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到的事情很简单,也非常难。”安娜一边跟着阿卡多往里面走,一边回答道:“带着我们走向胜利!只有一直胜利,这个民族才能永远爱戴你,永远视你为神明。”
如果输了呢?阿卡多没有问出口。是啊,如果输了,那之前的种种努力都变成了泡影:那些占领的土地会被人夺去,那些掠夺的资源会被人抢走,最后德意志人民除了战争的苦难什么都不会得到,所以他们会像痛恨希特勒一样痛恨阿卡多这个名字。
如果输了呢?自己身边的美丽佳人恐怕只有跟着自己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开枪自杀,那些有关未来的无限遐想就全都不再存在,第三帝国会被盟军的飞机坦克撕裂分割,最后让小了一半的领土完成统一还要等到几十年之后。
原来做一个恶魔也不容易啊,阿卡多在心里苦苦的想道。如果你是被动反击,胜利了之后你是民族英雄,失败了也是一腔孤单豪情;可是如果先发动战争,胜利了之后你是魔鬼的使者,输了那就是要被千刀万剐的战争罪人……
“阿卡多!吃饭吧。”安娜甜甜的笑着:“不管你带着我走向胜利还是毁灭,我都会坚定的跟着你,放心吧。”
“谢谢。”阿卡多突然想起了梅赛德斯,想起了芬妮。想必她们也会跟着自己走向世界的尽头吧?不管那里是看不见底的深渊,还是荆棘满布的泥泞沼泽,她们都会跟着自己吧?
梅赛德斯因为调查出了几个军用品生产承包商以次充好,所以在阿卡多前往石堡之前,就匆匆南下前往慕尼黑了。她对阿卡多保证在这个月的月底就可以解决这种偶发事件。
芬妮就更忙了,她在大力宣传元首对法国的复仇之战,确保国民如同相信德国可以轻易打败波兰一样相信德国可以击败法国。她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所以拒绝见阿卡多。她说要等阿卡多在巴黎夺取胜利的时候,才养好精神去见他。
收拾了一下心情,阿卡多觉得在一个女人面前想另外的女人是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于是他歉意的对安娜笑了笑,然后很绅士的帮安娜拉开了椅子。
中午这顿饭说不上丰盛,但是在德国这样一心战备的国家里,已经算是不错的伙食了:有煎好的鸡蛋,还有牛肉和香肠,还有真正的黄油以及面包。不过比起其他国家来说,国家元首吃这样的一顿中午饭完全可以用节俭来形容了。
这两年德国毁掉了很多葡萄酒庄,用来种植粮食还有发展畜牧业,所以已经很难在市面上找到德国生产的1936年葡萄酒了。现在德国的葡萄酒大部分都是来自匈牙利地区、波兰缴获品、意大利还有法国。
阿卡多走到酒柜边上,打开上面的橱窗,拿出了一瓶1935年的德国本地葡萄酒,走到了安娜身边,帮这位深爱着自己的女士倒上了一杯,然后又走到自己的座位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随后把酒放在一旁,拉开凳子坐在了安娜对面。
“吃饭吧,不然都凉了。”阿卡多拿起刀叉,用叉子指了指面前的黄油:“明天就用人造黄油吧,毕竟人民也在吃苦。”
安娜笑了,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是优秀的,他深爱着这个国家,身价亿万却更热衷与人民同甘共苦。他不愧是上帝赐给德国人民的礼物,这样的人即便只有一个,也是整个民族之幸。
默默的吃了几口午餐,阿卡多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来:“别嫌我啰嗦,其实我知道因为我发动的战争,很多德国人民还吃不饱穿不暖,我们节俭一点,也能让他们都好过一些。”
安娜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知道啦,我会叫厨房下次少做一些端上来的。”
壁炉里面的篝火跳动着,给整个石堡的客厅带来了温暖的气息。而距离这里40公里的地方,满山遍野的德国步兵正在泥泞的雪地里艰难的前行。他们在湿滑肮脏的林地里步履蹒跚,嘴里吐着热气,叼着冰冷的压缩饼干,为了跟上前面的装甲部队,不停的走着、走着。
一辆越野汽车在人群中缓慢的往前挪动着,汽车上的德军军官用厚实的大衣裹着身躯缩在座椅上,看着晴朗的天空,吐着热气抱怨着:“这种天气,应该有个壁炉,里面点起炉火,喝一口葡萄酒……结果元首一声令下,我们就都滚过来打仗了。”
“巴黎有壁炉,还有女人和香水,美酒和咖啡。”他身边的将军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瞪了那个抱怨的副官一眼:“不过你必须让这些士兵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