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足心有余和患得患失绞紧心脏,心瞬间枯萎,刺痛难忍。
但在鹤冲天怀里,她又生出几分勇来,断断续续试探说:“不敢和你在一起,不敢想生儿育女,不敢想明天。”
她抛出自己的困惑给他,试图找到一丝缓解的安慰。
“不要怕,沈香引。”鹤冲天声音很坚定,“有我,你不用害怕。”
可是我最怕的就是你啊……沈香引想到这句话,没忍住,眼泪连串掉落。
沈香引踮脚越过鹤冲天的肩膀,透过水雾迷蒙的眼睛,看到日出。
东边的天空,流云的缝隙透出红色朝霞,蔚蓝色的晨曦染上朦胧红雾。
一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的感情,在胸口膨胀。
她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他,就是现在!
缓慢抽身,沈香引看着鹤冲天的眼睛说:“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比你想象中的更恶劣。”
鹤冲天眼底涌动的情绪如岩浆般热切,似羽翼的睫毛微微发颤,他看出沈香引的为难,拇指覆盖沈香引柔软的嘴唇。
“过去的都过去了。”
沈香引吞咽一口苦涩,嘴唇清晰感觉到鹤冲天粗粝的指纹。
下一刻,突如其来的吻落下,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鹤冲天高耸挺拔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颊,热烈如火的气息随着他的吻侵入呼吸。
沈香引呼吸着他的气息,屈指抓皱了鹤冲天后背的衣服。
一样的篝火,一样的日出。
“我们有明天。”鹤冲天深黑的眸子里满是渴求。
沈香引绷紧了身体,用目光描摹他的每一笔轮廓,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鹤冲天沉沉呼气,唇角的恣意再次勾起几分意气风发,再次吻了上来。
在两个人的情绪都热烈到极致时,沈香引探寻的手忽然被攥住了。
鹤冲天眼底闪烁的狂热光芒一点一点归于平静。
他确信沈香引的肚子里现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他的种子在她身体里结出果实。
同时也想到了光盘里的内容。
说不在意是假的,但他并非抵触,也不是嫌恶,而是不忍。
鹤冲天害怕伤害沈香引,也害怕伤到这条象征希望的新生命。
沈香引僵直在清晨的风里。
她回想起庞文魁的话,鹤冲天到底介不介意,试试就知道。
鹤冲天握住她的肩膀,“你先待在我的房子里,业火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沈香引想问他要去哪,又忍住了。
她暗下决心,要趁鹤冲天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把事情解决,把庞文魁解决。
至于鹤冲天要去哪,她自己也有很多没法解释的为什么。
鹤冲天想说就会说,他不说,也定是有难言之隐。
事实也正是如此。
鹤冲天刚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他从来没有和江云桐吵过架,顶嘴都没有。
他没有告诉沈香引,他现在正面对的压力和煎熬,生怕吓到她,怕她反悔。
他现在只求索一件事,他和沈香引一定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