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痛。”从昏迷中刚刚苏醒,眼睛却像灌了铅一样的难以睁开,此时距离昏迷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只是隐隐记得自己昏迷前不慎掉进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房中,再后来,那女子一掌拍在了赵平安的胸口,与此同时,自己后背也有一道让自己不寒而栗却又无法估量其威力的力量袭来,或许依靠下意识,混乱中自己抬手一挡,随后经受了前后两道攻击的自己便昏了过去。
“哼,你这小淫贼倒是命硬,挨了花笑妍那丫头一掌居然不死,只不过我们玄女宗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一声清朗的男子声音在赵平安耳边响起。
“卫师兄,事情还未差个水落石出,这小鬼究竟能否当起‘淫贼’这个称呼咱们还是稍后再谈吧?”这个女声赵平安倒是熟悉,正是夏凤仪的声音。
“咳、咳,夏长老……”赵平安似乎已经察觉到昏迷之前自己跌入那裸女房中已经闯下大祸,只好强打精神想要出声辩解,哪知一只宽厚的手掌却已经按在了他的后背上,随后一道暖流从赵平安的背心缓缓渡了过来。
“小淫贼,你老实点,先保住你小命再说。”又是刚才那道男声。
虽然不不知道现在处境如何,但是保住小命总是头等大事。赵平安没敢多问,便随着这个男子的指示闭目调息。
得到这男子的治疗,片刻过后赵平安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缓缓睁开眼睛,发现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正握着自己的左手。这男子两道剑眉,目光如电,下颌和上唇还留着几绺的胡子,活脱脱像极了守仙镇村民平日里跪拜的那些相貌风流儒雅的神仙像。
“师兄,我看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比我们女子心肠还软得很,那玄女三支花的雅号真是没有白得。”“老妖精”夏凤仪妩媚一笑,缓缓说道。
“你说什么!”卫师兄剑眉横竖,上唇的胡子也翘了起来:“夏师妹,你要再敢提那个诨号休怪我卫子欢……”
未等他说完,夏凤仪身形一动反倒迎了上去:“休怪你怎样,在玄女宗的地盘想欺负我们女人么?”
“哼!”卫子欢老脸一黑,露出一副男人已经入错行;女人方知嫁错郎的苦瓜脸,只不过握着赵平安的手却加重了些,疼的赵平安一阵哼哼。
“小鬼,你这命算是捡回来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新晋弟子,挨了花笑妍全力一掌居然还能活命。不过小子你受点苦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我们玄女宗的男弟子可是走到哪里贞节牌坊带到哪里,没想到我们玄女三支花……呸呸呸……我们玄女三侠立下的清誉都毁在你这小淫贼手里了。”卫子欢继续黑着脸对赵平安说道。
“卫长老,你误会了,我不是淫贼,咳……咳。”赵平安恢复了一些精神,正要为自己争辩,却被胸腹的一口淤血呛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讲出来,我卫子欢也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一个新晋弟子妄图调戏花文昊的宝贝女儿那可真是嫌自己命长了。”卫子欢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道。
哪知此时未等赵平安张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房门被猛地推开,出现一位身着奕剑宗长老服饰的中年男子。
“呵呵,卫师兄、夏师妹,方才你二人说救醒这小淫贼便带他到大殿与众人对质,既然这小淫贼已经醒了,两位难道还想编造供词包庇这小淫贼么?”这中年男子语气缓和,不过所说的话可没有丝毫客气。
“呵呵,孙长老你想的太多了,这小贼不过刚刚加入我玄女宗三个月,又从未展现出什么过人天赋,我玄女宗又何苦为了这个这个废柴小子得罪贵宗呢。”卫子欢见这奕剑宗的长老孙剑池来势汹汹也并未与其争锋相对,不过拉着赵平安的那只手却在赵平安的掌心写了“见机行事”四个字。
赵平安见状不禁心中一暖,可突然觉得衣领一紧,却已经被卫子欢拎了起来。
“走走走,我们这就带着小淫贼当众对峙。”卫子欢随口打着哈哈,可是脚步却丝毫未停。
虽然被卫子欢拎着的样子非常不雅,不过赵平安还是感觉那道来自背后浑厚精纯的暖流并未消失。
转过两道长廊,赵平安已经发现这天明殿之内已经熙熙攘攘的坐了好些人,大殿正位端坐着两个身着长老服饰的男子,这二人虽然只看面向不过是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不过这气度却丝毫不逊于卫、夏这二人。
而在正位之下,还端坐着两排各宗的年轻弟子,看样子,此情此景只怕这玄镜剑宗马上要召开一场“公审淫贼”大会了。
“各位安静!”正位上站起一人,正是奕剑宗另一长老花文昊。见赵平安已经被“押送”出来,花文昊便起身道:“我玄镜剑宗自玄镜老祖开宗立派已近千年,只不过今日却出了一桩荒唐之极的奇事,玄女宗一无名小卒竟破房而入,意图侮辱我奕剑宗弟子。”殿中诸多弟子只不过是私底下风闻此事,此时当面听这件事情被奕剑宗长老当众说出却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几位弟子还指着赵平安窃窃私语。
花文昊扫视了场下众人后,接着道:“老夫足迹遍布大陆,却也未曾听说过哪门哪派出过这等逆事!原本只想一掌了结了那名逆徒,但却也不想让其他诸宗认为我奕剑宗横行霸道,所以今日召集各位到此便是要公审那逆贼,也好叫那小贼死得不冤!”
