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淮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红点,与跟着墨公子出发的随从一般多——可他们为什么会在湖里?
这大冷天的,肯定不能是游泳,难不成还是滑冰不成?又或者,干脆就是被人害了,投尸湖中?
洛千淮心中有些难过。她取过了绢帛,将那两幅图择精要处大致绘了出来,然后才将朱娘与星九唤了进来。
“这个地方,你可识得?”她问朱娘。
“这里是......石羽山。”朱娘面露讶色,眼神不停地在洛千淮与那两张图上变幻来去:“若我没猜错,这座园子,就是永安翁主的羽山园。”
她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卫莲大人,您是说,公子是被那永安翁主带走了?”
洛千淮不知道永安翁主是什么人,但她必须煞有介事地点头:“正是如此。公子应该就在这个地方,你这便找人去救吧。”
朱娘却身子一软,颓然坐了下去。
“怪不得。”她苦笑着道:“如果是永安翁主,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仗着陛下的势,向来嚣张跋扈,每每出行,身边至少带着二百名护卫,公子便是不惧这些人,也不可能公然与他们动手,否则惊动了西京城内外的驻军,也一样是死路一条。”
“所以公子只能忍辱负重,全不反抗地跟着她走,而我们找不到任何痕迹,也打听不出任何消息。因为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敢声张。
朱娘重重地喘着粗气:“她是陛下最宠爱的贵女,身边守卫森严,高手如云。以我现在能调动的人手,根本就别想从羽山园救人。”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星九的眼泪含在眼圈里:“若是什么都不做,等到卫营主的人到了,那时公子恐怕,恐怕已经.......”
朱娘来时的那口气已经泄了大半儿:“可问题是,就算我们把人救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永安翁主想要的人,就连孟剧也保不住。公子以后,难不成只能藏身谷中,再也无法正大光明地露面?”
洛千淮却觉得二人有点过于悲观。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公子是不是在这个位置——想来救人虽难,打探总能做到吧?至于需不需要营救,还要看公子本人的意思。”
她这会儿已经大概听明白了,那永安翁主,就是把墨公子当成小白脸,抢回去做面首。
这种事儿吧,得分人,也得分对象。说不定那永安翁主就是个绝色佳丽,正好合了墨公子的口味呢?
要不怎么就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有些人费尽千辛万苦去救,人家可能根本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