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结束，手机屏幕也暗淡了。

一天还是一周内，这首歌还会出现，因为上次出现是三天前，再上次是一周前……。

“唉！”张苍叹气，脚踩地面挪了下椅子，伸手拿起手机。

张苍不确定这次来电时间会分隔多久，但他能够确定，肯定还会响起，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点了解刘徐淑……。

“刘徐淑！”准备发短信给刘徐淑，让她别再打电话过来，时机到了他会主动给她电话的张苍，骤然眯眼，头一顿。

“手残党还发什么短信，这不是和自己过去吗？”张苍苦笑，删除只打出个名字的短信，点了下拨打键。

“张先生，是您吗？。”

“是。”

张苍给了确定，发现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张先生，从我发现您的电话可以呼叫十分钟，我就相信您不是普通人了，您答应……您……在吗？”

“难道我还不如女人？我又没说什么时候去，我怕什么！亲口给他一个确定有那么难吗？”张苍在刘徐淑先开口后，握了下手机，心中有了些许懊恼。

“在。”张苍开口，又道：“刘……刘徐淑，我给过你短信回复，这段时候很忙抽不出空，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看她，让你别再打我电话，你看不懂吗？”

“张先生，她等你很久了……抱歉，对不起，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不信苍天鬼神这套，这些话对我来说没忌讳，你没必要解释更不用道歉。”张苍微微眯眼，道：“这么说吧，我已经知道她现在住那，只是有点事还没空去看她，而且我想自己一个人去。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去还是不去，不是你打几个电话能决定的，所以你别再为这件事打电话烦我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事情忙完，我会第一时间去看她。”

“好……好的，出尔反尔没点信誉的那种人简直不是人，我相信您不会……您没必要骗我，您知道她在那啊。”

“虞山公墓南区第二十七排中段，左数三十二号位……，是不是比你还清楚位置，现在可以确定我不是敷衍，我的承诺也许真有用了吧。”张苍笑了笑，却不能肯定，是因为刘徐淑的小聪明生气，还是因为发现自己沉不住气而生气。

“那我不打扰您了……。”

“等等，有话问你。”张苍发现自己语气不对，放缓语调问道：“刘徐淑，你父亲姓徐，你母亲姓徐，对吗？”

“是的。张先生，您怎么会问这个？”

“顺口问的，谢谢，再见。”

挂断电话的张苍，看了眼电脑屏幕里，听过，还没重听的音频。

后面的内容没什么新意，也没必要再听了。

张苍控制鼠标，直接点了右上角的叉，登陆与万晓东对接的邮箱……。

……

老张：

你说过，改变与推动历史的人，往往是小人物。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才七岁的小孩如果手上有把手枪，打死一个没防备的成年军人都没有问题。虽然这个小孩的手废了，可对比一条命，小孩赚了。

知道你是大人物贵人事忙，我不说的话，你就算下载了，也看了我整理好发给你的聊天记录，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十有八九不会往心里去，我就简单说下……。

这次帮你做事的俩个人，都有试探的问我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负责陈家的那个还好，只是求我转告，下次有事找他，他会更尽心希望你倾向于陈鑫，不算过分也还有点警觉性，也知道你。

但是负责韩家那个小孩子不行，名字和地址什么的，都被我的二指禅打字聊天的方式套出来了，看着好像还对你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和他建立的是什么关系，但我建议你别再信任他，以后也别用他。

老张，你别嫌我多嘴多事，因为我怕你在阴沟里翻船。

因为怕，所以我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想你在上周告诉我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想来想去，想到最后我竟然真的相信你手上有彻底治愈我妈那病的药，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神药，而且你还真属于有资格拥有这种药的人。

我想好了，就算你不说，以我对你的信任，我也敢让我妈吃上两粒你给的药。竟然你敢坦然相告说出目的，让我考虑清楚，而且允许我等到确定我妈真的痊愈后，再来帮你做事，你说的就不会是假话。

而且，我想清楚了，我的命值点钱，可还没值钱到对等这样药的价，何况我妈的病需要用上两粒。如果你到现在还没反悔，还是觉的我的命能够值钱到这个份上，你就告诉我你现在在那。