这奕剑宗长老不仅威势逼人,而且口才也极佳,区区几句话已经定下了赵平安的罪名,而且言语之中更将赵平安的身份一步步从“玄女宗无名小卒”贬成了“逆贼”,当真是让人辩无可辩。
“啪、啪。”两声清脆的掌声打断了这位奕剑宗长老的讲话。
“花长老,所言不假,这小贼不仅败坏了我玄女宗的名声,还连累我玄镜剑宗遭同道耻笑,依我看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审问那小贼也好叫事情水落石出吧。”卫子欢见花文昊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分明是想在审问之前给场中的众人埋下第一印象,便抢先打断了花文昊的长篇大论。
“哼!”花文昊不屑于的看了卫子欢一眼,似乎志在必得的道:“既然卫长老如此说了,那便叫笑妍出来指出那逆贼的恶行吧!”
“等等!”卫子欢又站出来笑道:“花长老为人正直不阿是我们玄镜剑宗众所周知的,如今此事涉及花长老的千金,却有些不合适由花长老本人主持公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呵呵,卫老弟所言不假,不如就让我在为两宗主持这个公道,如何?”说话的是刚刚坐在花文昊身旁的哪位男子,这男子身量不高,总是挂着一幅笑脸,让人初见之下顿升亲切之感。
“既然是五蕴宗的祖长老愿意主持公道,那我们玄女宗怎能不从。”五蕴元宗在玄镜七宗中地位超然,作为五蕴宗长老,祖月泽在宗中颇有威名。
祖月泽向奕剑、玄女两宗的众人微微颔首,道:“既然诸位信得过我祖某人,那今日便由我来主持这个公道了,此事由来便是奕剑宗弟子花笑妍状告玄女宗弟子赵平安意图对其侵犯,那便先请花笑妍出来说说着事情始末吧。”
祖月泽刚刚说完,奕剑宗弟子之中便站起一姿容俏丽的女子,这女子约有双十年华,虽然生的端庄俏丽,却难以掩饰一脸的花容惨淡,显然是刚刚哭过不久。众人皆有怜美之心,见花笑妍此时花容惨淡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对其多加同情三分。
“小女子花笑妍,见过各宗长老、各位同门。”花笑妍声音沙哑的向众人打过招呼,一双瞳子便已经紧紧盯住了赵平安。
赵平安只见过花笑妍一面,但是对她的印象却是极深,这倒并非是花笑妍生的多么天姿国色,纯粹是因为她是赵平安生平见过的第一具女子赤裸的躯体,当然,更难忘的或许还有当时手上传来的滑腻柔软。
想到这里,赵平安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低下头不敢与花笑妍对视。虽然还未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单凭那两条,自己也算对不起人家姑娘了。
哪知在众人眼中,赵平安此时的低头却成了“认罪”的表现了。
“今日一早,弟子正在房中练功,忽然便觉得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再等弟子醒来,却看见这个淫贼正在……而弟子也被他脱去了衣服……”花笑妍妙目之中眼泪簌簌下落,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是众人却都已经听的明白,更有些男弟子看着花笑妍胸前呼之欲出的双峰,不禁暗暗羡慕赵平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好了,笑妍侄女,你暂且退下去吧。”祖月泽见花笑妍已经将事情说道这种地步,自然也不好意思多问其中“细节”。
“赵平安,刚才花笑妍所说你可承认?”祖月泽脸上虽然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但是双眼凝视着早已目瞪口呆的赵平安。
凝视着祖月泽不断变幻的眼神,赵平安只觉得眼前似乎昏昏沉沉,便忍不住想要承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