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昨天微信聊天的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涂着绿漆斑驳窗棂照在一张旧木桌上。
木桌样子已经很老，岁月让桌面上有些坑坑洼洼，漆面已经被完全抹去，只是当年或许是用料考究，或许是木匠师傅的手艺高超，让整个桌子依旧结实坚挺。桌上有一部黑色的老式电话，方方正正，听筒横挂在高出的支架上，给人以踏实的感觉。电话旁是一个水瓶，瓶里面有不到半瓶水，阳光照在水瓶上，镀上了一层金色。
孙凯亮趴坐在桌前，头放在并拢的手掌上，眼睛盯着水瓶，一动不动，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看样子还会保持一会。
已经喝下去的半瓶水改变了他的命运，也必将深刻地改变他后面的人生，让他的人生轨迹在这里发生了转折。或许是好事，也或许是坏事。不过，他愿意接受这种改变，甚至可以说欣然。
还有半瓶水。
孙凯亮一点都不怀疑这水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只是，抉择很难。
亲人，朋友，一个个熟悉的人像，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真的很难，一念之差对个体就是天壤之别，他该不该做？他有资格选择别人人生轨迹的权力么？
‘叮咚！叮咚！叮咚！’
手机在响，不是电话，是微信。
手指在屏幕上点击、滑动，一条信息出现，是刚刚发送过来的。
李树宇：你在哪？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没事吧，还是去上网了？看到了回话。手指继续上翻，昨天夜里的聊天记录一一出现。
蒋大斌：班长要发红包了，潜水的都出来！
李树宇：哈哈，大斌哥太会说话了！
蒋大斌：别人呢？小黑妹呢？
闫鹤鸣：在！啥事？
李树宇：见凯亮了没？
闫鹤鸣：我没啊
李树宇：他没去找你？
闫鹤鸣：没，去网吧了吧！
李树宇：网吧没他。
闫鹤鸣：好像上午去上课了吧。
李树宇：上课去就见鬼了！
闫鹤鸣：世界本来就有鬼！这么晚了，他还没回去？
王小宁敷着面膜的照片出现。
闫鹤鸣：这么晚还出来吓人？
王小宁：鹤姐姐万年不变，永远嫩白水滑萌妹纸一枚，咱得努力啊！
李树宇：你那么嫩，不用了吧
王小宁：……
闫鹤鸣：……
李树宇：我可会聊天了，就怕别人不生气
闫鹤鸣：咱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蒋大斌：说正事呢，班长出来发红包。
李树宇：凯亮呢？
闫鹤鸣：我真没见！
王小宁：我也真没见！
王小宁：那么大人了，还能出什么事？又是男孩子。
蒋大斌：人长帅了，可没准。
闫鹤鸣：说的好像真的危险了似得。我去朋友圈问问。
王小宁：我也去问问。
蒋大斌：我也去问问，顺便问问班长，红包呢。
半个小时后。
王小宁：没人看见！
蒋大斌：上午陈倩老师见了一面。
闫鹤鸣：好像和一个年轻的老师在一起，陈倩老师说的。
王小宁：男的女的？问的是老师！
闫鹤鸣：男的！
李树宇：这个问题该小黑妹问。好了，洗洗都睡吧！
班长：每天奔波，好累！刚到家。
蒋大斌：身为班肠，在为大家准备红包，我们理解，辛苦了，发红包！
一段聊天记录，四个人，一瞬间，孙凯亮有了一个主意，或者天意如此。
孙凯亮：呼唤@李树宇。
不一会，李树宇的信息过来了。
李树宇：你小子跑哪去了？晚上不回来也不说一声。
孙凯亮：有好事，速来！
李树宇：哪里？
孙凯亮：军事学院。
李树宇：我靠，那么远，你跑那干啥去了。
孙凯亮：叫上小黑妹，蒋大斌和王小宁一起来。
李树宇：一会有课，我可不敢保证他们肯定过来。
孙凯亮：个人造化，不来损失的是他们。是好事！
李树宇：等我！
蒋大斌：收到！红包发一个先！
孙凯亮：……
放下手机，孙凯亮想了想，到厨房从孙婷送来的东西里找到了饮料箱，拎出四瓶饮料倒空，回到门房，将剩下的半瓶水均匀地分在四个瓶子里，放在桌面上一字排开。算算时间，李树宇四人到这里起码得一个小时以上，重新回到厨房，将孙婷带来的东西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打开，分门别类地整理。手机、电脑、平板、茶具等放在门房，剩下的一部分吃的喝的日常用品放在厨房，还有一部分床上用品、衣服鞋子准备送到张溪石的卧室。
正涮了涮抹布准备着将厨房再擦拭一下，大门处传来当当的敲门声。
这么快？
孙凯亮看看手机，距离微信聊天过去了刚刚半个小时。将手里的抹布扔下，擦擦手，走过去打开铁门。门外停着几辆卡车，还有一群人，大概几十个，拿着各式的工具，还有开着除草车，都戴着安全帽。
“啥事？”
一个穿工装明显是领头的胖子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同学，这里是军事学院吧，我们是学校请来打扫卫生的，请开开门，让我们进去。”
“没人！”孙凯亮‘咣’的把门关上了。
“同学，同学！”门外的人大喊，接着铁门被咣咣地敲打着。
“干什么？”孙凯亮重新打开门。
“同学，行个方便，我们也是养家糊口，别为难我们！”
“我说了没人！”
“……”
来人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想说不敢说的眼神看着孙凯亮，意思是你不是人啊！
“对不起，没接到通知，再说，我也确实打不开门。等等吧。”
“同学，你开开门就行了，你看我们这么多人都等着……”
孙凯亮没等他说完，将铁门重新关闭。
不是我不开，是我开不开！
还没回到门房，门房里的老式电话铃响起。
“喂！你好！军事学院。”
“我是校办的主任，我姓张，学校决定重新启用军事学院，今天会有人过去收拾校园环境，打扫卫生，你们那里负责配合一下。”
“知道了，我会转告张老师的。”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原来那些人真的是来打扫卫生的，孙凯亮犹豫一下，决定还是等张老师睡醒了再说，为了给他护法，张溪石一夜未睡，这才刚刚躺下，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说，张溪石能让他一下午筑基成功，一晚上洗髓成功，肯定是大修行者？一个大修行者，当然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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