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哎呀~那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你叫我怎么好意思说嘛~”坏心眼的小子还故意做了个“娇羞的表情”。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讲话?”伯爵想了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然有啦~!”小夏一头扑到伯爵的怀里,像是朝热恋中的情人撒娇那样亲昵地说着:“我最喜欢阿瑟了~~!”
“……”伯爵看着这个一脸天真笑容的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掌握的词汇是如此的匮乏。
一边的盗贼小姐早就举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里不停的碎碎念着:“变态……我看不到……变态……我看不到……”
艾米尔揉着眼睛从舱里爬上来,早晨做完了那些训练后他便爬上g去睡觉了。最近一段时间做完了主人教的那些练习之后总是感觉特别的累,主人也干脆让自己除了吃饭练习外的时间都用来睡觉,艾米尔觉得自己现在都已经快变成小猪了。
“主人,那个大家伙已经饿了快一天啦,要不要拿点东西给他吃?”不知道为什么艾米尔觉得那个野蛮人虽然看起来像只凶猛的野兽似的,实际上他只是个很可怜的人。
“好啊,你去吧。”小夏随口答道,他见艾米尔转身要走,忽然又叫道:“等等,艾米尔,最近你做完练习是不是还觉得很累?”
艾米尔活动了下手脚,这才回答:“嗯,开始的时候是很累啦,现在好多了,睡好了之后就不累了。”
小夏诡笑着凑了上来:“……那,你刚才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觉到什么呢?”
“没、没有啊,我没觉得有什么……”看着主人脸上奇怪的笑容,男孩本能的觉得危险,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小夏忽然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恶狠狠地用手捏住艾米尔的小脸:“你个臭小子!你主人我差点吐啊吐啊的吐死了,你居然还舒舒服服的睡大觉?好自在啊!哼!我捏死你个小混蛋!”
艾米尔圆圆的小脸蛋被小夏夹在两手中挤得变了形,他呜呜叫着使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少年那看似柔弱而修长的手指。
“臭小子!现在就敢跟我动手动脚啦?!”蹂躏了艾米尔好一会,一直到他的脸蛋都已经变得红彤彤的了小夏才把他放下:“既然你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训练,那么我就再教你一些新东西。”
看着刚才还一脸愤怒的男孩现在却是用热切的眼神望着自己,小夏暗暗好笑:“嘿嘿嘿~小孩子还真是好骗哦。”
他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努力做出一副老师的样子:“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你做这些看上去很无聊的练习而不教你具体的技巧吗?”他有意停顿了下,看到男孩迷惑的摇了摇头,小夏才继续说道:“一个往往最容易被格斗者忽视的训练就是身体素质的训练,因为他们往往花费了过多的时间去进行增强实战技巧的练习。当然,实战技巧是很重要的,但是这种技巧的充分发挥正是依赖于良好的身体素质。”
讲到这他停下来问道:“听明白没有?”
“不……不明白。”
“笨蛋!”小夏毫不犹豫的在男孩的头上敲了一下:“这么说吧,如果我现在教给你技巧的话,即使你全都学会了,能打得过那个野蛮人吗?”
男孩仔细想了想,才摇了摇头。“笨蛋!”小夏又狠狠地在他的头上捶了一下:“这种事还要想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给他挠痒痒都差多了!”
“所以不论在学习任何技巧之前,必须要先锻炼好身体,因为如果你的身体不够强壮,你就不能进行激烈的搏击,而不少人都很懒,他们不愿意花很多时间去做素质练习。懂了没?我所以一直没教你搏斗技巧就是这个原理,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这个素质训练花了多少时间吗?”
艾米尔摇头,小夏伸出两个巴掌一比:“十年!”
“什么?十年!?”周围的三个人一起叫起来。
“十年?!主人你好厉害!”
“十年?!那你今年多大啊?”
“十年?!用十年的时间来做一件事,会不会太无聊了点?”
小夏淡然一笑:“在我的同事里,我的近身搏击是最差的一个。”他抬头望着天上不停流动着的浮云,慢慢地继续说着:“至于我的年纪……抱歉,已经忘掉了。”
苏菲儿还是有点怀疑的撇着嘴:“十年?那就是说你现在很厉害啦?那你怎么不和那个野蛮人堂堂正正的打?非要用那种……下流的手段?”
小夏冷冷的盯了她一会,就在她开始要受不了少年那种可怕目光的时候,小夏忽然开口道:“阿瑟,麻烦你把那家伙放出来。”
伯爵看上去似乎不太赞成这个意见,不过他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底舱。
“喂……喂,那个、你不要太在意啦……”看到小夏有点不高兴了,苏菲儿反倒害怕起来:“天,这个小疯子又要发疯了!”
“喂!我刚才是随便说说的!你不用在意的啊!”苏菲儿见小夏没理她,赶紧又声明了一遍。
小夏还是甩都不甩她,自顾自的和艾米尔说着话:“一会你要好好看着我的示范,然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叫你做那些无聊的练习了。”
艾米尔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苏菲儿很生气的站起身来:“你疯了?你们在这里闹起来,这船还想要吗?”
少年这才瞟了她一眼:“跟那只笨狗熊玩玩,还要很久吗?”
“……”苏菲儿不由语塞。
伴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野蛮人那庞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甲板上。
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小夏,一副就要扑过去把他撕碎了的样子。小夏笑着摆手:“嗨,别激动!有话好说嘛!”
野蛮人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年,他忽然开口,说的居然也是大陆通用语,虽然发音生硬磕磕绊绊的,但总算也是能凑合着表达出意思来。
“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要,杀了你们!”他咆哮着。
“喂喂!”小夏一步跳了过来:“少胡说八道!你弟弟是谁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杀的他了?”
