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被鞠羡从后面拎到半空中,不曾想却丝毫没有害怕恐惧,反而对着鞠羡破口大骂。
“老儿,放我下来!”
“坊吏快来啊,有人要抢劫!”
很快,那一队绛色衣裳的士卒赶了过来。
这时候,鞠羡才明白,原来这些售卖秽物淫册的孩童,竟然是东莱郡书坊的童工,已经得到了市坊吏的准许在此售卖,如今鞠羡打人毁物的罪名已经被这些给扣到了头上。
“你这人,看着斯文,竟然干出这种抢劫秘戏图的劣行!”
说罢,一群兵卒就要上前来捕拿鞠羡。
鞠羡气的双目圆睁,双拳收紧护住身边,并不打算轻易的折辱在这些卑鄙小兵手里。
就在这时候,在旁边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声高喊。
“住手!”
一个留着短须,一身锦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那领头的市坊士卒明显认得此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原来是陈六郎,你可识得此人?”
这时,鞠羡也认出了来人,是他之前在郡中的好友陈悝,在东莱郡陈氏中排行第六,少年时也是郡中才俊。
“当然识得,这位乃是朝廷的公车令,也是郡中治事鞠彭的父亲,怎么可能是什么歹人!”
这领头的卒子虽然根本没听懂公车令是个什么官,但却知道了鞠羡是郡中治事鞠彭的父亲,而且也赔偿了损失,也就作罢了。
陈悝与鞠羡数年不见,如今一面都很是高兴,陈悝领着鞠羡到了旁边一家酒肆稍坐。
二人一番攀谈,当陈悝得知鞠羡因为何事发生冲突之后,一脸的不以为意。
陈悝当即表示,如今的东莱郡中新开张了一个书坊,这可是连洛阳都不多见的商行,不仅里面的书本便宜,而且纸张洁白挺阔字体清晰,所有的经史子集都能在里面找到,甚至不止这些圣人之言,就连低贱俗民喜爱的这类秘春图都有印制售卖,这在东莱郡中已经是人人知晓了。
“鞠公止,你难道就为了这事与小卒起冲突?”
“小事,怎么可能是小事,如此卑行下作,这是污名天子宗亲,是诋毁皇帝的威信,这是诛心啊!”
鞠羡用手拍的案几咣咣响,这并不是简单秘戏图,而是有人要用这个来败坏皇帝的形象。
至于此人是谁,那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呃,文皇帝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