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杰想起谢灵芸昏迷不醒的那三天三夜,他还胆寒,如今听到有人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方法害谢灵芸,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在朝堂之上面对坏人的他还能镇静自若的应对,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心爱之人要受到生命的威胁时,他岂能平静,心中的震怒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然而当他看到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那带着一丝哀伤的眼眸,如何能硬下心肠的说出违背老人家的话来?而他心里又不想欺骗自己的老母亲,既然这样只能敷衍地说道:
“娘,儿子向您保证,在没有查明事情之前,儿子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的。”而至于会不会暗地查乔婉贞,他却并没有保证什么。
太夫人能听到儿子这样说,心中已经很是欣慰,如何能在为难自己的儿子,本身她就对自己的这个四子充满了愧疚,于是她点头说道:
“好,好,既然是这样,娘也就放心了,这件事情娘年纪大了,也不打算在过问了,就交给你来查清楚吧,只要你记住,不管结果如何,最后都要顾虑一下你那苦命的二哥就好。”提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太夫人心中隐隐有刺痛的感觉,早就已经干涩的眼眸,又泛起了点点泪花。
“娘?”薛旭林却听的稀里糊涂的,他莫名其妙地道:“这正说着乔氏呢,您怎么突然提起我二哥来了,这没有道理呀,有人要害我四,难道等我四哥查出之后,要处置那坏人时还要顾虑我二哥不成?”说着他嘟囔道:“再说了,这管我二哥什么事啊?”他觉得自己的母亲今儿太奇怪了,不但莫名其妙的对他一通怒斥,竟然还说出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来。
“你……”太夫人本来很悲伤的,可是被自己的儿子几句话弄的心中怒火腾腾往上串,她这才想起事情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眼前这个小儿子坏了她精心隐瞒的一切,白白让她又一次在自己四子面前愧疚难当。
若不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发现了许嬷嬷埋的布偶,而且还玩心大起的悄悄地拿走了许嬷嬷的火折子,她的四子又岂能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太夫人想到这里瞥了一眼还在许嬷嬷手中的布偶,怒气横生地暗道:这个害人的布偶又岂会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太夫人越想越生气,自然的,说出的话也不会好声好气,她怒道:“哪里都有你的事,这么一大早的,你不去衙门,在我这里磨蹭什么?!”
薛旭林摸了摸鼻子,不傻的他自然能感受到自己母亲这是在怪罪自己多事的把事情捅到了自己四哥面前。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呢,而且当时看到许嬷嬷深更半夜的行事,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为了想在自己的四哥面前表现一下,以此来证实自己并非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永远要靠着自己的四哥的庇护。何况发现许嬷嬷埋的竟然是一个布偶,唯恐是有人要对自己的母亲使坏,他才在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的四哥,并把东西直接给了自己的四哥。本来是好心,谁曾想反倒是牵扯出这些事情。
不过薛旭林尽管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怒火,但是他没有后悔这么做,反倒是振振有辞地说道:
“娘,您也莫要瞪我,其实这件事情,表面上来看只是有人想要害我四那么简单,可是您仔细想一想,当今圣上最恨的便是有巫蛊的事情出现,当年若不是有人对皇贵妃下了巫蛊,害的皇贵妃差点失去性命,皇上如何会恼恨至此,而且还三令五申的一再重复,若是再发现谁用巫蛊之术害人,当满门斩首,娘,您老可想过,这已经不是咱们后宅的内乱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咱们岂不是要有灭门之灾?”
太夫人何曾没有想过,若不然也不会只让许嬷嬷悄悄地暗中调查这件事情,她扶着额头,无力地道:
“我何曾不知道。”
“您既然知道,那还隐瞒什么?”薛旭林不解地道:“既然有人不但想要害我四,而且还想着害我们全府上上下下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查出来,简亲王府绝对不能留下这样的祸害!”最后一句话他说的义正言辞,不由让沉思的薛仁杰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长大了。
太夫人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无奈之下,也只能祈求一切都平平顺顺的,不会发生自己担忧的事情,至于查凶手的事情,她是真的不想在插手了。
薛仁杰见此,拿过许嬷嬷手中的布偶,很隐晦的对自己母亲说了一句保证的话,然后便直接回了东院,对于薛旭林追着他出来要一起查明的请求,他也适当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薛旭林兴高采烈地走了,薛仁杰把布偶给了墨雨,让他拿回外书房妥善藏好,他便径直回了东院。
刚刚养好伤的谢灵芸,此时正坐在床上,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而锦盒内放着的东西,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