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秀宫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丽妃扬着下巴,坐在皇后的下位,惠妃依旧是一脸的苍白病弱,两条细眉微蹙,我见犹怜。
皇后坐在主位上,面色冷冷,她看着在地上跪成一排的宫奴:“你们主子呢?”
宫奴们肩膀颤动,左右交换了眼神,皆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皇后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掷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泼溅到一位最近的宫女脸上,破碎的瓷片刮过她的手背,刮出一条血痕。
她哆嗦着,忍着疼痛,一个字都没敢哼。
皇后:“看来这永秀宫中的人是不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问话也不回,若是你们这耳口生得没用处,本宫不若帮你们一把,割了它。”
她一摆手,身旁跟着的两个大宫女立马上前,拖起最边上的一名小宫女,缚住她的双臂,将人反拧着,一手拿起旁边的剪刀,贴着小宫女的脸。
皇后的面色淡淡,像看猴儿似的看着那名宫女哀哀求饶,拨了拨指甲:“说,你们主子去哪儿了?她不是身子不适吗?不舒服不在屋子里躺着,却跑到外头闲逛?”
小宫女摇着头,眼神恐慌地看着剪刀朝自己靠近,冷汗浸透了背,大宫女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尖利的刀尖猛地朝她的口内捅了进来。
小宫女目眦欲裂,恐慌从脚底席卷到了全身,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我说!”
皇后摆了摆手,两个大宫女放开她,重新回到了皇后的身边。
小宫女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她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地瘫软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说罢,”皇后吊着眼睛,“你们主子去哪儿了?”
“……太、太医院。”
嘉文帝今日召了小王爷入宫,过不了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届时在皇宫内要摆一场家宴,为表天子恩厚,届时还要请朝内三品以上的官员前来赴宴。
李公公遥遥地便看见皇后娘娘朝御书房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叫人看了便心下惧怕。
他连忙凑上前,未语先笑:“皇后娘娘这是?”
皇后冷冷看了他一眼:“本宫有要紧的事情要找皇上。”
“娘娘,皇上正在和小王爷……”
“李勉,”皇后厉着一张脸,“若是真耽误了大事,你一个奴才担待得起么?”
李公公弓了腰:“是,娘娘莫急,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待李公公将事情说清楚,嘉文帝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小王爷道:“皇嫂既然有要事,皇弟就先告退了。”
“无碍,”嘉文帝说,“你留下来。”
皇后并没有派人先去太医院将萧晚晚揪出来,但是她派了人去守在太医院周围,萧晚晚即便此时想从太医院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后宫中的女人最忌讳同侍卫和太医走得近,他们都是未经阉刑的男人,身为嫔妃自然是要同他们保持距离。
再者,妍美人同太医走得这么近,暗中勾结示好,日后若是六宫中的妃嫔谁药物上出了问题,妍美人就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对象。
更何况,太医诊治的可不仅仅是她们这些妃嫔,还有太后,还有皇上。
太医也是臣子,勾结外臣的罪名扣下来,她倒要看看萧晚晚受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