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千尘继续翻烤着几个雪兔,有一个刚刚烤好就被早已流口水的柳云霜,一把抢了过去,嘟着嘴吹了吹气,随即往雪兔的大腿边肉,撕咬着吃了一大口,烫到嘴的她,左手对着嘴边不停地扇扑掌风,那淑女的形象一下子就忘乎所以。
“嘶,真烫啊,不过味道好棒!呆子你咋不去做个厨子呢,比那些山珍海味好吃多了。”柳云霜撕咬了几口香喷喷的兔肉,满足地道。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她俏皮的脸蛋上,只见她毫无拘束的样子,极为机灵动人。
“看着我干嘛,呆子!”柳云霜嘴里嚼着肉,嘴角边全是油,有些话塞地问道。
“没干嘛,只是突然间觉得这世间有些奇妙,当初以为寻找君无泪花,只有我一个人,没想到今天会在山脚遇见你。”仇千尘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这摸脑勺似乎是他惯有的动作,而且每次都是那么凑巧。
柳云霜笑道:“我以为我脸上有东西呢,那是必须的,我正好缺个跟班呢。”
“跟班?”仇千尘讶异道,柳云霜的回答让他一阵汗颜。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自从我偷跑出来之后,身边就没了那一堆烦人的跟屁虫,多清净啊!而你呢,跟他们不一样,你又呆又体贴而且不需要酬劳,比那些跟屁虫强多了,本姑娘可不喜欢他们跟着。”柳云霜脑子一根筋地答道。
仇千尘顿时无言以对,他只不过觉得突然多了一个作伴的朋友,有说有笑,自己的行程也没那么枯燥,可没想到这柳云霜把自己当跟班了,心想,她该不会是什么世家大小姐,对仆人吆喝惯了吧?
“好吧,你赢了”
仇千尘烤好一个雪兔之后,也大口吃了起来,忙碌大半天,他也饿极了。
“对了,云霜你到底是什么人?取君无泪花干嘛?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看长什么样?”仇千尘问道,对柳云霜来天苍雪的理由,有太多的疑惑。
柳云霜吃得太快,突然打了个饱嗝,在仇千尘的面前,她好像连形象都不顾了。
“怎么说呢...我只是想脱离那种被拘束的生活,想那些云游四海的侠客一样,做个潇洒的自己,不用顾及别人的脸色,不用考虑太多太多...至于君无泪花,我只不过想靠它增强我的修为,不想再回去那个是非之地。”
柳云霜神色渐渐有些凝重道,在她心里,相比于锦衣华服,似乎无忧无虑的生活才能让她向往,而令她更为期盼的是浪迹天涯,许自己一生了无牵挂。
这也是许多人所期望的,但凡尘俗世,又有多少人能够独善其身,畅饮高歌,快意人生呢?
两人聊了许久,身前篝火的火焰也渐渐散了,只剩下一些火炭,随着夜幕的降临,天苍雪也逐渐宁静了下来,除了一些夜晚活动的飞禽走兽,偶尔发出一丝声音,整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随着火光的摇曳,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柳云霜在山洞找了个干燥的地,犯困的她依靠着山壁,枕着一块光滑的石头睡着了,这洞穴只有几米的宽阔,只得靠着山壁就睡,初来天苍雪的仇千尘毫无睡意,盘膝而坐,修炼了起来。
深夜,天苍雪上空,雪已经停止了下,但山峰依旧是厚厚的积雪,在夜幕上,显得苍白寂凉。
咻...
寂静的夜空下,几道破空之声微微掠过。
只听得几声极为轻盈的脚步落地声,在山洞外,出现了六名黑衣人,清一色用黑巾蒙面,他们在黑暗中,稍微交谈几句后,纷纷拔剑,三人在外,另外三人冲进了山洞。
铿锵...几声兵刃交接响起的轻鸣,在寂静的山峰显得极为清脆,令人胆寒。
修炼中的仇千尘早已察觉异样,在三名黑衣人进来之前,他慌忙推醒了身旁的柳云霜,幸好他初来天苍雪,对那老朽马夫的话牢记耳畔,入夜,是天苍雪最为凶险的时候。
仇千尘与那三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柳云霜提着方戬枪冲出了洞外,她从气息上感受到,外面还有几人在埋伏,看来这场是一次围剿战。
六名蒙面黑衣人,实力与仇千尘旗鼓相当,若论单打独斗,仇千尘更胜一筹,弊在他们人数上还多几个,一时间,他们二人,纷纷落在了下风。
仇千尘格挡开三人的剑芒,运起真气,脚踏游云虚步法,窜出了洞外,以柳云霜汇合。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柳云霜与仇千尘背对背站立,六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六名黑衣人二话不说,运起真气,凌厉出剑,甚是霸道。
一对三,二对六。
仇千尘手中斩龙剑迅速灌注真气,顿时光芒大作,脚下游云虚步法极为讶异地来回周旋,兵刃交接间,三个黑衣人亦使出了所有看家本领,与仇千尘生死搏斗。
只见这柳云霜,她双手抡起方戬枪,耍得虎虎生风,枪影重重,这看似笨重的方戬枪,在一个弱女子的手上,使得淋漓尽致,速度与之仇千尘的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面前的三位黑衣人也是经验老道的人中翘楚,面对柳云霜这迅雷般的枪法,他们依然临危不惧,从容面对。
“呆子,速战速决,实在不行,就撤,这六人联手,我们只会吃亏。”柳云霜打斗中,不忘提醒仇千尘,照她看来,这六人是经过训练的,配合默契,而他们之间的实力和黑衣人,差不多,这也证明,继续拖延下去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被耗死。
“哼,想走,没门!”
几名黑衣人忽然改变了策略,以极为迅速的步法来回游走于两人之间,交错攻击,一时间,剑气大盛,随即地面积雪飞溅,落空的剑气使得附近的树干断枝散叶。
不好!再这样耗下去,自己和柳云霜都会死在六名黑衣人的围攻下,得赶紧想办法逃离才是,仇千尘的心里越来越不安。
一时间他们二人也没有找到突破口,陷入了一种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