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在草丛之中看到一簇白色的小花,开得瘦蔫蔫的,不甚漂亮。但就是那走马箭了。他赶紧将那棵走马箭连根拔起,把叶子摘下来,放到嘴里,一边走,一边咀嚼,走到郭婉儿跟前,将咀嚼得稀烂的叶子,敷在她的脚踝上。然后从身上撕下一根布条,给她包扎好。
郭婉儿见他忙前忙后,给自己敷药疗伤,尽管浑身湿透了,但心头暖暖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道:“小武,谢谢你!”
苟武儿挠着光头,笑道:“没事,幸亏老子在白水镇厮混的时候,跟老葵头学了一点东西,那家伙的草药,据说能治百病,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确实挺管用的。”
欧阳想爹笑道:“其实你小子只要用心去学,还是能学到东西的。”
苟武儿叹道:“欧哥,从小到大,人人都说老子天生就是一块偷鸡摸狗的料。嘿嘿!老子也不想让他们失望,就这么混呗!没办法,老爹死的早,老娘没钱送我去私塾读书识字。不过就算老子去了私塾,不出三天,准能把教书的老先生气死。”
欧阳想爹笑道:“其实你小子心地不错,尽管在白水镇混得人模狗样,但你的本质并不坏。”
苟武儿哈哈笑道:“欧哥,别以为你很了解老子,老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里面都坏透了,正烂着呢,只不过你看不见而已。”
郭婉儿朝他招手,嫣然笑道:“小武,过来一下。”
苟武儿笑嘻嘻走过去,道:“好婉儿,你的脚好点儿没?其实这药挺……”话未说完,郭婉儿突然在他左脸上,嗒的一声,亲了一下,柔声道:“谢谢你,小武!”
苟武儿顿时浑身舒爽,仿佛飘上了云端,心花怒放,将右脸伸了过去,笑道:“好婉儿,把这边也亲了吧。”
郭婉儿嗔道:“讨厌,走开!”
苟武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心想他奶奶的,人生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此了。
欧阳想爹笑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像郭姑娘这种女孩子,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你要珍惜哦。”
苟武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点头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
郭婉儿脸有忧色,道:“欧阳先生,你说世子和褚门主他们去哪儿了?”
欧阳想爹望着远处那挂瀑布,道:“那山中的地下河似乎有两条河道,一条通往这边的瀑布,另一条则通往东边的山坳,咱们得往那边去找他们。”
郭婉儿道:“你说世子会不会有事啊?”
欧阳想爹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从墓室里掉下来的时候,我看见路飞沙抓住了世子的手臂,他们俩是一起掉下去的,以路飞沙的武功,在水中护住世子,问题不大。”
苟武儿叹道:“希望尉老哥别出事才好。”心想倘若尉老哥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这花花的前途可就没了,又得回白水镇混日子了。不过那日子倒挺快活自在的,就是没出息了一点,只怕到那时,好婉儿也将老子一脚踹了。
这时,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夜幕降临,气温骤降,一股寒气侵袭而来,使苟武儿等人打了个寒战。就在这时,他们看见远处的山坡上亮起了火光,那儿似乎有一间茅屋。
欧阳想爹道:“咱们到那边去吧,把身上的衣服烘干再说,他娘的,一入夜,就冷了。”
苟武儿笑道:“太好了,问主人家借火烤一下衣服,哎呀!冷死我了。”对郭婉儿道:“好婉儿,我背你吧。”
郭婉儿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当下三人朝那火光的地方走去,走了没多久,郭婉儿一瘸一拐的,实在走不动了。尽管她一再拒绝,苟武儿却不管她,俯下身子,将她背起来就走。郭婉儿趴在他的背上,心里甜滋滋的,笑道:“如果你累了,就放我下来。”
苟武儿笑道:“没事,你别看老子身板小,老子力气不小。当年在白水镇,老子能将一头猪掀翻在地。”
欧阳想爹笑道:“是一头小猪吧。”
苟武儿道:“欧哥,你就不能不戳穿我吗?小猪也是猪啊!对不对,好婉儿。”
欧阳想爹哈哈一笑,径直走了。
郭婉儿笑道:“是啊,你本事最大了,行了吧。”
苟武儿嘻嘻一笑,道:“那当然!”
沿着河堤走了许久,又拐了两个弯,三人终于到了那个山坡上。期间,身背一人的苟武儿歇了三次,把他累得够呛。只见那间茅屋的门前火光闪闪,一只铁锅挂在铁架上,下面柴火呼呼烧着,正煮着食物。一个老头坐在旁边,瞪眼瞧着这几个陌生人。
欧阳想爹上前笑道:“老人家,我们几个路经贵地,不幸掉进河里,衣服都湿了,您能不能让我们借一下火,烘干身上的衣服。”
那老头道:“没事,过来吧。”
欧阳想爹道:“谢谢老人家!”
苟武儿和郭婉儿也称谢不迭,走到那铁锅旁边,蹲下来,烘烤身上的衣服。
闻着铁锅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苟武儿口水直咽,道:“老人家,这锅里煮的什么东西啊?真香!”
老头抽着旱烟斗,道:“没什么,就是山药。”
郭婉儿笑道:“老人家,不如这样吧,我给你钱,你这山药也分一点给我们吧,我们都饿了。”
欧阳想爹道:“如果山药少,就不必了。”
老头道:“没事,屋里还有呢。你们尽管吃,估计也差不多熟了。”
郭婉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道:“老人家,你拿着。”
老头眼睛一亮,笑道:“这也太多了,几个山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苟武儿笑道:“没事,你拿着吧,这鬼地方,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老头呵呵一笑,接过银子,道:“那多谢了,我再去屋里拿一些。”起身回屋去了。
当下苟武儿拿起笊篱,将几根山药从铁锅中捞了起来,分给欧阳想爹和郭婉儿。三人早已饿了,拿起热腾腾的山药,便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衣服也烘干了,苟武儿等人也困了,得知那茅屋的后面还有一间柴房,于是他们到那柴房里,和衣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苟武儿等人就被一阵马蹄声惊醒了,紧接着传来了人声的喧闹,人嚷马嘶,一片嘈杂之声。欧阳想爹从稻草上腾地站起来,悄悄地走到门外,查看情况。苟武儿惊道:“什么情况?谁来了?”
郭婉儿道:“别怕,我去看看。”也从稻草上爬起来。昨晚苟武儿又给她的脚踝换了一次草药,那药确实好使,她已能站起来,行走自如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喊:“水尊者,火尊者,这儿有人。”接着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别让他们跑了,都抓起来。”话音刚落,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刀光闪闪,柴房似乎被一帮人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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