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西南那边儿加急传过来的奏折,左丞的。”
“快,呈上来。”
“是。”
西南今年饥荒灾情严重,更兼有暴民趁机作乱起义,米商哄抬物价,京城离那处太远,子纵然有再大的声威也威慑不到心胆已肥的民众,左丞主动请缨前去赈灾,送来的奏折上也尽书众事告捷,不日回朝。
嘉文帝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他将奏折合起,忽然之间却发现了一个突出的尖角。
抽出来之后才发现这是另外一封信。
这张纸不过手掌大,没有信封,字横陈其上,第一句便是:燕儿吾女。
上下不过二三十字,却将左丞想要的话全数包含在了里头。
一是询问丽妃身体如何,二是过问为何这般久了还没有子嗣,三是探寻嘉文帝对丽妃好不好。
嘉文帝扯了扯嘴角,像左丞这样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犯将“家书”夹带进奏折当中的错误,他这分明是有意为之,借着这张纸来敲打嘉文帝。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不敢对高高在上的帝皇行这般无礼之举,可是左丞是不一般的重臣,先皇在位之时便得到重用,官居一品,门生无数,如今又赈灾有功,嘉文帝无论如何都得卖他一个面子。
他将这封简短的家书丢掷到一边,吩咐道:“去,将丽妃请来。”
“是。”
回宫坐的是马车,皇上皇后同一辆车,惠妃、丽妃与妍婕妤共一辆车。
萧晚晚掀开帘子只见丽妃已然在里头了,正捧着一碟儿糕点,嘴里头哼着不知名的调儿,看起来心情倒是好得很。
她的眉眼飞扬,见了萧晚晚先是嘴角露出一个笑:“妹妹的气色看起来倒是好得很。”
萧晚晚:“丽妃姐姐谬赞了。”
“本宫可的是实话,”丽妃语气调侃,“妹妹年轻貌美,入幕之宾繁多,日子过得滋润,姐姐可是比不得妹妹。”
她这话得莫名其妙,“入幕之宾”四个字咬得格外重一些,明显的不怀好意,萧晚晚:“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妃的声音压得很低:“妹妹做事也太不心了一些,同傅大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帐,当真是不怕流言蜚语么?”
萧晚晚面色从容:“做事磊落,自然是不怕流言蜚语。”
丽妃:“服侍身边的丫头都赶出去了,这磊落二字究竟算不算得数,妹妹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萧晚晚抿了抿嘴:“丽妃姐姐,光还亮堂,妹妹营帐周围也不是没有别的人,妹妹请兵部尚书前来不过是为了商议毛皮运输之事,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丽妃皮笑肉不笑:“妹妹两瓣嘴生的利,上下嘴皮子一碰便出大筐道理,姐姐不过你,只愿妹妹心里头有数,莫要作出对不起皇家脸面的事情来。”
萧晚晚脸色很不好看,兵部尚书的年纪做她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她没想到丽妃竟然这般无耻,非要按一个她与傅大人私通的名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