野蛮人指着艾米尔的胸口:“护身符!那个!如果他,不是死了,怎么会在,你们身上?我要杀了你们!”
小夏和伯爵对视了一眼,不会这么凑巧吧?那个在巴布兰卡森林里被狼吃了的倒霉家伙是这个野蛮人的弟弟?没想到随手拣回来的东西也会惹出麻烦来。
少年讪笑着对转头对野蛮人说:“嘿嘿,这个是误会啦,事实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野蛮人已经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小夏闪身躲在一边,鬼叫着:“喂喂!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卑鄙的,人类!我杀了你!”
两个家伙一追一逃的在甲板上开始了捉迷藏,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船体也微微发颤,船老大惨叫着从掌舵室跑了出来:“兄弟!兄弟!别闹了!我的船啊!”“靠!是我想闹吗?”
伯爵闪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少年:“亲爱的~要帮忙吗~?”
“看也知道!当然要了!”小夏大叫道。
正在追逐中的野蛮人忽然身体一僵,沉重的摔倒在甲板上。虽然他仍然发出愤怒的吼叫,但身体又变成之前那样软绵绵的动弹不得了。
“卑鄙的!人类!永远只会背后暗算!”野蛮人恼怒的朝依在船舷边的伯爵大吼着:“你就和那只狡猾的猴子,一样!卑鄙!卑鄙!”
“我可不是卑鄙的人类哦,你不要搞错了。”伯爵耸了耸肩。
“你是卑鄙的吸血鬼!”小夏在野蛮人的身边蹲下来,拍了拍野蛮人的脑袋:“听我说,你弟弟不是我们杀的。这个护身符是我们在路过一片森林的时候拣到,你弟弟……嗯,如果那个是你弟弟的话,很不幸,他被狼群给吃掉了,剩下的遗体还是我们给掩埋的……嗯,就是这样。”他一脸悲痛的说着。
伯爵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毫不犹豫当面撒谎的小子,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野蛮人的脸上的愤怒表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可怜的,迪戈,如果我们,不到这里来,你就不会死了……”
“都是你们!卑鄙的人类!就是因为你们,我们才无处容身的!”他又大吼起来。
小夏笑嘻嘻的拍拍他的大头:“这样,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可以打败我,你就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如何?”
野蛮人大声咆哮起来:“你这只该死的,猴子!如果不是,yīn谋诡计,你可能打败我吗?”
小夏根本不去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打不过我,以后就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知道吗?”
野蛮人愣了一愣:“我,不相信你!卑鄙的人类!”
“靠!”少年终于失去耐心,唰的一下抽出匕首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行不行?不同意我现在就干掉你!”
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的杀气令神经无比大条的野蛮人也哆嗦了一下,但他还是吼道:“……那么,我要公平的,决斗!”他看了眼旁边的伯爵:“……其他的人,不能动手!”
“很好!”小夏站起身来收好匕首:“我还怕你不答应呢!阿瑟,解开他的魔法!”
“……唉,我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对这只肮脏的熊如此耐心呢?”伯爵叹息着挥手,解除了野蛮人身上的魔法。
野蛮人巨大的身体像暴怒中的野兽那样夸张的弓了起来,浑身的骨节传出一阵可怕的劈啪声:“……人类小子……准备死吧!!!”
小夏毫不在意地斜眼看着他:“以后要叫我老大!知道吗?有人欺负你呢就报我的名字……”
野蛮人大吼一声,张开一对大手恶狠狠地向小夏扑来!少年却不躲开,微一躬身,迎面向野蛮人的怀里撞去……
边上的众人都失声惊呼起来。
松蓝帝国di dū,圣京。
松蓝历一千一百一十八年六月八ri,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的清晨显得特别的冷。
尤其当一个人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时候,似乎天气显得更加yīn冷了。
在圣京城郊区的di dū卫戍部队司令部大院里,有一位帝国银星少校被反绑了双手,站立在冰冷的绞刑架前面。此时,他那双像是比霍利海峡的迷雾一样的灰sè瞳仁正凝望着院子里的那颗枝叶稀疏的银杏树。
他就是三十四岁的帝国总参谋部次席幕僚长助理塞巴斯蒂安·沙巴斯少校。他看上去很紧张,不停的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些沙粒。这时,旁边的行刑队员走过来用黑布头套蒙住了他的头。
他被粗鲁的推上了绞刑架,一个浸过棕榈油的结实绳套很利落的套在了他的脖颈上。在这一片忙乱之中,站在一边的牧师那念念有词的祈祷声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绞架上面的滑轮由于缺少润滑的关系,开动的时候总会发出一阵刺耳的咯吱声。那声音恰好掩盖了行刑队长发出的“行刑”的口令。
圣京城此时一片寂静。犯人被吊上绞架的那一刻,并没有令这座雄伟广阔的城市有丝毫的反应,只是惊动了司令部大楼房檐上停着的一群鸽子,它们被吓得扑棱棱地向铅灰sè的天空直飞而去,凄厉的鸽哨在城市上空传出很远很远。
这个在六月八ri清晨被吊死在di dū卫戍部队司令部大院里的少校,是一批少壮派军官所组成的秘密反/王国组织“我们的祖国”的领导人。这个组织一直以刺杀帝国皇帝,夺取帝国最高权力作为自己的行动目标,自组织成立伊始,已经陆续组织策划并实施了十多起针对皇帝陛下及同族的刺杀行动,皇帝的弟弟左纳亲王在一次暗杀中不幸殒命。此时随着这个人生命的终止,应该说针对皇帝的谋刺行动已经结束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