别让人送，就凭你找陈奇施做事的选择，我就没办法看好你看人的眼光了，而且以这药的价值，无论你找谁送，我都不放心，我自己来拿。

万晓东。

……

“陈奇施，呵呵，只是李贤不合适又没人的选择，和我看人的眼光有什么关系。”张苍面无表情的删除邮件，打开抽屉，塞口香糖，取卡……打电话。

“史密斯，我是张，你在公司吗？”

“您是在查岗吗？放心，我知道我当时定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已经完成老板到职业经理人的身份转换的心理过程了，这么有责任感的我，肯定听见两分钟前响起的提示警报了。”

“别贫了，公司和我没关系。这封邮件的数据赶紧处理了。”

“嚯嚯，向幕后老板汇报，本人正在清除后台数据的操作中，预计会在一分钟后离开办公室，前往服务中心重启那台，专属配备给您收发邮件的服务器，彻底消除隐患。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我现在都没有兴趣偷看内容，也能猜到邮件内容很普通的邮件，究竟隐藏着什么值得让你不安的信息。对了，您让我想起在小学课程上学到的一句古谚语，杞人忧天，您一定是杞人。

“史密斯，求你不贫，还有求你幸运，幸运到教你的世界统用语的老师还没死。”

“他确实没死，不过这和幸运有什么关系。”

“你确实够幸运，因为他没死的话，就不能在此刻站在你身后，告诉你，他被你气活了。”

“张，你的意思是我用词不当？”

“你是否需要重温小学的知识，还有我的意思你自己理解，理解成什么都可以，很忙，没空听你贫嘴了，再见。”

习惯性的处理完电话卡，张苍坐回电脑前，退出邮箱，看着放在桌上的随身手机发呆。

“愿望能做到的，只是反馈当前一秒的答案，掌握不了下一秒的可能。忠诚与背叛的转换，却只在一个念头的瞬间，一秒都不到，在不可知的人性面前，愿望等同无效。”

张苍抓起一部手机，不是随身手机。

“万晓东是否值得信任。”

张苍放下电话，又看着放在桌上的随身手机，又开始发呆。

“原因是否出自不一样，不重要。可关系一旦建立，不用想也知道需求精力不可控的可能百分百，根本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时时测试监控，赌还是不赌。”

“想法错了，赌博也有技巧与经验，虽然存在高数学得好而且脑子清醒，知道赌博必输定律还敢继续赌博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赌过的人，第一次赌的时候面对未知才是赌。

“不是全然未知的情况下，我没资格用赌这个字。因为这一步迟早要走，他可能不是最有把握的人选，却是目前用途最广，最需要也最合适的人选。”

张苍抓起随身手机，把卡拆下装进特殊电话。

“喂。”

“孙子，说话啊，和你爷爷打什么哑谜……对不起。”

张苍看着挂断的电话，笑了，笑得很开心，仍然抓着电话，还把拇指移到接听键的位置，等待按下。

“铃铃铃……”

“忘了，以您的性格，您敢浪费时间，那这个电话号码肯定是安全卡。”

“恩，用脑子记下地址，我在皇城市皇城大学附近的甸亥区，社联公寓六号楼八零三室。”张苍笑着补充道：“门是定制的超薄简易版金库防爆门，外壳黑色，为条星国旗花银行设计安全系统的那家公司的作品，如果你知道就顺便帮我验证下我有没被坑钱。”

“训练的时候接触过这家公司的产品，知道。呵呵，老张原来是小张，十有八九还是皇城大学的学生。我有点不明白，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没安全感，你脑子是不是……，我学习不好的事你肯定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浪费几百万，临时住所也用这种门的行为，怎么说呢，我还以为对你的性格已经无语到习惯了，想不到还是忍不住。”

“知道我年纪后，您变成你，我对此结果很郁闷！不过理解没问题，因为有时候，我自己都得对自己说理解万……万岁。”张苍深吸一口气，又道：“晓东，我可先把命交给你了。”

“不是临时住所！”

“是的，父母早就走了，那里都可以是家。”张苍说着忍不住又道：“师门可不是家。”

