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回禀道:“暗卫说张嬷嬷当时被小绿牵住脖子,现在伤还没有好,一时半会儿发不出声来。”
谢灵芸蹙眉,担心张嬷嬷有可能伤到了声带,如果救了她,却不能发声的话,那还有何用?
“大夫怎么说?还能恢复吗?”
“大夫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医好。”抱琴心里也挺担忧张嬷嬷从此不能言的。
谢灵芸闭了闭眼,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头,说道:“可知道张嬷嬷会不会写字?”既然人都救下来了,而且还活了过来,那她不能不管,只希望张嬷嬷还能发挥一点作用,要不然她不保证等张嬷嬷养好伤后直接把她丢出去,让她自生自灭。
抱琴在大太太身边呆过,自然也知道张嬷嬷的一些事情,她眼睛一亮,道:
“奴婢没有见过张嬷嬷写过字,但是奴婢知道张嬷嬷会记账的。”
会记账,首先就要会看账本?而账本上不可能只有数据,还有花销的记载,这样看来八成是识字的。
谢灵芸略微放了一些心,直接对抱琴道:“既然这样,你再带些银两去见暗卫,让他再寻个好一些的大夫给张嬷嬷医治吧,让她尽量好的快一些。”有些事情她还要有问张嬷嬷呢。
抱琴点头出去了。
谢灵芸一个人坐在屋里待了一会儿,看了看沙漏,便起身带着侍书去太夫人的院子了,至于入画和司棋,她嘱咐两个人好好的留在院子里,切不可乱走动。魏姨娘的事情还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别的连锁反应呢,她只能尽量的保护好跟着自己的四个丫鬟。
去主院的路上,侍书左右的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便紧走几步走到谢灵芸身边,小声地道:
“世子妃,刚才绿荷通过守门的婆子过来,说是要给您带一句话,希望您能救她出来。”
绿荷?
谢灵芸差点都忘记魏静香的院子里还有一个绿荷了,不过现在魏静香的院子被太夫人派去的人围的像铁通似的,她竟然还能送出消息来,倒是不简单呀。
“盯着给她送信的那个婆子,看看她与绿荷究竟是什么关系。”谢灵芸眯眼吩咐道,不管怎么样,那个婆子是不能留下来的,只是那是太夫人的人,她倒要用些心思了。
突然间,谢灵芸发现自从昨天被伤过心之后,她的心变的硬了起来。
抱琴也感觉到了谢灵芸细微的变化,只不过想到昨天两个主子闹脾气,所以她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点头应道:“是,奴婢醒的了。”
主仆二人来到主院,正巧六夫人、薛旭林和薛凡、五夫人刚刚走。
太夫人看到只有谢灵芸走进来,一怔,问道:“老四呢?今儿不是不上朝吗?”
谢灵芸早就料到太夫人会问起薛仁杰,她笑着道:“今儿爷有事,寅时三刻就出去了。”
太夫人一听走这么早,立刻就心疼了,不由关切地问道:“现在天越来越冷了,老四走的时候有没有披上那件貂皮的披风,走的时候吃过早饭了吗?”
谢灵芸倒是没有想到太夫人会事无巨细的问到这些,一怔,不由的有些心虚,她还真的没有问这些,她还真不知道薛仁杰走前有没有吃早饭,有没有披上那件披风。
然而,婆婆有问话,而且还是关于儿子生活起居的问题,作为儿媳妇的谢灵芸自然是要回答的,她犹豫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
“爷今儿走的急,也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我还没有来得及送爷出门,爷便急匆匆的走了,不过我有吩咐墨雨好好的伺候着爷,相信墨雨会照顾好爷的。”
她这话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至于薛仁杰究竟有没有吃早饭,她说吃了一点,她相信自己院子里的人没有人敢说薛仁杰没有吃早饭就走了。而至于薛仁杰究竟有没有披上披风,她这个回答却是模棱两可,并没有断言说薛仁杰有披上披风,要知道薛仁杰可是要出大门的,这究竟有没有,大家都看的清楚,若是没有的话,让太夫人知道,那还不得责怪她吗。
然而,谢灵芸不知道的是,她刚才那一刹那间的迟疑,并没有逃过太夫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