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中的人听到公屋爆炸了,个个魂飞天外,有人看到大胖子向后山逃去了,大家知道这是大胖子在髦缑的授意下搞的鬼。于是在家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猎犬,眼含热泪来搜山。
这个大胖子是髦缑从总部高价请来制作炸药包的专家。
他的这个炸药包虽然微小,但是威力就特别强大。
他陪同机灵鬼来时,穿着一件宽大的外衣,他把这个包藏在外衣口袋里。机灵鬼居然没有看出来。
而且大胖子和机灵鬼坐在同一条长板凳上,胖子把特制的炸药包粘附在桌面下,机灵鬼也没有发现。可以看出这个家伙是何等的高超和机灵。
这一回,机灵鬼就显得那么的痴呆和愚笨,自己被大哥卖了,还要替大哥数钱。所以机灵鬼成了吴家寨老头们的陪葬品。
吴家寨子的人都来了,个个带着猎犬,都进山去搜寻这个大胖子。搜索一个人,应当比搜寻狐狸野兔快捷多了。
大胖子其实是一个身手敏捷的人,他鬼点子多多的。他听到群犬进山时的吠叫声,就有了大祸临头的预感。
他想了想,急切间没有想出躲开猎狗好办法。
后来他逃到了一株大古松下,就嗖嗖几下,上了树,到了枝条茂密的树冠中间。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是只那么一会儿,婷莲家的猎犬就引领着廖大妈来到了古松下。
大胖子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贴在主干上,粗大的枝条和密密的松针,严严实实遮挡着他。从树下往上面看,看不到一点点人影。
可是廖大妈家的猎犬就在树蔸下直立起来,对着树冠狂吠。
人们和众多的猎犬都冲来了,大家呼隆一下,把这株古松严严实实地,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可是,任凭群狗狂吠,任凭人们在树下咬牙切齿地咒骂,大胖子就在树冠中死气不出。
他在等候,等待着髦缑带着大队伍来血洗吴家寨,那时,要你们乖乖地架上长长的竹梯子,老老实实地接我下来。
后来大家都听到烂泥塘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胖子知道自己今天的末日也到了,在那个地方,髦缑身上带着的炸药包就爆炸了,绝不是什么好事情。髦缑一定是失败了。
廖大妈心中也噗通一下,这个世界上少有的坚强的女性,心中也在想,莫不是婷莲,也遭了髦缑的毒手。
那么就要想办法,尽早把这个杀害吴家六个人,杀害了吴腈苚老头的大刽子手处决才好。
她虽然有六十多岁了,可是眼不花,耳还聪。她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视着这群人,看到了这个瘦小的矮个子吴飞猴。她大喊了一声:“吴飞猴,快到奶奶这里来。”
廖大妈指了指离古松二十米外的一棵高高的笔直杉树,把手中的弩弓递给他。
吴飞猴摇了摇头,一扬手,手中也有一副弩弓,进山捕捉野兽,擒拿恶魔,没有弩弓的,就拿着一把柴刀或者锄头的,谁也不会空手进山。
吴飞猴走到高杉树下,就像一只小壁虎,嗤嗤两下,就溜了上去。尖利的杉树针叶,划破了他的手掌,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巨大的仇恨,他的爷爷,也被这个大胖子炸死在公屋里了。
吴飞猴爬到了杉树尖上,低头一看,看到大胖子也紧紧地贴身树冠中的主干上。
胖子看到有人爬上了比古松高的杉树上,就折了一段带着松毛的小枝条拿在手中。
而且,他还旋转到背对杉树的地方,要用古松主干来遮挡住自己的大部分身体。
吴飞猴是何等的快捷机灵,他用双脚夹住杉树主干,身体一横,探身下望,就看清楚了大胖子了。
这个高难度动作,实在是危险至极。
噗的一下,弩箭从松枝松针的缝隙里,笔直地向大胖子飞去。
可是大胖子扬手划了一个弧形,他用带着松毛的枝条扫落了弩箭。但是他立即又听得噗噗噗连连响亮,三支弩箭接连飞来,大胖子扫落了两支,最后的一支,忽地钻进他的脖颈之中。
胖子大叫一声,跌落在一根半干枯的枝条上,松枝啪啦啦断了,他訇然跌落在树蔸边。
在人们的喊杀声中,猎犬一拥而上,把他撕扯得稀巴烂。
“好呀,哈哈!老头子们,大家给你们报仇了!”廖大妈大喊一声,昏厥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金琇的妈妈倒下了,吴飞猴的妈妈倒下了……一共倒下了五个老大妈,她们的老头子都在公屋里被胖子炸死的。
现在她们为老伴报了仇,五个老妇在大笑中含着热泪,牵着手,一同到阎王爷那里去责问:“髦缑这样的坏人,你为什么不早早收到十八层地狱中去呀。还我们的老伴来,他们都是十足的好人呀。”
现在她们和老伴在阎王殿里相遇了,个个老脸上堆满了幸福的欢笑。
婷莲现在是孤身一人了,金琇对她说:“我就是你亲亲的妹妹,吴飞猴就是你亲亲的弟弟。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啊。”
可是有一些寨民也当面埋怨婷莲:“对坏人的慈仁就是对亲人的残忍,你如果早在烂泥塘杀死了髦缑,村里就不会死这么多的人。”
婷莲的心里滴着血,是呀,我害了我的爸爸妈妈,害死了吴老大,我有罪呀。
寨子里举行了隆重的安葬仪式,就是那责怪婷莲的寨民,也都举荐婷莲为安葬仪式的主管。
寨里以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家都愿意听从她的决断。
她说,要为梅山哥也举行隆重的葬礼,因为如果不是梅山哥紧紧捏住髦缑的双手,髦缑就会把炸药包投向她和猛虎,还会投向吴老二他们,那么她以及身后面众多的亲人都会惨遭毒手。她看到了,身后的寨民也看到了,还有吴老二老三老四,更加看的清清楚楚。
人们找来梅山哥生前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器具,给他在烂泥塘那边的山坡上,挖了一个坑,安了一个衣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