“这不是一句话，而且前后语调不一，加上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你有个屁的师门。皇城市皇城大学附近的甸亥区，社联公寓六号楼八零三室，没错吧。”

万晓东已经走进张苍的世界，属于无需掩饰情绪的核心人物，偏偏谎言被这种人拆穿，张苍反而感觉尴尬，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干脆不解释，回了一个字：“对。”

“十二号早点睡，十三号凌晨三点起床开门，还有，这个号别关机。嘟嘟嘟……。”

“扣除404的电话，这个号一个月都不到三个电话，不需要关机。”张苍直接放下特制手机，根本没管桌上卡被拆下，外壳都没合上的原随身手机。因为，这张能够随时联系到张苍的卡在哪部手机里，那部手机才是随身手机。

“我这算不算走出第一步？我是不是走出第一步了？这样就走出第一步了！”

“唔！”

张苍下意识的使劲按着太阳穴，直到用力过大按痛自己后，才放下手。

“问？还是不问？”

“问！才问过！再问等于没走出这一步。”

“不问！十三号开门之前再问！”

张苍闭嘴，紧紧闭嘴，眼睛也闭上了。片刻后，他转头，睁开眼睛。

“吱……。”

张苍的眼睛正对着紧邻电脑桌的新立柜，抓起拨打免费电话，一周到一个月才会换一次卡的那部手机，脚一踩一推，坐在老板型电脑椅上挪到了立柜前，看着镶在名牌立柜上的刻花镜。

这个立柜是这套房子装修后唯一换过的家具，前天才到货。被张苍叫上楼协助置换的小顾，满足了对张苍卧室里有什么东西的好奇心，却不知道，不该让他看到的，例如巨大厚重到像个行李箱的笔记本电脑他就没看到。

新立柜的颜色和款式并未影响张苍卧室的风格布局。因为家具牌子和房间里的其它家具是同一牌子，同样是东女国的顶级家具品牌。

同一款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定制，越来越懒的张苍很清楚，他感觉洗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所以他以双倍价格下单找厂家定制的第一要求，是立柜的面上必须有块镜子……。

两米高，一米宽的镜子里，张苍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支架，一手抓着手机拨号，似笑非笑，微眯着眼睛看着镜子外的张苍。

“你还是这么忙，好久不见。”张苍按着这部手机的开机键，打招呼。

“说得你好像不忙一样，不到两个月也叫好久不见。就算是客套话，我也觉得你没救了。我很忙，在我面前别装，我还不知道你！老规矩，老代价，如果你觉得不吃亏，想问什么就快点，哎呀，我电话通了，你赶紧的。”

镜子里的张苍，一脸不耐烦的挥着手腕，仿佛张苍就是一只飞在半空中，在他眼前，在不合适的时候，发出“嗡嗡声”打扰他打电话的虫子一样。

“呵呵。”张苍呵呵一声，对镜里张苍的态度不以为意，他早了解也习惯了。他犹豫了下，咬牙问道：“我想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事对我的未来帮助最大。”

“哈哈，答案已经送到你的脑子里了，看你这脸色和上次问完差不多，是不是问完又后悔，觉得我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又感觉亏了血本了。”镜子里的张苍，笑得很放肆。

“你还不是你！”张苍咬牙，怒发冲冠。他冲着镜子里的张苍吼：“怎么每次的答案里都有这么一句话！”

“有这句话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得到答案了，看成附赠不就得了。至于有这句话的答案要问你自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有一个排除全部可能后留下的，看似最不可能也最大胆的猜测。就是等到你有了大不了一死的勇气后，或者最后死了，你想知道的答案就会出现。”镜子中的张苍，很反常的没有生气，一脸严肃的板着脸道。

“这不公平，我死过一次你也知道，何况你这猜测根本没有依据，完全是拿我的小命开玩笑！人死不能复生你知道不知道！”张苍怒容满面，大声的喊道。

“哦。”镜子里的张苍愣了下，淡淡的哦了一声。

“我现在过的这种生活，如果是你，你舍得冒……死！”张苍更气了，忍不住又冲着镜子里的张苍怒吼。

“你不想承认懦弱胆小是你的事，你给我注意着点态度，别逼我翻脸，早知道就不和你说了。还有，在不了解你的外人面前，你爱怎么装，装成什么人也是你自己的事，我让你死……我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哦，提醒你别像上次那样说我不明白，然后说完就跑。”

