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花了八两银子买的一套衣裙,退回去换回了六两银子,还几乎磨破了嘴皮子。
折损了二两,她很心疼。
然而这套衣裙当天晚上便被送到了宣胤的房间,以双倍的价格。
就这一套衣服,成衣铺的女掌柜一天之内卖出去两回,赚了两位数,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要是给白露知道了的话,她一定心疼死了。
而就在白露出去退衣服的同时,景喜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酒楼里喝茶。
十两一壶的茶,不喝可就浪费了。
就在她慢慢品茶的时候,隔壁桌来人了。
五六个纨绔贵公子坐在一起聊天,因为酒楼的环境清幽,两张桌子间隔的又不远,所以景喜能清楚的听到他们那一桌人的谈话。
“听我爹说,齐王世子被留下来招待乌金国的三皇子了。”
“他们也算是宿敌了吧,战场上打打杀杀的,如今将这两人凑在一起,难道不会打起来?朝廷怎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齐王世子年少时就曾留京为质……”
“赵兄的意思是……如今是旧事重演了?”
“嘘……不可说,不可说。”
另一人道:“赵兄又在故弄玄虚了,我看上面就是这个意思。我爹已经收到齐军几名武将的调令了,藩王势大是大忌,上面必定是会有所行动的。
只是那些武将们,一个个都是战场杀神,如今进京,只能做些闲散活了,他们这些武将,脾气暴的很,我爹日后怕是要受气了,我都心疼我爹。”
“鲁兄你开什么玩笑。还有人脾气能暴过你爹?我看该被心疼的应该是那些南地的武将们吧,到时候还不得被你爹紧紧捏在手心里,那才可悲呢。”
“赵兄鲁兄,你们说的那些武将有什么好心疼的,一个个的身强体壮的。说到可悲,你们知道慕容三郎吗?”
听到‘可悲’二字,到‘慕容三郎’这个名字,景喜立刻竖起了耳朵,甚至连喝茶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自从前日他连夜赶回国公府,他到现在都再没消息传来。
“当然,听说这些年他在南地过的风生水起,很得齐王的重用。我记得有年元宵节见过他,人都说国公府大小姐貌若天仙,乃京城第一美女,但我看他比他姐姐生的还要俊。只是可惜了,是个病秧子。”
“哈哈,赵兄果然好|色,连男人的容貌也惦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听说去年他因拒授官职被罚了,还病了个半死,在床上躺了足足有三个月。这次应该已经学乖了吧。”
“是啊,这次他接受了馆阁学士之位,已经上任了。”
“你是说龙图馆吗?就是那个收藏圣上御书、典籍、图画的那个龙图馆?”
“不错。”
“不是吧,那个地方使个太监去看管不就行了么,我听说他曾使计用七万齐军屠歼敌人十三万大军。他这样的人才,去看龙图馆?”
“正是。赵兄有所不知,这还是特意为他增设的职位。他第一天去上任,连官署都不曾布置,没有炭火,没有饭食。回去就病倒了。”
病倒了……景喜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她猛的放下了杯子,恨不得立刻飞到国公府去。
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病倒了没有那么可怕。
可是于他而言,哪怕是一次小小的风寒咳嗽甚至都可能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