混吃混喝的要请吃饭,她也没意见,当下眉梢一挑:“带路。”
平城,酒楼。
这是一座极为气派的酒楼,小二给两人找了个二楼靠窗的座位,用布巾将桌子擦净。
正要擦凳子的时候,叶一晃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挤开小二,用衣袖将凳子擦了擦,极狗腿的冲着冷夏笑笑,白牙一晃:“恩人,坐!”
小二递上来一张菜单,不待他报菜名,叶一晃已经大手一摆,上下嘴皮子一碰,极为熟稔的吐出一大堆名字。
待小二下去,冷夏随口问道:“平城你很熟悉?”
他殷勤的给冷夏倒了杯茶,笑眯眯回道:“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在五国云游,整个大陆几乎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光这平城,就来了不知多少次。”
“师傅?”冷夏喝了口差,回忆起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嫌弃道:“原来你的功夫还是有人教的。”
叶一晃噎了噎,尴尬的咳嗽一声,赶忙解释:“师傅是个游僧,救了被遗弃在河中顺流而下的我,从那以后既是我的师傅,又是我的父亲,带着我在大陆上到处云游。”
他灿如星辰的眼眸中带出几分伤感和回忆,轻声叹气:“可惜,我十二岁时师傅就已经圆寂了,后面的路都是我一个人走的。”
说到最后,红了眼眶,声音都有点哽咽。
冷夏想了想,一个云游的僧人竟能教出他这般投机耍滑的徒弟,着实诡异。
叶一晃盯着她仔细研究了半响,发现她脸上竟然没有一点表示悲哀怜悯的表情,顿时蔫儿吧了,撇着头眉毛皱成了一个八字,思忖着,不是说女人是最容易母爱泛滥的吗?
其实这事的确是真的,不过师傅是个豁达的性子,一生在五国间走走停停极为畅快,圆寂之时都是笑着离开的,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伤心,最多常常将二人相依为命游走四方的趣事拿出来回味一下而已。
不过他都演的那么惨了,这烈王妃怎么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叶一晃想不明白,自动自觉的将这归结为了还不够惨,继续瞎编乱造各种悲惨的段子讲给冷夏听,说的那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连隔壁桌用饭的汉子都湿了湿眼眶,极悲悯的向他投来慰问的一眼。
他想不明白,是因为他不了解冷夏的前半生,遇到乔青之前一直是一个人出生入死,所以自然没觉得有什么。
另一方面,冷夏本身就不是个有同情心的人,尤其叶一晃于她还只是个外人,帮忙解决了山贼不过是因为牵扯上了她,出来吃饭也只是基于她正巧饿了而已。
对于一个外人,半生不熟的外人,杀手之王从来缺乏怜悯,别说同情心了,便是连一点关心的兴趣都欠奉。
所以,此时的冷夏听完他声情并茂的演讲,在他倍儿感期待的目光中,只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夹菜,吃饭。
叶一晃沮丧了约么一炷香的时间,再次鼓起了斗志,打不死的小强般展开第二个策略,体贴!
他干脆不吃了,一边殷勤的为冷夏介绍着每一道菜的名堂,一边端茶倒水服务周到,从头至尾,那张嘴一开一合开开合合,就没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