镜子里的张苍，笑容古怪，眼神也是飘忽不定的继续说道：“趁着你还没做出掩耳盗铃的行为前，我告诉你，我明白在这个世界的背景下，还是在东女国这样视人命如草，高位者视低位者如虫的帝制国家，你偷换概念的那个我没兴趣说，都认同是百分百的概率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的，是我说的，我承认存在无法脱身的致死概率，但是这个概率是多少，你别说你心里没点B数。所以，在我面前你就别装糊涂偷换概念了，这让我感觉恶心。”

心中惊骇的张苍，觉得自己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看到镜子里的张苍的那张脸上，笑容与眼神似乎是上下分开的，有两种意味不明的感觉。就像是两张脸共存，所以同时存在两个神态表现，也能做到没有一丝突兀的违和感。

“不知道怎么和我诡辩了，对不对。怕你说我欺负你，我说别的。”镜子中的张苍摇头又道：“我给你的答案就算有重复语句，或是其它的内容你看不懂，哪怕是答案里的每个字你都认识，组合起来却完全无法理解，导致你一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你需要明白，这些问题在本质上都和我无关，如果你感觉亏了，也和我无关，因为我提醒过你了，是你自己愿意付出一个月的小命加上精力的代价。

另外，无论你怎么想，答案是正确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别用这笑容，这眼神对着我，也别说你那头短发又白了，一小时后不主动弄掉，会掉得满地都是。

有钱都不敢请保姆的你，会因为到处都是的白发，做卫生做到累死也是你的事，和我我无关。

还有，头发毛用，你不早习惯光头了……。”

张苍眼睛一亮，觉得先前被说得哑口无言的自己有话说了。

“习惯你个毛，温科今天来过电话偏偏我还接了，从那个角度看，我明天都得去学校逛一圈，光头很难看你知道不知道。”

张苍说着，想起先前的打算，一脸郁闷的又道：“本来我还考虑着明天是否顺便远看一眼苏丽华，或去水木大学远看苏娇一眼。

现在好了，不用考虑了，她们俩可都不是待见光头的主。重新开始的情况下，要是不小心给她们留下我这光头的第一印象，等到有空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肯定会出现我讨厌的麻烦情况……。”

“笑话，生死由己，祸福自决！”镜子里的张苍，开口打断了张苍的话，没好气的又道：“你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喜欢推诿与迁怒，还是这么无耻与猥琐……。”

“没到吵架时间！”张苍没好气的开口打断。

“哦，我说别的，你下次问这问题时，能不能换个不一样的问法。好像我们认识后，你问这个问题的说法都一样，我听腻了。”镜子里的张苍露出郁闷的表情。

“没必要，反正这方面的说法换了，你也不会因为我的问话技巧给我好处，代价一样没有什么特殊捷径。”张苍想了想，不想便宜镜中张苍，让他听着更轻松，所以见不得好的直接拒绝：“重要的是，你给的答案在本质上永远差不多，我精简说法还要浪费脑力与测试精力，算了吧。”

“呵呵，看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推己及人的这类道理，在我面前你是永远不想懂了，随便你。还有事没，没事就滚。”镜子里的张苍，没好气的上下打量了张苍一会，微微眯着眼睛道。

“有事。我问你，不遵守可能的规则，舍己为人的事，如果是你的话，你做不做。”张苍睁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张苍问道。

“你刚才不就这么……呵呵，规则可能有，但是你能确定，你以为的规则一定存在，而且就一定是正确的吗？还有，规则之下你竟然敢用舍己为人，你这脸皮……没到吵架时间，我还是不说你底线越来越低的这些话。”

张苍的脸色，不正常的红了下，道：“我……你什么意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舍出的，牺牲的，是属于你的吗？你敢……敢承认……。”镜子里的张苍，皱眉思考了会，冷笑回敬。

