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郡王思量片刻,道:“皇额娘受委屈了,儿子会向四哥解释,四哥定不会怪您的。”
太后不抱希望,但脸色仍好了些,“还好有你,你四哥就是心太冷,打小就有主意,又与佟佳氏……”
说到此,没继续往下说,脸色又沉了下去。
胤禛打小与佟佳氏亲,每每想到此,她都不能不恨佟佳氏。
好不容易自己当了太后,胤禛还为了个贵妃责备她,怎能不叫她憋屈?
气归气,太后还不想小儿子与皇帝闹僵了,便道:“说到底是哀家宫里的人不小心,竟没看好雪团,让雪团惊了贵妃,贵妃毕竟还怀着龙胎,皇帝难免关心则乱。贵妃还不知道如何,你先别往皇帝跟前凑,等过一阵子,额娘替你向皇帝讨个差事,免得十三那儿总踩你一头。你是皇帝的亲兄弟,不能总让你四哥偏了外人去。”
凭什么允祥当了亲王,允禵却只是郡王?太后心里埋怨皇帝偏心,却不曾表露出来。
雍正并未对自己的亲弟弟允禵委以重任,而是授了个户部的闲职。
徇郡王咧嘴,“皇额娘放心,儿子与四哥是亲兄弟,四哥肯定不好偏帮着我,否则让人抓了把柄。儿子相信,四哥不会忘了我,更不会不顾额娘的心。假以时日,儿子会靠真本事让四哥委以重任,如此旁人便无话可说。”
太后欣慰地笑,“额娘信你有这个本事。”
徇郡王再道:“皇额娘,听说那名惹了事的宫女被您处置了?雪团一向乖,怎会平白无故冲撞了贵妃?不会是有何隐情吧?按理,皇嫂对贵妃可没好感,其他妃嫔也不喜贵妃,您可要看紧些自己宫里的人。”
太后一愣,这她倒是没想过,毕竟皇后不敢把手伸她宫里,旁人更没这个本事。
但她好歹经历过,明白后宫争斗有多残酷,人为了达到目的有多么大的恶意。
她不管那些人如何斗,贵妃的确需要有人打压,但若有人敢把心思动她这儿,她就断不能容忍。
太后阴沉了脸,“哀家疏忽了,竟未审问那宫女,哼,看来哀家要警告她们一些了。”
徇郡王眼神闪了闪,道:“既已如此,皇额娘不必放在心上,四哥也就是生些气,过阵子就好了,四哥不会怪您的。”
太后仿佛才想起来,绷起了脸,“你怎么这时候进宫了?贵妃还在生孩子,你在这儿像什么话?不吉利,先回去。”
徇郡王笑道:“儿子也是担心四哥的子嗣,四哥急匆匆回来,定是出了大事,儿子岂能无动于衷?虽说四哥子嗣不少,但毕竟是贵妃的孩子,想来四哥甚是着急。”
太后冷哼,“这么多年,还是这一个,皇帝的确用心太过了。”
这边母子谈话,偏殿那边,武静蕊仍未脱离危险。因摔的狠了,这一胎一直不顺利,武静蕊昏了几次,力气渐渐消失殆尽。
她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流失,孩子却还没出来,再这样下去,母子都会很危险。
她不想把性命丢在这里,也怕孩子真的生不下来,前所未有的痛苦包围着她。
稳婆满头冷汗,一直在喊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宫女把人参放她嘴里含着。
她使不上劲了,眼睛慢慢闭上。
稳婆慌慌张张跑了出去。
随后雍正暴怒的声音又把她的意识拉了回来,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武静蕊勉强睁眼,看到雍正骇人的脸,想说话,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