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叫你去做?”肉店里,屠子一边肢解着一只名叫克罗兰四世的猪,一边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啊,屠子叔,你们到底做的是什么事?”霍格仍站在肉铺外面,趴在厨窗上。
“也没什么,”屠子一刀将克罗兰四世的后腿砍了下来,挂在厨窗的钩子上,一边说道:“就是当初看不惯有人虐待动物,我和鲁奥韦西一商量,就叫了批人去把那些虐待动物的人宰了。”
“难道……是‘血叶德鲁伊’?”霍格有些惊讶的问道。
“嗯,你听过?”屠子继续挥舞着屠刀。
“当然听过。”
霍格曾经听零说起过血叶德鲁伊这个组织,那是一个在三十多年前曾经威震整个迪卡勒大陆的激进嗜血团体,所有成员都是德鲁伊,只要遇到虐待动物的人,一律出手虐杀,绝不留情,管你是圣阶强者也好,是种菜老农也好,只要遇到了便一定会出手,而且从来没有人能逃跑,杀人后,这些德鲁伊就会在尸体上留下一片红色的橡树叶子,这是真正的橡叶,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弄成了血红色,而且永不枯萎,想来与德鲁伊的技能有很大关系。
当时有个开武馆的巅峰武士,实力很强,名望也高,觉得这些血叶德鲁伊为些畜禽就去杀人,太嚣张、太过份,就扬言要在自家武馆前的街道上虐猫,一方面为武馆做做广告,一方面也希望能做第一个成功反抗血叶德鲁伊的人。猫找来了,六个月大;围观的群众等来了,三百来人,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一大群老鼠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扑到武士身上就咬,上万只老鼠几分钟的时间就将这位巅峰武士啃食干净,就连地上的血迹都舔拭一空,鼠群拥着小猫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一堆白森森的骨架,旁边则是一张殷红的橡树叶。
血叶德鲁伊在迪卡勒大陆活跃了五年时间,然后在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群人本来就行踪隐秘,也没有引起太多的讶异,唯一让人们奇怪的是,教廷在这五年只对此事视而不见,而德鲁伊……似乎也能算是异教徒吧?
现在霍格倒是明白了,有鲁奥韦西的存在,光明教廷对这件事只能采取容忍的态度,反正光明教义宣扬众生平等,神职人员不会去虐待小动物,血叶德鲁伊也不会与教廷发生冲突。
“为什么要让我去,我还不能算是个德鲁伊吧?。”霍格不理会那条在他脸面前晃来晃去的猪腿,向屠子问道。
“为什么一定要是德鲁伊?你以为德鲁伊是什么?”屠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德鲁伊……应该是一种特殊的职业,就像刺客。”霍格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能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去回答。
“这是民间的理解,”屠子拿出一条长石,掬了捧水洒上去,“锵锵”的磨着屠刀,说道:“简单来说,德鲁伊是一群有共同信仰的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团体,和光明教廷有一点点相似,只是没那么多阶层与管理者,整天唸叨光明神的人会被称为光明信徒,那些立志维护自然平衡的人就可以称为德鲁伊,只是没有本事的话,要做实事不大容易,鲁奥韦西就教了一些东西给这些人,最后就发展成了如今的德鲁伊,所以技能是次要的,只要有一颗德鲁伊之心,那就是德鲁伊了。”
霍格听完,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就觉得脑袋里一阵燥动,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杀意。
杀意这东西对武士来说可以激发身体的潜能,但对于刺客来说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无论是在潜行或潜伏的过程中还是在动手刺杀的那一刻,杀意外露都会引起别人的警觉,行刺失败还是其次,招来杀身之祸就得不偿失了。
师父在对霍格的训练中,极力的淡化着夺取生命后会带来的任何情绪,因此霍格在杀人后不会有任何情绪产生,也一直都没有培养出杀意来,现在这股杀意显然来自于他体内的老狼。
“看来你的伙伴有一颗炽热的德鲁伊之心啊。”屠子没办法像鲁奥韦西那样直接察觉到老狼的存在,但是能感应到霍格的杀意,既然霍格不可能来杀他,那么这股杀意肯定就不是属于霍格的。
“动物……也有德鲁伊之心?”