“为什么不是，凭什么不是。”插嘴打断的张苍，脸颊的肌肉抽了下，道：“你别以为我不敢……不敢……。总之，我不想出手越出自己划定的界，是因为我认为没必要，如果我真出手的话，你让我站那边。”

“呵呵，和我猜测的话一字不差。”镜子里的张苍，脸颊肌肉突然一抽，随后开始抖动，从频率看比张苍先前还明显，就像笑抽筋了……像是疼到无法诉说，更像失望到无话可对镜子外的张苍说。

一个在镜子里，一个在镜子外，俩个张苍，沉默。

“呼。”张苍深呼吸，先开口打破僵局，道：“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敢……不，呵，是这个两家，和我关系都不大。从这个世道看，韩洋这种人有多少。如果刨除关系，加减对冲之后，在规则之下那家在天平上拥有的砝码更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足够偏心了。”

镜子里的张苍，一脸不屑的歪着头，看着镜子外的张苍，目光中，眼神里，满是嘲讽，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哈哈，你做事好公平，好有良心，你真是新时代的好青年，五讲四美样样有，你当为楷模……。”

“闭嘴，好好的，你用这样的语气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吵架。如果不想，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了。”张苍恼羞成怒，大喝。

“吵架吗？无所谓！我什么意思，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懒得再重复，不过我可以提醒你，别在我面前装，还有我对你所划定规则的看法。另外，劝你别以为自己是好人，火……南。”镜子里的张苍骤然眯眼，抿了下嘴，道：“你今天这么有勇气，让我想想……。是你吃完老顾帮你搞来的熊心豹子胆，当时没作用今天才出效果？是因为万晓东很快就会到？是因为老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万晓东知道，听天由命？”

“还是……。”镜子里的张苍，摇头笑了笑，道：“因为什么好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明知道我要说什么，却没有制止我。今天的你和以往对比，不一样。”

“恩。你今天也有点不一样，和以往对比，你今天说的话，还有态度和脾气简直就像是个好人。”一脸苍白的张苍，沉吟良久，在脸色恢复正常后，点头道。

“好人？在我听来有点像是在讽刺我。”镜子里的张苍，沉着脸盯着张苍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不介意提醒你，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怨魂不散就会化身厉鬼，直到害死真凶报仇后才能投胎转世，类似冤鬼索命的这种事和这种东西存在，我能肯定你身边至少有两条冤魂在等你偿命。哈！哦！差点忘记了，半年前就有两条冤魂在等，现在究竟有几条冤魂在等，鬼知道！我不是鬼，我不知道。”

“不……不是我杀的。还有，这世界没有鬼，鬼故事只是文化，留存至今的历史，只有证实这个世界没有鬼神存在的科学记录，和另一个世界差不多，虽然另一个世界相信鬼神存在的人比较多。”张苍一动不动，眼睛缓缓眯成了一条缝，冷冷对着的镜子里的张苍，道：“我没亲手杀过人！甚至没说过让他们去死的话。你可以问下全世界的人，这俩人的死是否与我有关，你可别冤枉我。”

“问全世界的人？哈哈，今天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还有还有，还有异曲同工的亲手、没说过这两个词，同样让我越想越觉得好笑，越琢磨越觉得有味道。好奇妙！哈哈哈哈……。”

镜子中的张苍，皮笑肉不笑，语气三分激昂，尤其是最后的长笑声，更是补足了七分夸张。如果不看他……隐藏在眼皮子底下的眼神，在那仅有的那一线间，在炽热与冰冷的两极中交替，变化，因为没有常温存在，不存在缓冲而不断闪烁。

张苍一言不发，看着镜子里貌似疯狂的张苍。

“程斌正在做的事，灵感来自这两条冤魂！”

张苍打了个冷颤，闭嘴咬牙，缓缓闭上眼睛，最后开口淡淡的道：“是又如何。”

“咦！吓我一跳，你竟然承认了！看来你是真想尝试破界了！哈哈……，抱歉，不是故意想笑，只是想起言犹在耳的那句，没让人去死的话，实在忍不住想笑。”镜中张苍的声音拉的好长，嘎然而止后，声调有了些许的锐利：“看在相看两相厌的份上，就不说你先前偷换概念的选择还有回避还和我争辩的行为看着有多贱，仍然真诚的祝你早日破界成功。”

