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府屹立于长安城内街,宽大的古铜色铁门前两座昂首衔珠的白玉石狮,形态威武。深灰色的高墙足有十米高,肃穆恢弘,气势磅礴。正中一方金字匾额,上书“烈王府”三个大字,铁画银钩,流畅遒劲!
冷夏秀眉一挑,观字识人,这字霸道狂厉若苍鹰,想来是出于那战神王爷的手笔,嘴角缓缓勾起,但愿这战北烈不会令自己失望。
“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成一片,这一笑好似冰雪消融,莲花偷绽,美的勾心夺魄!
那嬷嬷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率先回过神来:“公主,盖头……”
冷夏冰凉的眼眸轻轻扫过,话音戛然而止,嬷嬷心神俱震,刚刚那一瞬好似堕入了冰窖中,凉意从脚底直窜而上,那目光中的寒意有如实质直直的渗进了心肺。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太可怕了……
“走吧,进府。”冷夏扔下这句话,径自阔步向前走去,那嬷嬷愣怔间赶忙钻进轿子拾起地上的盖头,慌慌张张的跟上。
一阵清幽的香风拂过,还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总管“哎呦”大叫一声,拽着青年嚷道:“钟苍,卫国公主呢?”
名叫钟苍的青年皱着眉头,注视着冷夏已经走远的身影,呢喃道:“不对劲。”
大秦皇宫,御书房。
袅袅青烟从仙鹤衔芝的青铜宝鼎中飘渺升起,清贵的龙涎香气一丝一缕的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皇兄,这会儿那新娘应该已经到了吧!没有新郎拜堂,那废物公主肯定要哭了!哎……美人垂泪,我最见不得了。”一个着紫色蟒袍的隽秀少年从外面冲进来。
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正在这偌大的御书房中上蹿下跳,兴奋不已,嘴上说着见不得,眼中却满是恶作剧的戏谑。
金黄龙案后的大秦皇帝战北衍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他最小的弟弟战北越,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这莽莽撞撞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还越王呢。”
虽是训斥,却目光温润,语含笑意,不难听出话语中隐隐的宠溺纵容。
战北越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眼睛滴溜溜一转,“二哥还在军营里呢,嘿嘿……不知道晚上可会回去?”
战北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招招手道:“来,陪我下盘棋。”
侍候的太监一路小跑着出去取回一副白玉棋盘,手脚麻利的摆好。
“啊……我最怕下棋了。”战北越顿时苦下了脸,磨磨蹭蹭的挪到龙案前。
“下棋修身养性,合着该磨磨你这急躁的性子。”战北衍微微一笑,拈起一颗棋子落下,动作清贵雍雅。
“和皇兄下棋,我输定了的,二哥要是在这我就不怕了,他的棋艺可是举遍天下也找不出一个敌手。”说着也落下一子。
“既然知道就多学着点儿,北烈还在军营?”战北衍挑眉。
“对!”战北越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二哥这是在跟你抗议呢!”
战北衍落下一子,叹气道:“那卫国公主虽然号称废物,却也是卫国的第一美人。北烈他年已弱冠还不曾娶妻,就连相好的千金小姐都没有一个,我要是不逼他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