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月影很淡,繁星稀薄,紫竹林安静而祥和。
不管外面如何的喧嚣嘈杂,紫竹林总是有这隔尘绝世的安然,挺拔的秀竹,火红的蔷薇,小花园一潋而过的光影,母亲温柔的目光,她指尖欢快的清风与明月,朦朦胧胧,点点滴滴。
“娘亲,昨天我帮你射了老头一箭。”
云妃淡淡一笑,一指点在他额头上,笑道:以后离流氓兔远点,都学坏了。
流氓兔表示委屈:分明就是你儿子教坏龙好不?
一天前,王玺箭射郡王的消息在王城炸开,风头一时直追抢走神宝兼洗劫王城的龙大爷,当诸位二世祖知道后,心里多了个疙瘩,均想:王玺这大逆不道疯子连郡王都敢下手,现在星殒弓被收走,风云台一战他究竟是放弃抵抗还是死战到底,或者靠阴谋诡计取胜,如果有阴谋,是奇毒还是暗器?
为了逼他非出战不可,一群二世祖频繁写信激怒王玺,同时重新选出胆大的十个人,组成敢死队上台挑战王玺。
早上,血魔手和王玺大街相遇,三十招“击败”王玺,王玺一方赔率再次上涨。
暖帐温塌,暗香浮动,五王子仍然提不起兴趣,床上的丽人已经被他折磨得快要疯了,此时床上玉体横逞,风景旖旎而香艳,五王子面容开始扭曲,他名副其实的辣手摧花,里面佳人痛苦大叫,其声呜咽,如厉鬼索魂。
夜也深,灯火半明半灭。
五王子鬼鬼祟祟的出宫,然后郑重的将护腕交给一个黑衣少年。
“七星宝腕藏有五百根牛毛刚针,沾有三十二种奇毒,只要皮肤稍微被扎一下,地武境之下必死无疑,十步之内,干掉他!”
此时,他语气有些凝重又有些释怀。
那人木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黑夜,彻底和夜色融在一起。
初三,风云战台周围早就人山人海,挑战的十个人统一的黑色劲装,身边一阶或两阶妖兽暴戾嘶吼,二世祖虽天赋不佳,但舍得花钱,战斗伙伴养得膘肥体壮,声势不弱。
幽若蝶看着那十只硕大的妖兽,祈祷王玺千万把流氓兔带来,不然半点赢的希望都没了。
现在赌挑战方的赌注已高达两百多万金币,而王玺那边依旧保持零记录,毫无疑问,这局若是赌输,天外楼破产,她面临卷铺盖回去的危险。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王玺终于露面,一人一兔,消瘦的身影在肥兔子的彰显下,显得孤寂而孱弱。
幽若蝶不禁一笑,因为她看见流氓兔神气的蹲在王玺肩上,爪子对着人群挥动,好像人海是为他而沸腾一样。
见王玺过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条道,但王玺没上风云台,而是直接走进天外楼。
人群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东厢房,暖帐中,幽若蝶对他妩媚一笑,道:你怕了?
王玺道:跳梁小丑,何足惧哉?
过了会儿,他又笑了,“这场风波是因你而起,若不做点极端的事情,我好像太吃亏了,你知道我一向不是吃亏的人!”
幽若蝶心里大异,问道:你想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王玺道:在大荒郡,每个王子或少爷都想把你娶回家里,……你说我要做什么?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小蝴蝶以后你是王玺的,天外楼是龙大爷的。”说完,流氓兔一下跳在幽若蝶香香的床上,先把床占为己有,留下抓狂的幽若蝶。
过了会儿,山羊胡老头满头大汉的跑上来,急道:小姐出大事了,七王子给自己下了两万金币的赌注。
幽若蝶吓了一跳,道:他哪来那么多的钱
另外一个老头脸都绿了,“昨晚,七王子把小姐几个最疯狂的追求者聚在一起,出言相激,将秋水剑以二十倍的价格卖了出去。”
风云台,王玺第一个对手就是扬言要修理他的夜哭鬼张枫,夜哭鬼作为圣城三害之一,同所有纨绔子弟一样,张枫骄纵奢靡,十岁杀人,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但作为交易场唯一的继承人,他最不缺的就是欺负人的资本。
自迷上幽若蝶后,他一改之前的作风,修炼天赋发挥到极致,仅用一年的时间就从灵武境高极位飙升到大圆满,加上二阶飞行妖兽雷翼雕,曾杀过黄武境中极位的高手。
“王玺,你死定了!”张枫站在雷翼雕身边,抚摸着硕大的鸟喙,叫嚣道。
王玺哈哈大笑:本想替小妖女宰这只苍蝇,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我要整合圣城二代,你夜哭鬼就是第一个小弟。
他铁剑直指张枫,真气鼓动,“铿锵”一声,剑鞘飞射而出。
“身外化剑,败类竟领悟了剑势,怎么可能?”东厢阁,幽若蝶恨得咬牙。
西厢阁,宋馨雨瞪大眼睛,问道:爹爹,他才灵武境,怎么领悟了剑势?
