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廖依然保持着微笑,循循善诱的问道:“那你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吗?”
萨克金和苏菲亚听到廖廖的问题,一脸的茫然,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廖廖又问道:“还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的那套《领袖选集》里,你看到的第一句话吗?”
萨克金眼睛一亮回答道:“记得!那句话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
廖廖点点头说道:“对!你所做的一切对平民和穷人有益,但是必定会让既得利益者遭受损失。因为毕竟蜥蜴国就那么大,资源也就那么多,你所做的一切无异于帮助那些穷人,从既得利益者碗中抢饭吃。我们华夏有句谚语叫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看似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就如同受到生命威胁一般。你今天会遇到这样的结果,不是你做得不够好,而是你做得太好,得罪了那些既得利益者,所以……”
听到廖廖的话萨克金如梦初醒,说道:“所以你要我搞清楚我的敌人是谁?按你这么说,我帮助的那些穷人和平民他们才是我的朋友,而既得利益者?就是……”说到这里萨克金看向倒在地上的四位元老,怒声道:“既得利益者就是元老院和那些贵族们!我所做的一切,损害的也是他们的利益。难怪我每一次要推行新政,都遭到他们的抵制。这次甚至要将我置于死地。”
廖廖摇摇头说道:“你所说的不完全正确,你还少说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既得利益者,你要想改变现状,就要彻底的认清楚敌人。要革命就要彻底,革命不彻底,最终的革命只是扶持起另一批吸血者。”
萨克金疑惑的问道:“除了元老院和那些贵族,还有谁?”
这时一旁的厄运元老“嘿嘿”的奸笑道:“萨克金,你这个愚蠢的人!还有一个就是你!就是你们王族!”
厄运元老的话立刻让萨克金有些恍惚,想了想萨克金看向苏菲亚问道:“是我?是我们王族?”
苏菲亚听到之前廖廖的一番话,作为王后她怎么会不知道王族也是现在的既得利益者。现在看到萨克金问起,只好点点头默认。
萨克金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边看向廖廖,嘴中一边喃喃自语:“我也是既得利益者!我做的事情损害的是自己的利益,那些穷人和平民所遭受的一切,自己的先辈包括自己都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谋或者帮凶。要革命!就要先革掉自己的命!”
腐败元老也在一旁嘲笑道:“哈哈哈!没想到我们一直以来自以为聪明睿智的国王,竟然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可笑,可笑之极啊!哈哈哈!”
廖廖没有阻止元老们对萨克金的嘲笑,也没有出言打断萨克金的思考,只是保持着微笑,眼神中充满了鼓励和赞许。因为每一次革命,首先就是要靠这个民族中的开明人士,从思想上进行革命。解放自己的思想,不被旧的体制或者思维所束缚,才能迸发出新的思潮。只有从思想上彻底的解放,才能将革命进行到底。而这种新的思潮一旦出现,就会犹如细胞繁殖般迅速的呈几何倍数增长,他能感染每一个与他接触的人。而往往出现这种新思潮的人,偏偏就是这个社会的中高层阶级,因为他们这类人有学识,能接触到这个社会中的光明面和阴暗面。他们能看到贵族们奢侈的生活,又能接触到社会底层中有血有泪的生存现状。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将两种生活中的人进行对比,那种思想上和身体接触上的冲击,会因为形成强烈的反差而进入两个极端。一个就是成为革命者,一个成为独裁者。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明白。谁都不想成为穷人,谁都想要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谁都痛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社会。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明白不论任何体制下的老百姓,他都希望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老百姓想要的公平是生存的公平,想要的公正是生活的公正。只要给予了老百姓这样的生活,老百姓就会视其为神明般拥护,革命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廖廖没有打扰萨克金,就是要看看萨克金经过这次的思想斗争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是要成为一个自下而上的革命者,还是通过革命成为像希特勒一样的独裁者。人往往就是这样,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萨克金慢慢的坐在地上,恢复人类的样子嘴里依旧低喃着别人都听不到的话,就连一旁的王后苏菲亚都害怕,萨克金会不会陷入思想斗争的牛角尖里出不来,于是想要上前劝慰,却被廖廖用手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打扰萨克金。而其他四位元老也被廖廖一个犀利的眼神警告,吓得连忙噤声不敢说话。
就这样在沉默中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苏菲亚已经记得很多次看向廖廖,但是廖廖也只是盘膝坐下微笑不语。苏菲亚实在是忍不住,靠近廖廖的耳边低声说道:“神皇大人,我们就在这里干耗着?外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我发现六位元老中,少了暗黑那个家伙,他一定是去发动贵族和集合军队去了。我们就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