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海,‘幸运少女号’上。
人类喜欢给各种各样的事物取上名字,以便将它们细致的区分开来。但是受认知所限,这些名字往往并不能准确的表达出事物的本质,比如,暗礁海,比如,地球。
女兽人艾伊娜就很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她看来,海就是海,无论是暗礁海,还是逆风海,都根本没有本质的不同。
在兽人语中并没有‘海’这个词的存在。他们管‘海’叫做‘瓦咔’,意思是‘咸的水’。这样形容虽然很贴切,但是兽人们却把一些咸水湖,也同样称作‘瓦咔’。甚至是那些盐有些放多的汤,他们也用‘瓦咔’来形容。
在学会简单的通用语后,女兽人艾伊娜便很喜欢将兽人语和通用语进行各种比较,并和克瑞斯探讨这两种语言在使用时的优劣点。兽人语的音节短促,富有力度感,但同时也显得野蛮粗犷。它并不像通用语或者精灵语那样有规律,而是一种更原始的语言,缺乏精确性。
在克瑞斯看来,兽人语和狗头人语差不多,一个充满着鼻音,一个充满着吠叫,都很无趣。不过出于对艾伊娜的尊重,克瑞斯并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来,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喜欢和她讨论这些问题。
船上的时光有些枯燥,无聊的时候,克瑞斯喜欢看水手们赌~~博。人类之中赌~~博的方式多种多样,一个简单的铜币。去猜它的正反面,就可以令某个人输掉他的整个人生。还有那些相对高雅一些的赛马,一般只有贵族们才能玩得起。
至于最火爆的赌~~博方式。无疑属于地下黑市中的无种族厮杀,而其中办的最好的是神圣阿拉索王国的地下黑市。
普通黑市的无种族厮杀一般只会有几只地精打来打去,连食人魔都是属于大场面的。但是在神圣阿拉索王国的地下黑市,你可以在其中看到大陆上的任何一种生物,任何一种,甚至是某条成年的巨龙。当然,为了让胜利充满悬念。一般主办方都会通过一些附加的手段,从而令比赛看起来比较‘公平’。
而水手们的赌~~博方式,是一种只在弗赛王国内流传的赌~~博方式。它看起来有些像通过骰子比大小。又有些像斗兽棋。
这种赌~~博的工具是一种木质的六面骰,但是骰子每一面却并没有刻着代表数字多少的圆点,取而代之的,是船只航行时所需要的五种职业。骰子的六个面分别刻着的是。船长、大副、水手长、水手、水手、以及厨师。
赌~~博的双方各有三枚骰子。初始时,双方都只掷出一枚骰子,然后,你可以选择只通过这一枚来比大小,也可以选择将三枚都分别掷出去。但是每多掷一枚,就需要往场上额外再多压一枚铜币。
至于骰面的大小,并不完全遵循着概率上的高低。虽然三个相同职业的比两个相同职业的大。而两个相同职业的比一个相同职业的大,但是却又不是绝对。‘船长’是其中的例外。
比如。在单个骰子时,遵循着从‘船长’到‘厨师’骰面大小依次递减的规律,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单枚的‘船长’却又比三枚‘水手’都大,也就是说,无论有几枚‘水手’,都无法大过单枚的‘船长’。
而想要在骰面上大过单枚的‘船长’,你至少需要一个‘大副’加一个‘水手’,或者两个‘水手长’,或者一个‘水手长’加一个‘水手’,再加一个‘厨师’。以下依次类比。
照此推断,这个赌~~博游戏最大的骰面应该是三枚‘船长’,但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在这个游戏中,三枚‘厨师’才是最大的,比任何骰面都大,包括三枚‘船长’。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一个水手能说得清,只是这种赌~~博游戏自最早流传时起,便一直是这样的。
而厨师里奇则对此给出了一个颇为有趣的理由。他说,这是因为如果三个厨师都罢工了,那么,船上的所有人都将饿死。
至少‘幸运少女’号上的人们不需要为此发愁,因为里奇是个好厨子,而且航行到现在,他们的食物仍旧很充足。
当你有条船的时候,在海上便不太需要为食物担心,海里有着巨量的鱼类,各种各样的。‘幸运少女’号虽然属于远航大船,而非渔船,但是仍旧有个可以捕鱼的大网供他们使用。还有一门力道十足的鱼叉炮,这是船上唯一的一门远程武器,如果不算克瑞斯的话。
船舱的底部还有数量充足的小麦粉、黑麦粉,以及干柠檬。虽然很多麦粉都有些受潮,微微发霉,但是里奇却可以将它们加工的吃不出一点霉味。至于它是否会吃坏肚子,那并不是一件需要担心的事情,因为‘幸运少女’号上有船医,一个孤僻的老头,会的不多,却都很精。
他们还可以通过那些在航行时路过的小岛来补充部分食物,毕竟像毒巢岛一样的岛屿极少,大多数的岛屿都还是很‘好客’的。其中有一个岛屿上的鹦鹉像母鸡一样大,浑身的羽毛色彩斑斓,很是好看。水手们管那种鹦鹉叫做‘鹦鹉鸡’,因为它不仅体型像母鸡一样大,吃起来的味道也像鸡肉一样。在烹制的时候撒上一点肉桂粉,味道着实不错。
那些攻击‘幸运少女’号的沙华鱼人在被克瑞斯的魔法陷阱电焦后,有很多都浮上了海面。水手们还将其中几只鱼人捞上了船,他们并不是想救助它们,鱼人显然不符合水手们海上救助的条件。他们把鱼人捞上来,是打算尝尝它们的味道。
沙华鱼人的名字中虽然带个‘人’字,但是它们的样子却看不出半点人类的模样,也不如那些上半身和人类没什么分别的人鱼养眼。不过即便是这样,很多人在吃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心理负担。
在里奇将一大锅的煎‘鱼肉’做好后,克瑞斯并没有去品尝,这并不是说他对此有什么心理负担,成为法师的时间久了以后,很多相对比较禁忌的事情也都早就习惯了,他不去吃,只是单纯的不想罢了。不过听吟游诗人希尔说,沙华鱼人的味道其实不算好,它的肉质很硬,像鲨鱼肉一样,但是女兽人和白牙却都很喜欢。
远航最需要担心的时期其实是淡水,毕竟人类无法像鱼类一样,直接通过‘瓦咔’来存活。不过‘幸运少女’号上因为克瑞斯的存在,淡水一直保持在一个很安全的储量上,虽然无法让每个人都能经常上洗澡,但是至少可以保证喝一杯、倒一杯不成问题。
船长对此曾十分感叹的对克瑞斯说道,“你无法想象当灾难发生时,三十几个男人相互争抢着喝排出的尿液,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这天,克瑞斯同样无所事事的在看水手们赌~~博,他还上去赌了几把,往往输多赢少。他出手大方,又不太会玩,水手们都很喜欢和他对垒。就在小法师将要输掉第3枚银币的时候,水手长马克找到了克瑞斯,他告诉小法师,在远处的海面上,发现了一座高塔。
这样的发现让克瑞斯很高兴,他估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一座法师塔,而且还是第二封邀请函所要送达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