宋离笑道:小淘气,现在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了,以后再顽劣,不认真修炼,关你三个月。
“我怎么听说爹爹年轻时候暗恋云阿姨,对了,这七王子就是云阿姨的儿子,所以你偷偷来看他,嘻嘻……雨儿不会告诉娘亲的。”
宋离叹了口气,甜蜜与苦涩交织的遗憾只能藏在心中。
“癞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气!”张枫舞着火色长枪,真气催动,长枪如一条索命火舌,十多道枪影刁专的刺向王玺咽喉,他这套火蛇枪法乃中阶灵武技,练到大成时可瞬间刺出七七四十九道枪影,让人真假难辨。
王玺不避不让,直到张枫火枪刺来,他左手突然变成暗金色,一把捏住张枫长枪,两者相撞,竟发出金属交接的声音。
见枪头被嵌住,张枫脸色立时大变,想退已经来不及了,王玺铁剑寒气森森顺着手削来。
“哈哈,好枪,好小弟,火舌枪是这样使的!”王玺舞着长枪,四十九个枪影顿成,只听嗤嗤枪影炸响,张枫衣服碎布像蝴蝶翩翩而下,待王玺收抢而立,张枫长袍已被刺满密密麻麻的洞。
“什么?”
从张枫出手到兵器被夺,一切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做梦已想不到王玺会有这样变态。
“你服不服?”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在人群里掀起轩然大波,挑战方群情激愤,大叫:快用雷翼雕,张枫不要丢我们的脸!
嘶!
一声暴戾雕鸣,一丈多宽的雷翼雕乘着张枫冲天而起,俯冲盘旋,尖锐的爪子挥动,冷峻的幽光从王玺脸上划过,如刀子一般锋利。
“无耻败类,偷袭取胜算什么英雄,今天我要为若蝶讨回公道,诛杀败类。”张枫舞着拳头,嚣张叫喊。
“诛杀败类,拯救若蝶......”
“哈哈,张枫小弟,才送我长枪,又送来杂毛鸟,烤雕翅味道应该不错!”
在幽若蝶面前丢脸,张枫恨不得撕了王玺,驱使雷翼雕俯冲下来,强大的气势席卷风雷台,其他几只一阶妖兽被吓得颤抖低鸣。
王玺只见头顶升起一片阴影,一股大气流冲下来,劲风吹得脸颊生疼,青黑的弯爪骤然从眼角放大。
“杂毛鸟,你找死!”他心里冷笑,一脚重踏地面,人如山岳般站定,暴乱的真气是他衣袍猎猎翻飞,此时他就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令其他挑战者脸色大变,纷纷大叫:张枫躲开。
“砰!”
王玺一拳,将四鼎力量暴击在雷翼雕肉脯上,疼得雷翼雕暴戾乱叫,它振翅上飞,两眼俯视王玺,凶光毕露,张口吐出一道闪电。
呼哧!
银色闪电从天际垂下,王玺措手不及,被电得直冒黑烟,亏得灵魂力量强大,意识没被电得麻木。
“哈哈,认输吧!”张枫见王玺被电得浑身冒烟,狼狈无比,疯狂大笑一阵,又驱雕冲杀。
“哼,看我如何治你!”
有过被电的经历,王玺早有准备,见雷翼雕俯冲吐电,他使劲蹬地,一跃而起,长枪如火蛇一般从大雕口中刺入,从脖子穿出。
砰!!
雷翼雕从空中栽倒下来,巨大的雕身把张枫压得吐血三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玺走来。
王玺把张枫揍成猪头,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哈哈笑道: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小弟,你们一起上,别浪费我烤雕翅的时间。
“太狂了,曹兄,徐兄,张兄,一起教训他。”
“猴脑,鹿茸,虎鞭,蛇胆,你们太客气了.....”,王玺左手持枪,右手持剑,周身狂冒黑烟,比恶魔还可怖几分,他身子往前欺进,一枪刺穿巨蛇,瞬间又把一剑将双瞳魔猿大头削下来,几人他被吓了一跳,四人两兽合围王玺。
“真他娘的恶心!”王玺一脚将猴脑踢向东厢阁,大笑:小妖女,接着曹元朗送你的猴脑。
“败类,你真恶心!”幽若蝶看着血淋淋的猴脑飞来,屈指一弹,一道剑指将猴脑削得灰飞烟灭。
王玺见疾风鹿撞来,长枪点地,人矫健跳到疾风鹿背上,铁剑将鹿角削下。
“下去”,王玺大喝一声,一剑将曹元朗逼下台。
长枪往背后刺出,直中秦丹左肋。
“小妖女,秦丹送的鹿茸。”王玺将鹿角扔进东厢阁。
“七王子,人家要徐公子送的虎.....哎呦羞死人呐。”流氓兔唯恐天下不乱,学着幽若蝶声音,娇滴滴的喊道。
“啊....流氓兔,我掐死你!”
“败类要赢了,赌局停止下注。”幽若蝶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
另一间房,五王子将女伴和手下丢出去后,屋子里再无能站着的东西。
西厢阁,宋馨雨托着香腮,大眼睛滴溜溜直转,她突然道:云阿姨儿子是个妖孽,爹爹,你想什么?嘻嘻,我们去看云阿姨。
“七王子太强了,我们押他.....”一群人狂冲进天外楼,纷纷押王玺,可已经晚了,主事宣布,停止下注。
“冰天雪地!”
王玺一剑刺入虎躯,风云台上冷风凛冽,冰晶哗哗直掉,大老虎还没来得及哀嚎,虎躯已被冻得僵硬,转眼便覆满冰霜。
王玺一举将五个挑战者揍成猪头,屠杀五个妖兽,剩余的五挑战者脸都吓绿了,谁知道这疯子下一刻是杀人还是屠兽?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讪讪笑道:王老大,那啥,这熊掌,鹤肝,羊肾,犀牛角......你老人家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