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朝着自己笑了,无数的鲜花都在朝着自己笑,她们还在对着自己齐声歌唱,震得曼达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就是神界,实在太神奇了!
潘神一句话打断了曼达的思绪:“第五道界线快要来了,这一下你可能感觉自己撞在了刀刃上。”
刀刃好啊,一下就解脱了。
曼达的身体彻底僵硬了,他挂着幸福的泪水,穿过了第五道壁垒。
……
“曼达,曼达·克劳德赛!”
在潘神的呼唤声中,曼达缓缓睁开了眼睛,等看清了火光下的老山羊,曼达立刻坐了起来,抱着脑袋道:“碎了么?破了么?我的脑浆是不是出来了?你刚才是不是在舔我的脑浆?”
“冷静,冷静下来,你的头很好!”潘神笑道,“突破最后一道界线,我保护了你,我知道那是凡人无法承受的苦痛。”
曼达反复检查着自己的脑壳,确系没有外伤,只有些许肿痛。
恐惧散去,剧痛袭来,曼达发现最剧烈的疼痛并非来自头顶,而是来自鼻子。
“这是什么东西?”在曼达的两个鼻孔之间,也就是鼻中隔软骨的位置夹着一个铁环。
这种疼痛简直超出了曼达的想象,而且还带着强烈的羞辱感,他正想把铁环扯下来,却听潘神警告道:“你必须带着它,否则无法在奥林匹亚山上行动,你的身体会比石头更加僵硬。”
曼达强忍着剧痛道:“没有更合适的地方吗?夹在耳朵上,或者挂在脖子上?”
“夹在鼻子上有什么不好?”
“这让我觉得自己像……”曼达想说像牲口,但还是咽了回去,他发现潘神的鼻子上也有个环,祂的环应该只有纯粹的装饰作用。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周围的一切,这是众神的王国,这是众神的殿堂,这是神圣的奥林匹亚山,这是无数凡人永远无法企及的所在!幸运的曼达·克劳德赛,睁大你的双眼见证这一切吧!”
曼达站在山坡上,环顾四周的景色,看着夜幕之下云雾缭绕的奥林匹亚山。
看了许久,曼达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慨:
“就这?”
潘神一愣:“什么意思?”
“没,没有……”可能是因为鼻子太疼了,说话的时候,曼达没有经过太多思考。
他又环顾了一周,用力点点头道:“美得跟仙境一样。”
“这本来就是仙境!”老山羊颇为恼火,可曼达觉得这里确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刚才他被第四道界线撞出了幻觉,感觉比这里的景致震撼的多。
穿过山路,二人来到悬崖旁边,潘神指着光洁的崖壁道:“这里记述着诸神的事迹,还有一块地方属于你。”
曼达一脸惊喜道:“凡人的事迹也可以记录在这里?”
“只有最幸运的凡人才有这样的机遇,”潘神笑道,“赫拉克勒斯是凡人的时候,宙斯让赫淮斯托斯在这里刻下了祂的事迹,那可是众神之主的旨意,
而你的事迹竟然来自你的女人,曼达·克劳德赛,你真是太幸运了。”
“我的女人……”曼达思索良久道,“你说的是桑吉拉?”
潘神一笑:“你就快见到她了。”
绕过悬崖,潘神走上了悬浮在云端之上的长廊:“别怕,你可以把脚下的云海想象成河流,这和人间的桥梁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曼达从容的笑道:“分别还是有的,这比凡间的桥梁要平坦的多。”
潘神点点头:“既然如此平坦,你是不是先从我身上下来?”
曼达摇头道:“我从未和你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你以前一直不允许我触碰你的身体。”
“难道我现在就允许了吗?”潘神怒道,“你不懂得什么叫神灵不可触碰吗?立刻给我下来!”
……
赫尔墨斯来到了火神的宫殿,静静的看着在火焰上灼烧的铜罐。
这是一个巨大的铜罐,让四五十个宁芙在里面一起洗澡都不成问题,赫淮斯托斯站在铜罐的边缘,奋力的搅动着粘稠的液体,不时往里放置一些草药。
“这就是你制造的黏胶?”
赫淮斯托斯点点头道:“这是我制造的鼻涕。”
赫尔墨斯皱眉道:“真是个糟糕的名字。”
“我有名字更好听的黏胶,可却无法修补奥林匹亚山的屏障,鼻涕来自于我的眷者,他做出了世间最好的黏胶,我在他的工法上做了些许改进。”
“还有多久能完成?”
“这要看火候,我也说不准。”
“我提醒过你,要早做准备。”
“没用的,只有新制成的鼻涕才能修补屏障的裂缝。”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赫淮斯托斯点点头道:“我正好需要你的力量。”
赫尔墨斯飞到了赫淮斯托斯身边,赫淮斯托斯把手里的木棒交给了祂。
“拿着这个,均匀的搅拌,只有你才有这种力量。”
赫尔墨斯接过木棍,沿着陶罐的边缘,缓缓的搅动。
液体很粘稠,但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赫尔墨斯颇感诧异:“为什么只有我才有这种力量?”
赫淮斯托斯神情庄严道:“因为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