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庞清后,刘智便下的山去,回了客栈,将一天的所闻所见记录下来后,就上床歇息了!
隔天上午,骑马出发的刘智便和刘石一路穿县过郡,经义阳,入了南阳郡!
进得南阳郡所辖之地,便明显地感觉到了与先前所到之地的不同。官道两旁,一路上房屋鳞次节比,所见的人口明显的多了很多,道路两旁的田地俱是长满了庄稼,黄灿灿的麦穗,金灿灿的稻谷吊着都快垂下地来!田地四周,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时值九月中旬,已近农历立秋,炎炎的夏日竟似与这些人等丝毫不相干,行走于官道上的客人也无一人有暑意,俱是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沿着官道一路小跑,便到了郡城治所,站在远远的大路上,刘智不由地被这座雄伟的城池所震惊,高大的城墙几近三丈,向着两边伸展绵延了数十里。高大的城墙由青砖和齐整的条石所铸,其上布满方孔的箭垛。目视城池的正前方,一个巨大得拱形圆门正张着黑漆漆的巨口!
巨大得拱形圆门正上方,一座木制的飞椽钟楼凌驾于城门正上方,数百名带甲士卒,身披铁甲,手握兵器,精神抖擞,在其上虎视眈眈的巡逻监视着城墙下的行人!
近的前来,便看见宽大吊桥上,如同儿臂粗细的铁索将其紧紧的连接在了城门上!吊桥边,宽阔的护城河深不见底,沿着城墙一直绵延了数十里!
不愧为大汉第一富庶之郡城!
暗赞了一声后,刘智就紧跟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在士卒处交过入城税后,进了城门!
刘智回头望了望,看了看牵着马蹒跚前行的刘石,兀自双腿打着颤!骑了甚久的马,就连自己双股和腿间都隐隐作疼,何况刘石这半大的孩子!刘智关切的问了问刘石,刘石强自硬撑着,沉默不语!
进的城池后,刘智便寻了一间客栈,找了一个大夫!
大夫进来后,叫刘石平躺在床上,准备用剪刀剪开了他带血的裤子!刚剪了几下,便见的早已干涸的鲜血把裤子紧紧地粘在了腿上,颇费了一番功夫,大夫方才将裤子从伤口上剥离了下来!万幸的是伤口并无感染和化脓,不然又得花一番功夫!
看着脸色苍白,一声不吭的刘石,大夫颇为赞叹,待的用清水洗净后,为其敷上刀伤药,留下外敷的伤药后,大夫又开了几幅内服的中药方子!
付过诊金,谢过大夫后,刘智便将其送出了客栈!
送走大夫,找客栈的人要来一个药罐,刘智便亲手为刘智熬起药来,不多时,浓郁的药香味便传了出来!
熬好了药,刘智端着药便上了楼来,用嘴吹了吹,待的稍凉后,拿起汤勺喂起刘石药来!
看着忙前忙后的刘智,刘石心中感激,双眼泛红,边喝着药,边在心中发誓!
"绝不再做义父的拖累,一定要苦练武艺,如若谁敢对义父不利,纵然天下海角,也誓杀之!
喂过药后,等的刘石沉沉睡去,刘智下的楼后,嘱咐了客栈的跑堂,便出门闲逛了开来!
盘恒了数日,刘智将整个郡城逛了个遍,等刘石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收拾了行囊,准备离去,北上豫州!
一路上,恐刘石旧伤复发,刘智便放慢了脚步!慢步行来,待的进入了颖川郡来,已是秋天时节!
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一丝丝凉意,望着田地中忙碌的人群。刘智心中感叹了起来,不知道李家村的众人还好嘛?大家是不是都在地里忙碌着,今年会有收获嘛?
远在千里外之外的李家村,心有所感的秦飞,抬起正在做帐的头,暗暗的感怀开来!
"主公,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总算是没有辜负你所托,村子里今年又将是一次大丰收!主公,你还过的好嘛?"
"秦先生,秦先生!"
门外,村民高声的呼起秦飞来!
被打断了思绪的秦飞,按下心中的惆怅,转身迎了出去!
刷,唰,唰!
天气说变就变,转眼飘起了蒙蒙细雨!
细雨打在脸上,分外凉爽,刘智回头看了看刘石,急忙往前行了开去!
奔行了二里多路,便看见路边有一木制小屋!
在门口喊了几声,见的无人回话,刘智将马匹套在旁边的一处空闲的杂屋后,转过身来推开了门!
小屋里确实没人,也没有几样家什,只是在正中央放了一个案几和一个冬天烤火所用的小火炉!
应该是好心的山民修来给过路人歇脚所用的!刘智暗暗想到,便和刘智将马儿上的东西卸了下来,搬进了小木屋!
在屋外杂屋里寻来几根干干的树枝,又抓了一把干草放在树枝下,刘智逃出了火折子,慢慢的引燃了枯草,不多时,浓烟冒了起来!接着没多久,枯枝便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
换了一身干衣裳,将湿衣裳放在火边烘烤后,刘智便倚在窗前欣赏起来!
