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更深层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妈还会十分客气地反问一句。
哦,你看过多少次了?你还满意吗?
乔雪顿时觉得脑子里乱起了马蜂窝,嗡嗡嗡地乱窜着。
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乔姑娘是端着盘起愤然离开的,她怎么就觉得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好不起来呢?明明刚刚才有的好感瞬间就被抹杀,这人,纯粹是拿她来消遣的!
坐在草地上的唐大少从草丛里抓了根草叼嘴里,还把嘴角沾着的草屑给抹开,看着气冲冲离开的女人身影不由得扯着唇角笑了一声,眼底满是坏坏的痞气,爬起来拍了拍裤子,双手往休闲裤裤兜里一塞,靠在门口看着仓皇跑开的那道身影,肩膀一耸!
我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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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一句老话,人多力量大,不无道理!
邻里乡亲的帮忙加上唐易恒叫来的人,让姥姥的丧事在处理起来时井井有条。
姥姥的遗体火化是在县城的火葬场完成的,送行的车全是唐易恒找来的,公路上停了一长路,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车辆,并在每一辆的车头位置都缠上了象征着丧事的白花,全村的老少都去了,浩浩荡荡一长路!
乔雪跟母亲的想法是一样的,觉得这样的送别阵仗有些夸张,不过唐易恒一句‘死者为大’便让俩母女打消了心里的那个念头!
也罢,最后一次了!
即便是再豁达,再看淡了生死,在姥姥的遗体被推进去的时候,乔雪的眼睛还是湿润了。
一生里最后一次的送行,染了白霜的发将在大火里化为灰烬,从今以后,能见到的便是冰冷的墓碑,以及镶嵌在没有体温石头上的黑白照片。
身边的人,温暖的手,都不曾再会拥有!
她想深呼吸,以此来平复自己此时难以压制的悲凉情绪,或许人一生来就注定要对面着各种各样的生离死别,十四岁那年父亲的离开让她的家庭从此便缺了一个角,残缺不全。
丧子,丧夫,丧父!
三个女人一个家,十年风雨都一起扛了过来,却还是躲不过命运的编排!
曲散,人终!
乔雪心里的哀凉使得她身体开始发抖,第二次站在了这里,十年前撕心力竭的那一幕带来的悲伤如潮涌般将她瞬间吞没,她站不稳,脚步踉跄后退时落进了一个怀抱里。
怀抱坚实有力,却又十分体贴地力道柔软着将她轻轻抱住,用低低的声音近似平静地说着。
“三年前,我的外公被一场大火活活烧死,当时我就在火场外,也就是在那一晚,我亲眼看到我弟弟沉入水里,我跳下去想救,可是我慢了一步,最后只在江里捞出了他被泡得发了白的尸体!”
三年多前,那一场轰动北城的大火,十几口除了他的母亲,被外公推出去的母亲还活着之外无一幸免,全都丧命当场。
那一场大火使得北城都为之震惊!
当年的乔雪还只是一个即将要毕业的大学生,只隐约记得当时的报纸上刊登出来的消息是有关萧家的,而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一介平凡大学生,看到这些消息也只是震惊,遗憾!
却不想,是跟他有关的!
对啊,他是萧景琛的外甥,是萧齐的外孙!
“这些年我从来不敢在我母亲面前提到我的外公,那是我妈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也是我们一家人都忘不了的痛!不管时间过去有多久,人只要活着,这种痛就一直存在着!”
“那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我最亲的亲人离去时我却无能为力的悲哀!”
身侧被扶着站稳的乔雪抬起了眼,蒙上了一层白雾的眼睛久久地凝着身边的男人,目光接触到他那泛着红的眼角,明明见到他的脸上好像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里翻滚不已又极力压抑的悲凉来。
这一刻,她竟是那么地想轻轻地抱抱他,不是自己女性心理的爱心泛滥,而是突然觉得面前的人也不过是个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分离急需要宣泄倾诉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的桀骜不驯他的胡搅蛮缠可以逼得她发疯发狂,但他的真实也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并非是那些豪门里走出来的无所不能的甚至是在面对着最常有的喜怒哀乐都隐忍不发死扛到底的神。
更不是那种带着各种光环让人找不到任何缺点的人,可以这么说,他是乔雪见过的,浑身都是缺点的人,任何一个缺点挑出来都会让乔雪瞪大着眼睛珠子深思着到底他还是不是传言中的唐家大少。
这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优雅绅士有风度的男人吗?
不,他的毛病一大堆,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为什么那些女人就只看到了他的那些光鲜的外表?没有认清他骨子里的这些顽劣性?
他哪里是完美的神?
可正是因为他的真实,才让她觉得,原来人与人的距离,不是那么的遥远,它可以很近,很近!
乔雪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双手环抱着,让这一切都化作这沉默里最贴心的感动吧!
头顶男人沉沉的呼吸声扯动着心口的异样搏动,抵在下颚边的头发柔软得不像话,低沉的嗓音像音符一样跳动了起来。
“你们女人有句话,说当女人所有的缺点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那么这个女人只有两种选择,那么嫁给这个男人,要么杀了这个男人!”
乔雪微微一怔,思绪还没有从那悲凉情绪里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沉笑声的续音。
“那么,当一个男人的所有缺点都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现出来,那么,这个男人也便非这个女人不可了!”
乔雪愕然地睁大着眼睛,只因这句话带来的震撼力让她满脑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因耳边那一声轻柔又坚定的--
我,非你,不可!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今天七千字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