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书院名出横荒,震于四野,除了脑子聪明异于常人的童子,其他人要想考上那难比登天,更何况如姜顺这样的呆子?
而自古以来书院导师蓝氏一脉知识渊博,所教出来的学子才识过人,享誉南北,这不仅向世人昭示了玄武谷专出才子的声誉,这也成全了临渊书院的美名。
后来,求学的人蜂涌上门,蓝夫子在征得姜家堡族中同意后,又定下了一条规距,除了姜家堡,其它前来求学的学童中,只能选最佳的两名来参加面考,如果通过,就淘汰姜家堡的两名,不行,请回。
自临渊书院收弟子以来,外围的考生无论如何努力,也争不走姜家堡的一个名额。姜家堡的人也很在乎这个传统,一直把它当作姜家堡对外的招牌之一。在姜家堡中,若非得到族长的首肯,族中的孩子都不能报名参加,以免坏了姜家堡的声誉。
姜德发身为姜家堡的人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他就不服输,见到与姜顺同龄的孩童都纷纷进入临渊书院就读,而自己的儿子却因智力低下,无缘得到族长的首肯,整日呆在家里。
姜德发下了狠心,花费了大量的心量来教导儿子,希望儿子能考入临渊书院,了却一番心愿。眼见明天就是夫子收弟子日子,姜德发前思后想,决定偷偷为儿子报名。虽说违背了族规,但等儿子考取了,自己再向族里告罪,总还能说得过去。
想不到,事情却露了馅,几个叔公一齐赶来阻挠,若非陌生老头及时出现,看来这些年来的心血就白费了。
夫子的院子就座落在村边,房屋坐南朝北,分为两个部分。南面是起居室,北面就是临渊书院,中间隔着一片长宽各十丈余的空地。
东方才刚刚泛白,面考学童的亲友和以及看客早挤满了夫子庭前的空地,把紧闭着的大门前围个水泄不通。
大院的侧门匆忙地走进一个面如大马猴,年若七旬的老头,一进入院子就拼命地往人堆里钻。
人群早就挤得密不透风,见到有人要插进来的,几个人立即挨紧身子,把老头硬生生地拦住。
老头一只脚插进人缝,又是耸背又是侧身,却怎么也挤不进去,急得满脸的皱纹都挤成一堆。
“哈哈,刘大哥,多年不见了,身子竟然还是那么的灵活。”突然一只肥肥的手掌伸过来,拍了拍老头的肩膀。
老头扭头一看,一个身着灰袍,一脸圆团的胖子正笑眯眯地瞧着自己。
“姜五哥,来前我忖着要拜访你,想不到这么快就见着人了。”老头惊喜地叫了起来,一把握住胖子一只手不停地摇晃起来。
“听说你家老三是今年外围进入监渊书院的头名,兄弟特地寻你来了。”扫了一眼人群,姜五哥脸上的笑容推得更满,眼睛眯得更小。
“唉,见笑了。对于贵村来说,外围的头名仍是临渊幼考的未名,最终还是要被淘汰掉。”刘大哥听他这么一说,神色一黯,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姜五哥嘻嘻一笑,抚了抚像被一把火烧过了的下巴,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见得,虽说姜家堡出的尽是龙凤,多年来,在临渊书院的选取试中,十足入选,但兄弟敢说,今年定有变化。”
刘老大目光一闪,愣了一下,紧接着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安凤娃儿都是绝才聪颖,随便出一人,外围村的同龄有谁能比?千余年来,安凤村的娃儿在竞争中,无一落榜,而其它村的娃儿竟然全都杀栩而归。更何况夫子家源渊远,我那孩儿要想通得过他的那双法眼,难!难!难!”
姜五哥脸上笑呤呤的,抓住刘老大的手把他拉出六七步开外。
“刘大哥说得不错,本村跟夫子有约定,选学童时淘汰末两名,为的是让外村弟子也有机会进入临渊书院。千多年来,外村的孩童从未挤进临渊书院的这一情况倒也不假。”
“那方才二哥说今年定有变化这么一句,倒让刘大我丈二和尚摸不头脑。”刘老大说话间又往大厅方向扫去,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小弟自有理由。”姜五哥见到他这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压底声音说道:“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姜家堡最傻的娃也来了。那傻儿铁定被淘汰,再淘汰一个,侄孙不就能留下来了吗?”
“啊!你说的是他?”刘老大心头一喜,抓了抓脑袋,喃喃道:“姜顺啊姜顺,你虽只有九岁,但百里之内无人不晓得你有一副的痴呆脑。来前我还思量,虽然我家孙儿比一起选来的雷小实高出许多,但想到姜家堡千多年的来传统,哪敢有被选上的念头。真想不到今日你也来考加考试。嘿嘿,看来我刘家要撞到大运了。”
见到刘老大一副乐得失了魂的模样,胖子哈哈一笑道:“老哥你遇上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恭喜!恭喜!”
刘老大抬起头来时,脸上的阴霍已一扫而光,他满脸笑容地冲着胖子抱了抱拳,激动地说道:“多谢五哥告知这个消息,你这一说,悬在我刘大心头几天的那块石头终于取下来了。”那样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好似孙儿已被录进临渊书院一般。
胖子冲着他眨了眨眼,双手一抱道:“等着侄孙的好消息,兄弟有事先告退一步。”
(纠结,激动,请看第七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