这场雨来的快,也去的快,最多两个时辰,便雨过天晴,只是天还是有些雾蒙蒙的!
将烘干的衣裳收拾好后,刘智便牵出马来,对着无人的小木屋躬身行了一礼后,翻身上马,便往颍川郡城行了过去!
"义父,你怎么对着个无人的房子行礼啊?"
走在路上,刘石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禁地住好奇,向着刘智问道!
刘智回头望了望,慢慢的解释道!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嘴上说的,而是应当放在心中,放在行动上!那小木屋的主人为方便路人,不求回报,吾鞠一躬也当是报答!"
"噢!"
明白过来的刘石,答应了一声后,方不再言语,默然随着刘智往着前方奔去!
看着天色,恐又要下雨的刘智,放开了脚力,往前疾奔了开来!
行了十来里路,及至一处河边的小镇,见的马已口喘大气,刘智翻身下得马来!望了望,挑了一间靠河的酒厮行了过去!
将马栓好后,刘智便行了进去,举目一扫,可能因为下雨,酒肆中只有三两桌客人!
酒肆左边靠近河边的一个方桌上,坐了五六个着士子装的年轻人,高声喧嚣着,语带轻浮,说到某动情处,全都嚣张的轰然大笑!正中间的小桌上,一个脸带病态,轻声咳嗽的青年男子,正一个人独饮独酌,仿佛跟就有仇似的,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病态的脸更显潮红!
刘智不管不顾的径自进了屋,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叫了些小酒菜,又叫了壶水酒,和刘石吃喝了开来!
刘智皱了皱眉头,隔壁那桌声音愈发的大了!
见的刘智皱眉,刘石立起身来,唰的一声,将手中的短剑抽出了一半来,就准备冲过去教训一下那几个狂徒!
刘智眼疾手快,一手按住刘石拿着剑把的手,一手按住他的肩头,摇了摇头,硬生生的将刘石按到板凳上坐了下来!
刘石不甘的坐了下来,回手将剑退回了剑鞘!
隔壁的几个士子吃着喝着,不知不觉便谈起了诗词歌赋来,便打赌作诗,谁若是作不出来,谁便要罚酒!
转了一圈,便转到了一名白衣男子身上,那男子相貌倒是算得上英俊,但眉宇间却稍带阴柔!这白衣男子作不出来,憋了一阵,憋的通红,还是没能做的出来,见的时间快到,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圈,突见的窗外河边的河上,游来了一群鹅!心头猛的一亮,轻声便吟了开来!
河边一群鹅,一脚踹下河!
命人抓几只,吃完回家,玩老婆!
桌上的几个士子愣了愣,随之反应过来,大声叫起好来!
"扑哧!"
"扑哧!"
闻的那白衣男子所作之诗词,刘智和中间那桌病态男子,全都忍俊不住,将口中的水酒喷了出来!
"笑什么笑!"
那几名士子全都站起身来,捋起袖子,分作两路,奔了过来!
"恩!"
刘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剑都懒得拔出来,横放在了胸前!
见的刘智雄壮,且带有兵器,奔过来的几个都战战兢兢的围在旁边,不敢上来!
无趣的刘智扫了扫,就着一会儿功夫,那病态男子便被打到在地!
刘智冲了过去,一拳打在桌上,登时厚实的木桌木屑四溅,砰的一声,便四分五裂!
正在暴打的几个男子闻的声响,全都住了手,回转过头,探寻的目光扫了扫,见得刘智勇猛,俱都吃了一惊!
"滚!"
刘智虎吼一声,顿时,那几个人纷纷抱头鼠窜去!
刚至门口,刘智又叫了起来!
"回来!"
闻的刘智呼喊,几人不敢妄动,回过头,眼巴巴的看着刘智!
"把帐结了,顺便把桌子钱赔了!"
听的刘智所言,几名士子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来,等的结过帐,几人头也不回的往酒肆外走去!
刘智回过身来,急忙上前察看起那名病态男子来!
那病态男子脸色更红了,双手撑地,正在呼呼的喘着大气!
将那男子扶起身后,在凳上做定,那男子歇了一息后,感觉好多了,抹了抹嘴角的血丝,连声向刘智道起谢来!
"呵呵,兄台客套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人之本分,不足挂齿!"
刘智挥了挥手,豪气的回道!
简短的聊了几句,在病态男子的提议下,两人便两卓并了一桌!
吃了半响,这男子言语诙谐,且见解非凡,刘智和其越聊越是投机!不多时,刘智方才想起一事来,两人尚且不知对方之姓名!
率先主动说了自己的姓名和字后,刘智便讯问了起来!
那男子一拍额头,轻声的应道!
"今吾和兄台一见如故,只顾和兄台聊天了,连姓甚名谁都望了说了!吾乃本地人士,姓郭名嘉,字奉孝!"
"郭嘉,郭奉孝!"
听的大惊的刘智不由在心里惊呼,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