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君再次哽咽,“是。”
回想起过去的三年,云秋君不禁泪目:“‘他’为我受过很多次伤,吃过很多苦,挨过很多骂,遭了很多白眼,
也带给我很多欢乐,很多呵护,很多温暖,很多亲情,‘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对我的家人也很好。
虽然‘他’的脾气有点古怪,有时候又很固执,还会惹我生气,可是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不会忘记‘他’对我的好,所以我答应你。”
“很好。”听云秋君这么说,芳杜若忽然想起了从前她与阿喜的友情岁月。
她们一起跋山涉水,一起策马奔腾,一起吃糠咽菜,想到这些,芳杜若面上渐渐浮出个温柔的笑容来,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她从前就是个固执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如今我看,这性格可以称得上是偏执了,如果云夫人这次不来点狠的,我怕他根本就不会放弃你。
如果她不放弃你还一直和你在一起,一直做你丈夫的话,那她就不可能变回原来的那个景喜,不可能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
所以我在此,就先谢过你了。”
芳杜若说了,郑重弯腰行了一礼。
云秋君忍着泪意,嗓子哽咽着,双唇有些颤抖,深深的福了一福,她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女子罢了,十五岁就和‘他’在一起生活了,真到了决意要离开的时候,她是真的舍不得。
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她懂这个道理。
…………
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景熹的伤已经大好了些。
他是早就可以下床走路的,但是这几日和云秋君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所以他就一直躺在床上装可怜,希望自家夫人能够多疼疼自己。
也不知道云秋君是从大夫那里打听到了些什么,竟然不上当。
这令景熹十分烦闷。
尤其是有次见了女大夫的一个故人后,景熹觉得云秋君整个人似乎都有了变化。
夜里甚至还睡在客房,说是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可她明知道自己受了伤,不时刻在身边照顾,还要远离自己,岂不反常?
此刻闻一正在伺候他吃药,他不想吃:“太苦了,去请夫人过来。”
闻一哭笑不得:“公子,就是夫人来了,这药也是苦的啊。”
景熹不悦的看了闻一一眼:“我是给你脸了是吗,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
闻一没办法,这才说了实话:“公子,那位芳先生又来了,您这还伤着行动不便的,夫人亲自在招待呢。”
“怎么又是那个人?我不是说了只要是来找我的都不见吗?谁来也不见。何况还是个外男!”
景熹越说越生气,眉毛都竖起了来了。
闻一赶紧小声的解释:“公子,那个芳先生是个女的。”
“女的也不行,好好的一个女人,整天做男人打扮,像个什么样子!”景熹说着,字里行间都是对这种女扮男装行径的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