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是公孙静。
可惜他说的慢了些。
金环已至苏青面前,刀光已至苏青脖颈。
“是这样接么?”
苏青淡淡一笑。
他右手倏然抬起,五指一扣,好似钳口,已在电闪间反扣住了钢刀的刀脊,寒刃刀锋,离他脖颈不过寸许距离,却已再难进一丝一毫,难以动弹。
也在他右手抬起的同时,他左手也已抬起,立掌如刀,提臂一轮一挥一斩。
“砰砰砰!”
几人耳畔陡闻霹雳似的三声响。
三只金环无不坠地碎裂,断成数截。
“砰!”
又是一声,赵一刀手里的刀从中折断,半截在他手里,半截已在苏青手中,一抖手,适才刚扑到他身前的赵一刀,这会已飞快向后退去。
盖因面前半截刀身正直飞逼来,挥刀一迎,火花四溅,公孙静面前的矮几上就听“咣”的一下,已插着半截刀子,犹自颤晃。
这下全都傻眼了。
公孙静眼神晦涩,他瞧着苏青,忽笑道:“白马张三果然名不虚传!”
好像苏青真的就是白马张三。
“好厉害的一双手!”
苗烧天看了看地上的金环,眼中布满血红细丝,又瞪着苏青,好似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
赵一刀也变了脸色。
“且听在下一言,诸位今日是为了做买卖的,有何恩仇不如今夜过了再论,免得时辰过了,可就耽搁了买卖!”公孙静在旁当着和事佬,缓着气氛,给几人找台阶下。
“不错,天大地大,买卖最大!”
突听又有人插着话。
车辚马嘶,一辆六匹马齐拉的奢华马车赶到了门口,驾车的是四个挺胸凸肚的彪形大汉,马车刚一停,他们便跃下了车,恭恭敬敬的拉开了门。
车里的人还没出来,他只是说话,气息起伏,像是在喘,然后珠帘一撩,才见个面白无须、体态臃肿的白净胖子从车厢里艰难的钻出来,下车没等走到三步路,已累得气喘如牛。
“我猜他的身子一定很虚,哪个女人跟了他,十有八九不开心——”所有人正自瞧着,冷不丁听到苏青这么句玩笑话,一个个神情古怪,那眼神就似瞧着个疯子、傻子。
他一说完。
一双阴翳的目光便落了过来,阴寒极了。
那是因为胖子后面还有个人,那人一身黑衣,又高又瘦,面皮焦黄,眼窝深陷,眼珠子却鼓出来大半,面无人色的像是个痨病鬼,脚下声音却极为轻健,腰间悬着对亮光闪闪的物件。
一左一右,竟是两柄弯月似的弧形剑,直好似刀子就剩了刃口,不见刀背、刀身。
赫然是对极为罕见的奇门兵器,铸造这样的兵器已是不易,想要使的得心应手就更加不易,江湖上敢用这样兵器的,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便是高手中的高手。
不但苏青看见了,连苗烧天、赵一刀他们也看见了,这可不比苏青的那双手,虚实得试过才知道。
公孙静笑的隐晦,道:“那你可就猜错了,但凡谁要是有钱,就绝不会缺女人,这位,便是苏州万金堂的朱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