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一只手温柔地在乐乐脖颈出揉捏，另一只手轻轻环上程妈的背，她知道程妈心里不好受，以她现在的年纪也不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更何况有什么话能比得上一个真实的依偎能代替了的，

“乐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咱爸从河里钓了一条鱼？”程橙将门口边拿过来一个小板凳，坐在程乐身前郑重其事地将故事。

“鱼！”程乐仰起头对着姐姐回答，看来是记得的。

“那今天姐姐就和你讲一个小鲤鱼的故事。从前呢有一条小鲤鱼叫泡泡，因为它特别会吐泡泡······”没错，就是二十年后家喻户晓地小鲤鱼历险记的故事。

程橙故意把话讲的很慢，从小鲤鱼受到赖皮蛇的迫害，被迫远离家乡开始流浪，寻找龙的力量。他先后结识了胆小的双面龟，傲气的阿酷，娇柔的小美美。在曲折的历程中，他们建立了真挚的情谊。

程橙的声音属于那种十分清亮的、带着股孩子特有的绵软。听着十分舒服，让人不自觉地就被她的声音所吸引。别说乐乐，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被程橙讲述的剧情吸引住了。

而程乐也是十分喜欢，也不知是李爷爷的手法好还是因为故事的吸引，程乐听着故事也不哭闹了，只是小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还在提醒着他。

卫生所的屋子打扫的很干净，有着特有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在炎热的午后在这屋子丝毫感觉不到燥热。

程橙的故事也讲的十分顺畅，只是太顺畅了，程橙保持着一个动作身体有些僵硬，她拖着小板凳换了个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在沙发椅上坐着的老先生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儿——

程橙有些哭笑不得，往旁边看去发现他身边的男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好像对她的故事十分感兴趣地模样。

程橙的故事讲不下去了，这一个个是怎么回事儿？

她抬头看上墙上的闹钟，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程乐午睡的时间了。

程橙用手摸摸乐乐的脑袋瓜，捋了捋乐乐头上翘起的头发丝，而乐乐显然对程橙的动作十分满意，晃了晃小脑袋，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可能是对故事的印象太深了，睡梦里还在念叨：

“泡泡···”程乐嘴里说着呓语一面还挥挥小胳膊。

“小姑娘，你讲的真好，我这把老骨头也很喜欢这个故事呢。”程橙看到弟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刚想舒一口气，本来还在打盹儿的老先生突然开口。

“程橙讲的故事真好，秀琴你和安国真厉害，这么会教孩子。”

李爷爷也跟着开口，他已经给乐乐推开了背上的淤血，手里拿着一把医用棉絮沾了酒精擦手。而乐乐背上原本粉红色的印记此时全变成了鲜红色，看着比刚才更加严重了。

“李爷爷，这故事是我编出来的，上次我爸爸在河里钓了条大鱼，但是那条鱼长得丑还有刺儿，我就不想吃，我爸说下次给我钓鲤鱼呢，他说鲤鱼长得最好看。”程橙仰着头信誓旦旦地说。

她要一点一点把自己展示出来，让程妈慢慢看到她的不一样，这样才不会对画风突变地女儿产生怀疑。

“李爷爷，怎么乐乐背上更严重了？”程橙明白这是淤血推开的力道所致，但是谁让她现在是小孩子呢。

“程橙，别乱说，这是先生给乐乐上药呢。”程妈赶紧拦着程橙，不让她再开口。

“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李天利不在意摆摆手，接着从身后的药柜里拿出了一堆药瓶放在柜台上，又铺开几张正方形的白纸一一放在柜台上开始配药。

“李爷爷，这是乐乐的药吗？”程橙在屋里转了一圈跑到柜台前一脸认真地看着李天利配药的动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