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二说完这些,在场的百姓不少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还有些恨恨的看着地上那四个家伙。
战乱是可怕的!
没有人想去历经失去亲人的痛苦。
就像他说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安是福!
这才是最真实的需求,和最幸福的写照。
方二看着最初跪下的那个汉子:“你母亲真的病重?”
“是!不瞒公爷,小的娘亲已经瘫在床上近半个月,原本家中余钱足够过日子的。”
“但是娘亲这一病,小的也无法再出海打渔,余钱全给娘亲抓药了。”
“若再找不到钱,小的只能看着娘亲病死床上了。”
“呜呜呜呜~~~”
近两米高的汉子,说起家中的老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可怜。
派了个人去他家中看了情况后,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把你债券给本公看看。”方二向他伸出了右手。
汉子面上一喜,连忙把手中的票据递了过来。
巴掌大的票据上写着金额,以及认购时间,这是一张五贯面额的国债券。
“顾海,你去给他办手续。”
看完之后,方二把债券递给了旁边的顾海,然后又看向那个汉子。
“兄弟,若是登州看不好的话,带你母亲去沈阳。”
“路途遥远,坐运输队的拖拉机过去,最多四天就能到。”
“这里有几粒药,你拿回去,给你母亲每天吃上半粒。”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粒头孢放在了汉子的手心。
汉子看着手中那绿白分明的胶囊,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公爷赐药,谢公爷赐药!”
“若是能治好老母,俺愿给公爷当牛做马!”
说完,砰砰砰的三个头磕在地上。
方二没有伸手去拦,任由他磕完头自行起身。
这是一个儿子的孝心,必须得让他发泄出来。
同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得到了,就得做点儿什么。
没过多大会儿,顾海就拿着一个本子从银行走了出来,上面已经写好了字据,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番子,一人提着五吊铜钱,另一人捧着一个印台。
“来,兄弟,签字画押,然后这五贯钱你就可以拿走了。”
将本子摊开递到那汉子面前后,顾海指着铜钱说道。
汉子连忙把方二给他的头孢小心收入怀中,然后把手在印台上按了一下,染上油墨后,在本子上摁了下了自己的手印。
旁边那些还在围观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人走出来朝方二躬身一拜。
“公爷高义,是我等被人蛊惑做了糊涂事,还请公爷见谅!小的这便离去,待一年之后再来兑付国债。”
这人说完,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其余人看着他的背影沉思片刻后,又有人走了出来。
“公爷兴报纸、修水泥路,替百姓说话,俺信你,俺也回去了!”
接二连三的有人离开。
有的在走之前,朝方二行礼致歉,有的也不说话,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