“当然了,动物才是真正遵循自然之道的生灵,只有咱们这些低等的智慧种族,才会违背自然规律,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屠子磨好了刀,又开始挥砍。
“为什么老狼不和我说话呢?哦,老狼就是我的伙伴。”霍格问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你个臭小子怎么越来越傻了?就算结了伴老狼还是一只动物,你见过哪种动物每天没事张着嘴聊天的?结伴之前没有说话的习惯,结伴以后自然还是习惯不说话,你有事本把它变成人,否则就别用人类的行为模式来约束动物。”屠子恶狠狠的说道,似乎是被霍格的无知气坏了。
霍格点头称是,笑嘻嘻的离开了村子,踏上了回梅拉诺的路,这次回村,他带走了一百片血红的橡树叶,这已经是屠子的全部,据说还需要的话,可以去找鲁奥韦西要。
把玩着树叶,霍格这才知道原来鲁奥韦西化成的树就是橡树,听说橡果是松鼠的最爱,也不知道鲁奥韦西身上会不会有一些跳来跳去松鼠。
回到梅拉诺,霍格本以为可以清闲一段时间,没想到一进小吃店就见到了正在与零聊天的小吉米。
小吉米已经在这里等了五天,他来是为了给霍格带信:鲁奥韦西准备召开一次浩劫同盟会议,时间定在一个月后,由精灵联系矮人族与兽族的强者,霍格负责联系人类的圣阶强者。
把信交给霍格,小吉米转身就离开了,不知道又要去哪里。霍格对小吉米很有好感,而且还欠了他一命,一路将小吉米出了梅拉诺,霍格提起了血叶德鲁伊的事。
“要开始了吗?太好了,放手去做吧,会有兄弟响应你的。”小吉米温和的说道。
送走小吉米,霍格直接来到了帝国博学院,与冈特的决斗让他出尽了风头,成为精灵族的大使更是让他来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上,在这段时间,梅拉诺谈论得最多的就是霍格。
找到了圣骑士柯林,霍格将同盟会议的事说了一遍,柯林这时才知道鲁奥韦西就是战争践踏者,惊得差点跳起来,立即打定主意要让鲁奥韦西做浩劫同盟的盟主。
告别柯林,霍格又来到了大主教本森的教堂别墅,又一次在书房中见到了“战争践踏者”这个名字带来的震撼力。
冷静下来后,本森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画着魔法阵的纸片,在纸上写了一些东西,然后凑到蜡烛上点燃了。
随着纸片的燃烧,一个带着翅膀、发着白色光芒的虚影在火焰上方凝聚,在整张纸片都化为灰烬的同时,虚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本森笑着解释:“教廷的光精灵信使,有大事的时候传讯用的。”
奔波了一下午,从本森家回到小吃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霍格在零的隔间里吃着面、聊着天,小吃店已经开始营业,两个大美女每天都能吸引不少顾客,奈何店就这么大,容量有限,不少人想来一睹芳容却没地方坐,最终只能饮恨而归。
当然,来闹事的也有、想吃豆腐揩油的也有,不过有零坐镇,小吃店倒是平安得很,零吓人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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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教皇即将亲临梅拉诺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阿加特帝国,很多人把这件事和霍格联系在了一起,霍格的名字在不知不觉间又火了一把。
人红是非多,霍格过去的事被一件一件的挖了出来,他的名字曾经在哥达城就红过一次,不过也只是名字而已,毕竟那份通缉令上的画像和霍格差距过大。
一部分人猜测哥达城的霍格就是梅拉诺的霍格,曾经动用关系把通缉令上的画像给改了,不过这些人很快就被霍格的拥护者们骂得消声匿迹,世上不明真相的人永远都占大多数。
教皇来了,带了十七名红衣主教和若干属于教廷的圣阶强者,其中就包括了审判所的“福音书”、“裹尸布”和新上任的“荆棘冠”,一行人下榻在梅拉诺最大的圣·乔安大教堂里。
教皇入城后的第二天,大主教本森来到了小吃店,邀请霍格面见教皇。
圣·乔安大教堂就座落在皇宫旁边,是世界第四大教堂,也是第二大哥特式主教座堂,建立于三千多年前,是阿加特王国众多皇帝、圣阶强者的埋骨地,无论是雕刻还是装饰都极为华丽,堂内的光明神雕像高达二十七米,堂外的钟楼高达八十一米,号称世界第一大钟楼。
霍格跟着本森路过钟楼,走进了圣·乔安大教堂中,教堂里有些昏暗,进门右手边的几排祈祷蜡烛虽然被点亮了大半,但烛火在这巨大的空间里丝毫也不起眼。
七拐八绕的走了五分钟,霍格来到了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前,门虽普通,但是站在门前的两个人却是可以惊动整个大陆的人物,他们都穿着暗红色的长袍,其中一人正是拉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