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行没有理会侍卫统领的话,直接一剑刺中他手腕,快速夺过兵器,然后剑压在了他脖子上,侍卫统领瞬间不敢动弹了。
“押下。”
白渊行身上的白衣沾了不少鲜血。
很少人知道白渊行的武功居然这么好,这果决的一幕身后的人都看呆了。
还是白渊行出声,他们才回神。
侍卫统领被拿下了,他被压的跪在地上,手腕一直在流血他却没有痛叫,只是喊着:“国师大人,你谋反!你这是逼宫造反!”
他痛苦的大叫着,一边是他效忠的陛下,一边是南陵人都信奉的神明,这一刻信念破灭了。
就像白渊行的那身衣裳一样,现在沾血了。
白渊行带人逼宫,安定王和士兵们一路畅通无阻,白渊行打败人就让人押下去,除非无法活抓的。
一路都很顺利,顺利到白渊行觉得可疑,最后到了正殿,这里就是凤晁居住的宫殿,他每次都和南卿待在这里。
白渊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怎么让凤晁退位了,他不会杀凤晁,对外只会说凤晁主动退位了。
安定王那边有他交代,白渊行觉得这是一个很可行的事情。
反正凤晁也是无心当皇帝,他们今日之举虽然带有逼迫,但是过了今日就行了。
白渊行推开大门,本以为会面对一堆的侍卫,可是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整个宫殿寂静一片,院里无人。
白渊行有一种事情要脱控的感觉,慌乱的进去大殿里,这是凤晁的寝宫,他和南卿肯定在这里。
宫门口到这里,白渊行费了一些时间,凤晁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渊行造反逼宫了。
白渊行带来的人搜查院子,一个个表情都很茫然。
“怎么没人?”有人小声说道。
“逃走了?”
不可能,他们封锁了整个皇宫。
几个人跟着白渊行进了宫殿里面,一路走到内殿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凤晁和南卿不见了。
“国师大人,后宫还没有搜查,他们肯定藏起来了。”
白渊行道:“去搜。”
一行人继续搜查皇宫。
而白渊行在内殿走动仔细查看,他看见床上的三条铁链和镣铐的圆形大小就知道是给谁佩戴的,白渊行鄙夷:“这两人昏头了。”
堂堂皇帝和人玩这种把戏,还有南卿,他给他送迷药和换班的时间做什么?
白渊行在床边走着,突然眼睛一愣,他神色变的很复杂。
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可能还有凤晁的意思,这两人都是故意的。
凤晁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帝,但是他也不想安安静静的顺从下位,偏要来一场封后祭天游街来气所有人!当然,也是满足美人,满足这两人的大婚。
白渊行被气笑了,苦笑:“找不到他们了,不用找了。”
跟在他身边的护卫有些不明白了:“国师大人?”
白渊行深深叹口气,站直身体说:“凤晁自愿退位,迎接安定王入朝殿。”
护卫摸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听白渊行的命令去办了。
朝殿,支持的大臣们都来了。
他们像上早朝一样站好,等了许久,一身金丝刺绣白锦衣朝服的白渊行来了。
安定王从侧面去了最上面的皇位边。
白渊行带着群臣叩拜新皇。
安定王看着这一幕,听着耳边喊万岁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梦。
他是父皇最不喜欢的儿子,到了年岁就封了一块贫瘠的土地,自此出京,几十年不曾回来,到现在他也是有孙儿的人了,没想到居然能坐上皇位。
安定王屁股没有急着落座皇位,而是拱手大礼回众人,并且说自己会当一个好皇帝此类的话,最后才坐上皇位。
白渊行疲惫不堪,但还好落实了一件事,安定王的性子较软,最重要是他的确想当个好皇帝。
在安定王坐在皇位的一瞬间,白渊行看了他的面相,有福之相,不是凶恶之人,一生不会犯什么孽障。
足够了。
今日只是草草之事,几日后才是真正的登基大典。
白渊行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整个人脸色很难看。
登基大典名声很大,办的却是从简,安定王说不必花费那么多银子,这些银钱留着赈灾为百姓谋福便好,白渊行很满意。
宫外的百姓知道凤晁那个昏君退位了,一个个都是欢呼,至于昏君和妖后现在如何了没有人去想。
宫内皇宫夜宴,宫外夜市灯会,整个皇城都陷入了喜悦当中。
江婉檀跟随母亲入宫参加宴会。
上次凤晁登基的夜宴她不在,因为她还因着未婚夫被杀的事情不出门。
男女分开席位,大臣的家眷都在另一处,所以江婉檀以为一整晚都将见不到白渊行了。
结果中途一个小太监进来给江婉檀倒酒,说了一句:“姑娘,国师大人有请。”
江婉檀有些意外,她看自己娘在和另一个夫人说话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起身悄悄的跟小太监出去了。
皇宫里有大大小小许多花园长廊,秋日不少树木的叶子都黄了,灯笼照在叶片上火红一片。
一身白衣的白渊行站在红色中真的很显眼,小太监把江婉檀带到之后就离开了,她四周看了看,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了。
江婉檀笑着走上前,道:“国师大人,你成功了。”
白渊行回头,眼神里都是无奈的笑:“嗯,大石落定。”
江婉檀感觉他不高兴,走近:“国师大人怎么心事重重?”
“没有,只是觉得累,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何才四十就回家了。”
白渊行有时候只想当个无权的国师,每日演算祈福就好了。
但是经过此事,他更加不敢放权了,能把凤晁赶下位靠的就是他的权势。
现在安定王很好,但是谁也不敢说会不会变。
如果有变故,他有权就能控制住,无权,那么南陵的未来就看命运了。
江婉檀能看出他的累,也知他在想什么。
江婉檀咬了一下嘴唇,大胆的说:“国师大人,你既然信命运,那么为何有时候还要刻意的逆天改命呢?南陵的命运不应该是你一个人扛,这样下去你不累谁累啊。”
白渊行被说愣了。
江婉檀:“在位国师大人就恪尽职守,到了四十,你也能像你的父亲一样回乡回家,不再管任何人的命运了。”
白渊行呆愣了一会儿,最后羞愧低头:“我竟然还没有你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