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有二两你就知足吧,要是再唠叨,没准儿二两都捞不着。
吴叔当然舍不得一口喝完,慢慢抿了一口。这酒是自家酿的,味儿醇着呢。就是妻儿管着总不让他痛快喝。一来怕伤身,二来也怕酒多了误事。
酒不能敞开了喝,饭却是可以敞开了吃的,管够。小武吃了几天吴家的饭,真是一点儿都不想走了。他也说不上来吴家的饭究竟是哪里好吃,按说连御厨的手艺他也尝过,可是他就觉得御厨做的那饭不合口,吃到嘴里一点儿味都没有。可是这吴家的饭,吃着就是觉得香,菜也脆嫩,肉更是馋人。就算不说菜肴,光说那饭,不管是米饭、稀粥还是面条,一样都是米面做的,吴家的也没沾上仙气儿,可是吃着就是不一样。那面条格外筋道,米饭粒粒晶莹,稀粥……咳,虽然他喝了好几顿,实在不想再喝了,可他也得承认,那粥真好喝,而且顿顿不重样儿,白粥,绿豆粥,枣儿粥,菜粥,有一次还有肉粥呢,那肉粥里的肉粒可是真香。
眼前这砂锅也是香的很,豆腐是煎过的,两面金黄,被汤滚得微微缩卷。丸子是肉的,透着粉粉的肉红色,白菜叶白菜心透着嫩嫩的黄绿色,不说吃,光看就让人觉得忍不住。还有旁边那盘子煎肉,肉是肥瘦相间的,切成三四分厚,先用调料腌过,煎的火候不老不嫩,再配上小碟里的酱汁,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口水流了满嘴。
不说堂屋的三个人,阿青和吴婶两人单盛了两碗菜,直接就在灶房吃饭了。他们家的灶房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还摆着现成的案子和条凳,更重要的是,刚做完饭,炉膛里火还没熄,灶房比堂屋还暖和呢。
阿青把砂锅底的汤舀了一些浇在米饭上,她觉得这么吃饭香。
“别光喝汤,吃菜啊。”吴婶舀了两个丸子,她对阿青这种吃法并不赞成。在她看来,吃菜汤是没有菜吃的时候不得已为之的事。他们家又不是那种揭不开锅或是勉强糊口的人家,阿青会养成这样的习惯真是奇怪。
“娘你也吃。”阿青把煎肉的盘子往吴婶面前挪了挪。吴婶笑着点头:“好好,我这不吃着嘛。”
吴叔和吴婶这些天出门在外,没吃过一口安乐饭,也没睡过一个踏实觉。这会儿终于到家了,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吴婶平时饭量不大,今天却破例添了一次饭。
“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啊。”吴婶放下空空的饭碗,掀起门帘往堂屋看了一眼:“他们还没吃完呢。”
阿青收拾了碗筷,和吴婶两人一起坐下来挑豆子。今年豆子收成很好,颗粒又大又饱满,相对往年来说虫咬和病害都非常少。现在挑也不是挑坏子,主要是把草梗、豆皮豆叶这些挑一挑。
挑好的豆粒装进袋子里,两人坐那儿一边说话一边挑。
“娘,你们这回去京城,还顺利吗?”
“还成。”吴婶轻声说:“好些年没出去了过了,外头变化很大,好些地方都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人也……不一样了。”
她自己微微感慨,立刻回过神来:“这次出去,我见着一位旧日姐妹了,和她打听了一些事。阿青……你就没有好奇过,你的亲生爹娘是什么样的吗?”
好奇当然也有。
可是阿青毕竟是换了个芯子的人了,对她来说,她从前的父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现在的父母,就是吴叔吴婶。至于吴婶口中的爹娘,她也好奇过,可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不怎么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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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昨天的啦,昨天一天在外面,晚上头疼+胃疼,写了一半就只好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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