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格格并没有做督军的工作,只是在帐内闲着翻翻书,写写字,偶尔还找人下下棋。即使讷亲进来禀告军中政务,格格反应也只是淡淡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后来,讷亲也就懈怠了,心道,无论如何终究是个姑娘,懂什么行军打仗?不过是来闹着玩罢了。
好在这几日莎罗奔也很消停,两军都没有再次开战的意思。表面上看,似乎莎罗奔真的要求和了。
这日一早,讷亲正在帐内处理公务。桌上满满堆的都是往来书信、上奏公文。讷亲埋在这堆公文中间,几乎抬不起头来。原来帐内有三个书办,一个书办不适应雪山气候,浑身乏力,头痛作呕,没办法送到成都去了。另一个书办家中老母离世,回家守孝去了。身边只剩下一个姓马的书办,这几月才接手帐内事务,整日忙得晕头转向。
有脚步声轻轻传来,讷亲头也不抬,吩咐道:“马书办,先尽着重要的书函回复一下,不重要的先放一放也好。这么乱七八糟的堆在这里,晕都晕死了,还怎么做事?”
“讷相辛苦!”
声音不对,竟意识到晴格格进来了。讷亲抬起头起身说道:“哎呀,怎么是晴格格进来了?请坐请坐!”说罢,又冲帐外大声喊道:“刘杰,刘杰!”
一个亲兵跑不进来,躬身施礼请安。
讷亲说道:“你的眼睛长屁股上了么?还不快给晴格格沏茶!”
刘杰应诺,后退出去。不一会儿献上茶来。
格格看着桌上堆如小山的文件,唏嘘道:“讷相怎么不找几个得力的书办,要这么亲力亲为很辛苦呢。”
讷亲苦笑说道:“晴格格有所不知,之前有两个得力的书办。不巧一个生病,一个丁忧回家了,只剩下一个小的,才刚接触军中事务,还摸不着头脑呢。”
格格叹气说道:“若晴恨不能替讷相做些事情,只是才疏浅薄,只怕难当此任呢。”
讷亲说道:“讷亲怎敢劳动晴格格?”
双眉挑动。格格仿似恍然说道:“对了。说到书办若晴倒真想起一个人来。他在我手下做事,为人若晴再了解不过的,很是能干。我看就让他替我聊尽心意。帮讷相分担一些杂事如何?”
原来,她是要安插自己的人进来。讷亲愣了一愣,心道,她现在握有生杀大权。又能密折专奏,她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大不了不让他看到那些密函就是。
于是,讷亲嘿然一笑说道:“多谢晴格格!晴格格推荐的人自然是好的。”
格格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若晴还担心讷相不愿意呢。军中事务。总有些东西不能示人,若是被外人看到可就不太好了。”
讷亲面露尴尬之色说道:“看晴格格说哪里话?有人分担讷亲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不知晴格格说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