张苍还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怎么不说话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又准备做前一秒决定，下一秒推翻决定的事！”

“你这态度……哈哈，我知道了。你还是说话吧，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做出这种事，还扭捏什么，我早就看透了不会不习惯的。放心，我会配合你，让你有底气继续幻想自己是个好人，帮你躲回……。”

“停！”张苍大喝一声，抬手按了会太阳穴后，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我好像没说过我是好人，也没说过我想做个好人，你也别说我装，我没装！我只是不想做坏人，只是认为没必要做坏人。”

“哦，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做坏人，那你想做什么人……抱歉，好像配合错误，你让我回忆下给你的答案……。”镜子里的张苍，收起笑脸，严肃的道：“此类问题的答案，几次都是标点符号不算，文字总数只有二十个字。在这二十个字的答案里，有用的部分只有前十个字，例如最前面的‘你还不是你’五个字，是几次都有的固定答案，‘随心随行，走’是这次的新答案，也是看着最有用的答案部分。

后面剩下的，好像没什么用的十个字，前四个字的意思看着总是很奇怪，例如上次是‘我不穿了’，这次是‘我要回家’，怎么看都不像正经答案。至于最后的六个字，不提也罢，反正就是脏话，例如‘grdNMBcnmmmp……’之类的，由一、二、三、四字的国骂组合成的文字，实在不像答案完全没价值……。

“好了，你准备下……。”镜子里的张苍，清咳两声清嗓后，板着脸一脸凝重的道：“张苍同志，你都准备缩回壳里了，这事咋办……哈哈哈哈。”

“哈哈。”脸色很难看的张苍，陪着镜子里的张苍笑了两声。

“抱歉，口误了，我再来一次，我保证这次不会再配合错了，咳咳……，哈，等哈，不行了，哈哈，等我先笑一会，哈哈哈哈。”

“你笑够了没有，笑你……笑你个B。”心头无名火起的张苍，怒视镜子里的张苍，怒喝。

“呦呵，原来你还没失去理智，知道什么不能骂。我继续抱歉啊，因为我突然没兴趣配合你，陪你这只乌龟浪费时间了，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喝酒去……我擦，说起来，又想喝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上酒瘾了。”镜子里的张苍嬉皮笑脸，还伸出舌头，用舌头润了下干燥到起皮，看着还呈现不健康状态下没有血色的，有些苍白的上下嘴唇。

张苍愤怒的指着镜子里，似乎猜到他会做什么，没兴趣吃亏就也一脸愤怒，冷笑着伸出食指指着他的张苍，冷笑着骂道道：“赫，如果我是乌龟那你又是什么，你以为你谁，你算老几，如果……如果……你以为我喜欢和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聊天，滚你的蛋，什么玩意。”

“赫，你以为你谁，你又是什么人，如果……你以为我喜欢和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聊天，滚你的蛋，什么玩意。”镜子里的张苍，将先前张苍骂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回给了张苍。

张苍发现自己可能被骂懵了，好一会才清醒，忍不住火气的他，愤怒的开始与镜子里的张苍对骂，相互毫不留情，毫不客气揭着对方的老底骂。

张苍一边吵骂一边郁闷，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每次和这个混蛋见面，最终都会吵一架，似乎这个吵架环节就和一些答案一样，完全固定了……。

几分种后。

“嘎吱！”

张苍用力一踩地面，在轮子与地面快速摩擦的尖锐声中，坐在老板椅上的张苍，突然从镜子前挪开。

“嘿嘿，这傻逼还是这么傻，都吃了这么多次亏了竟然还没学乖。嘿嘿，他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谁让他想不到我会先发制人，骂完还不等他回骂就甩脸跑。”张苍一脸得意，踩着地面慢慢将椅子的位置挪到电脑前，起身高兴的自语道：“那蠢货竟然以为就他有酒？哼，我也有酒，好酒，在这么高兴的时候，不喝一杯庆祝一下怎么行。”

张苍伸着懒腰，开门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向着大厅的小酒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